斯宾诺莎的属性理论（一）

1. 伦理属性

1.1 什么是属性？

1.2 属性定义

1.3 真正的区别

1.4 属性与实体的识别

1.5 作为神圣属性的扩展

1.6 2P7学说

1.7 两个已知属性

1.8 歧义和解释方向

1.8.1 主观解释

1.8.2 客观解释

1.9 各种解读对其他斯宾诺莎学说的影响

1.9.1 属性数量

1.9.2 2P7及其Scholium的形而上结构

1.9.3 物质识别的性质和属性

1.9.4 身心结合的本质

2. 短文的属性

三、结论

参考书目

学术工具

其他互联网资源

相关条目

1. 伦理属性

在讨论《伦理学》中的属性理论之前，记住斯宾诺莎本体论一般结构的基本概述会有所帮助：[2]

属性/物质：思想–––上帝–––延伸

||

无限模式：无限智力运动和休息

||

有限模式：心灵与身体

只有无限的物质（1P14），也就是说，不存在受造的物质。无限的实体由无限的属性组成（1D6）。每个模式，无论是有限的还是无限的，都必须通过属性（1D5、1P10Schol、2P6 和 2P6Dem）来构思。最后，其他哲学家认为是“创造的物质”，例如我的思想（以及我的身体），对于斯宾诺莎来说是有限模式（1P11）。 [3]

1.1 什么是属性？

斯宾诺莎并不是第一个为他的形而上学赋予属性的人，因为他遵循了一个非常悠久的传统。不过，他主要受到笛卡尔的影响，并且在某些方面试图与笛卡尔的“属性”概念保持一致。因此，回顾并了解笛卡尔的想法是有用的，从而初步掌握（将修订）斯宾诺莎所说的“属性”的含义。笛卡尔在《哲学原理》中指出，属性是事物的本质，因此心灵的本质是思想或思考，而身体的本质是延伸（《原理》，I，§53，CSM，I，第 210 页） ，AT 25）。为了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有必要重新回顾一下第一沉思和第二沉思，即使很简短。让我们从主体和扩展开始。要了解身体的本质，我们可以看看《冥想二》中著名的蜡像例子（CSM，II，第20-21页，AT 30-32）。笛卡尔坐在壁炉旁检查一块蜡，并问自己对蜡了解多少。他首先列出了蜡的所有感官特性：它是白色的，有一定的气味，用手指敲击它会发出一定的声音，很硬，有一定的味道。在列出了蜡的所有感官特性后，他将这块蜡放在火旁，观察它如何失去所有这些特性：它改变了颜色、气味、质地、味道等。笛卡尔得出的结论是，除其他外，蜡的本质是就蜡而言，它是一个实体，它的长度、宽度和深度都在延伸，因为这是蜡唯一保持不变的东西。从这一点来说，这块蜡与其他物体没有什么不同——也就是说，它的本质是要延伸的。那么，根据笛卡尔的观点，广延就是身体的本质。众所周知，在《沉思录》中，我们也认识到我们自己的本质是思考事物。我们通过认识到我们不能在怀疑的同时怀疑我们来认识到这一点。此外，我们认识到，在这个意义上的怀疑与理解、肯定、否认、愿意、不愿意、想象和有感官知觉（似乎看到等）没有什么不同（CSM，II，p.19，AT 28）。笛卡尔随后得出结论：心灵的本质是思想。由于这些原因，笛卡尔声称思想和广延是心灵和身体的主要属性，并且它们“确实不同”，也就是说，它们彼此独立地存在。 [4]值得注意的是，对于笛卡尔来说，任何受造物都只有一个主要属性，而上帝则具有无限的属性。

斯宾诺莎采用了笛卡尔体系的某些方面，同时拒绝了其他方面。他同意思想和外延是属性（2P1，2P2）并且与本质相关（1D4）。他同意它们彼此“确实不同”（1P10Schol）。 [5]此外，他同意“心灵”必须通过思想来构想，“身体”必须通过外延来构想。 （2P5及其论证说明了观念和思想；2D1为身体和外延建立了它。这在3P2及其论证中也说得非常清楚。）但是，他不同意它们是被造物质的属性，因为他完全拒绝创造物质的可能性（1P6Cor.、1P8Schol1、1P14）。理解斯宾诺莎的一种方法是看看他如何将思想和广延（以及其他属性，如果还有其他属性）视为神圣属性或同一（无限）实体的属性。 [6]

1.2 属性定义

斯宾诺莎这样定义了“属性”一词：“通过属性，我理解智力所感知的物质构成其本质的东西”（1D4）。这个定义让人想起笛卡尔在《哲学原理》中出现的属性概念，因为属性与物质的本质有关。然而，正如许多人所注意到的，仅从定义来看，并不清楚斯宾诺莎的确切含义。该定义中有几个目前著名的模糊之处。 [7]这些以及不同的解释选项将在 1.8 节中讨论。

1.3 真正的区别

斯宾诺莎在《学派》第一部分命题 10 中对属性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主张：“……尽管两个属性可能被认为是真正不同的（即，一个属性可以在没有另一个属性的帮助下被设想），但我们仍然不能从它们构成了两种存在，或者两种不同的物质。”斯宾诺莎在这里解释了一些关于属性之间的关系——一个属性可以在没有另一个属性的帮助下被构想——以及关于属性与实体的关系，即，独立地构想属性并不是独立实体存在的证据。

要理解为什么这个学派如此重要，回顾笛卡尔对“真正的区别”的定义会有所帮助。笛卡尔在《哲学原理》中说：“严格来说，真正的区别只存在于两种或两种以上的实体之间；我们可以认识到两种物质确实不同，因为我们可以清楚地、清楚地理解一种物质与另一种物质的区别”（Principles, I, §60, CSM, I, p. 213, AT 28）。对于笛卡尔来说，这锚定了心灵和身体之间严格的认识论和本体论分离。我们从冥想中学到的一件事是，我们能够在没有身体的情况下清楚地感知自己——第二个冥想中的“我思”，而在第五个冥想中，我们在没有思想的情况下清晰地感知身体。 （当然，回想起来，我们意识到我们在某种意义上也已经用蜡做到了这一点）。笛卡尔由此得出结论，心灵和身体确实是截然不同的，也就是说，一个可以独立存在。

这种区别的一个重要含义是它允许对物理世界进行完全机械的解释。要解释两个物体之间的相互作用，只需提及它们的物理属性（大小、形状和运动），而不需要求助于任何涉及最终原因的亚里士多德解释。为机械解释（即新科学）腾出空间，是笛卡尔撰写《沉思录》的主要动机之一。斯宾诺莎保留了笛卡尔学说的这一方面（参见《伦理学》第一部分的附录和下面的讨论）。

笛卡尔将心灵与身体如此分离，因此不得不解释它们明显的统一性。更具体地说，他肩负着试图解释两种截然不同的物质似乎如何因果相互作用的重担。它们的因果相互作用似乎存在问题，因为根据笛卡尔的观点，每种物质都是独立的；无限实体只依赖于自身（《原理》，I，§51，CSM，I，第 210 页，AT 24），而受造实体的存在只依赖于上帝（《原理》，I，§52，CSM I，第 210 页，AT 25）。如果不同的物质因果性地相互作用，那么它们似乎相互依赖，而这将违背它们作为物质的本质。这就是为什么思想和身体的结合对笛卡尔来说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并且过去和现在仍然是许多争论的根源（例如，参见 Hoffman，1986）。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个问题的一个版本可以转化为斯宾诺莎的形而上学（参见第 1.9.4 节）。斯宾诺莎的“真正区别”的性质问题将在下一节中讨论。

没有跨属性因果关系或概念

那么，对于笛卡尔来说，认识论认为感知思想并不涉及感知广延，反之亦然。每个都可以解释为独立于另一个（尽管不是独立于上帝）。斯宾诺莎采用了笛卡尔哲学的这一方面，并​​认为，正如斯宾诺莎在学院中所说的那样，在思想和外延之间存在着德拉·罗卡所说的“概念障碍”，“即，一个可以在没有另一个的帮助下被设想” （德拉罗卡，1996，9-17）。斯宾诺莎认为思想和广延是可以解释性地自足的。物理变化应根据其他物理项目来理解，思想应根据其他思想来理解。被排除的是所谓的“跨属性解释”。例如，通过我想要移动我的手来解释我的手的运动。根据斯宾诺莎的说法，我的手的运动应该通过暗示其他物体及其运动来纯粹物理地解释，而我的欲望则可以通过其他欲望和想法来解释。斯宾诺莎在 3P2、其论证和学术中对此说得非常清楚：

3P2：身体无法决定心灵去思考，心灵也无法决定身体去运动、休息或做任何其他事情（如果还有其他事情的话）。

民主党：所有思维模式都有上帝作为其原因，只要他是一个有思想的东西，而不是因为他被另一个属性所解释（2P6）。所以决定心灵思考的是思维方式而不是外延，也就是说（通过2D1），它不是身体。这是第一件事。

接下来，一个物体的运动和静止必须源自另一个物体……无论物体中出现什么，都必须源自上帝，因为他被认为受到某种扩展模式的影响，而不是因为他被认为受到某种扩展模式的影响。某种思维模式（也是2P6），也就是说，它不能从头脑中产生，头脑（到2P11）是一种思维模式。这是第二点。因此，身体无法决定心灵，依此类推。

尽管这在某些方面让人想起笛卡尔，但当然有一个关键的区别。对于笛卡尔来说，人们可以将思想与广延区分开来，这一事实证明了两种实体——心灵和身体——存在。对于斯宾诺莎来说，情况并非如此，这就是他在这个中心命题（1P10）中提出的观点，即，尽管两个属性可以独立地被设想（一个没有另一个），但这并不意味着存在两种实体分别存在。对于斯宾诺莎来说，只有一种实体具有无限的属性，尽管每种属性都是独立于其他属性而构思的，但它们仍然是同一种实体的所有属性。那么就有可能在每一种属性下构想、思考或完全解释整个宇宙或存在的一切。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对存在的一切给出完整的物理描述，或者将一切解释、描述或设想为观念或思想。能够在广延的属性下解释整个宇宙，使得斯宾诺莎能够保留笛卡尔为新科学进步提供空间的努力（参见第一部分附录）。

斯宾诺莎和笛卡尔在认识论上思想与广延的分离上达成了一致，但在本体论上却不一致。笛卡尔将同一实体的属性之间的区别以及给定属性与其实体之间的区别称为“理性区别”（《原理》，I，§62，CSM，I，第 214 页，AT 30），因此，就思想而言对于斯宾诺莎来说，广延和广延属于同一实体，用笛卡尔的术语来说，它们在理性上是不同的。 [8]然而斯宾诺莎说，它们“确实截然不同”。如何准确地理解属性之间区别的“现实”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解释问题，将在 1.8.1-1.8.2 节中讨论。

1.4 属性与实体的识别

在分析斯宾诺莎的属性观时必须考虑的另一个主张是，上帝就是他的属性：1P4：“因此，除了实体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通过智力之外的事物相互区分，或者什么是相同的（通过 1D4），他们的属性和他们的情感”（添加斜体），1P19：“上帝是永恒的，或者[sive]所有上帝的属性都是永恒的，”1P20Cor.：“其次，上帝，或者[sive]上帝的所有属性，都是一成不变的。”有些人可能认为 1P29Schol 也在做出身份主张：“但是通过 Natura Naturata，我理解从上帝本质的必然性或[sive]从上帝的任何属性得出的任何结果……”斯宾诺莎在这些地方似乎声称存在是对物质及其属性的识别。然而，这种识别可以通过多种方式和不同的严格程度来理解。如何理解这一声明取决于第 1.9.3 节中讨论的其他考虑因素。

1.5 作为神圣属性的扩展

斯宾诺莎在《伦理学》前两部分中所做的重要事情之一是将广延确立为神圣属性（这种观点的要素在 KV I/25 中已经很明显）。尽管斯宾诺莎采用了笛卡尔形而上学的许多重要方面，但他消除了无限实体与创造实体之间的鸿沟。这意味着笛卡尔体系中处于“创造实体”水平的主要属性被“提升”到了斯宾诺莎的无限实体水平。当然，这些属性之一是扩展。斯宾诺莎必须向有抵抗力的观众解释延伸如何被视为神圣属性。

斯宾诺莎声称延展可以是上帝的属性的重要步骤如下。他将上帝定义为由无限属性组成的实体（1D6）。 [9]他证明物质不能共享属性（1P5），每种物质都是无限的（1D8），单一物质可以具有多种属性（1P10schol），并且存在无限的物质（1P11）。着眼于将广延明确确立为一种神圣属性，他在 1P12 中声称：“无法真正构想出物质的任何属性，由此得出物质可以被划分。”在 1P13 中，他指出：“绝对无限的实体是不可分割的”，在推论中，他在广延方面特别明确了这一点：“从这些命题可以得出，没有实体，因此也没有有形实体，就范围而言。因为它是一种物质，所以是可分的。”在 1P14 中，他确定只有一种物质（或者更确切地说，不存在被创造的物质）。最后，他在 1P15 中声称：“凡是存在的，都在上帝之中，没有上帝，任何事物都不能存在或被构想。”至此，如果扩展实际上是一个真正的属性（仅在第二部分中建立），那么扩展作为神圣属性或适用于上帝的阶段就设置好了。

斯宾诺莎知道这会遭到很大的抵制。他想象的可能的反对意见是，既然广延是可分的，那么，如果广延是上帝的一个属性，那么上帝就是可分的。当然，上帝是不可分割的，否则他就不是无限的。在 Scholium 至 1P15 中，如果人们认为广延本质上是可分的，那么他展示了随之而来的矛盾。对他来说，重要的是要表明扩展不能暗示可分割性，以回应可能持有传统观点的反对者。而且，他刚刚证明了只有一种实体是不可分割的（1P12和1P13），因此无论它具有什么属性，它们都不能暗示唯一实体的可分性。斯宾诺莎接着表明，如果广延是一种属性，那么它就适用于上帝，并且不存在暗示实体存在任何真正划分的危险。这样做的一个重要结果是，看似个体化的物体不能在笛卡尔意义上真正个体化，即暗示真正的区别和多种物质的存在。相反，看似个体的物体只是外延属性下的实体模式。 [10]只有在第二部分中，斯宾诺莎才表明，广延（以及思想）实际上是上帝的属性：“思想是上帝的属性，或者[sive]上帝是一个有思想的东西”（2P1）和“广延是上帝的属性”。上帝，或者[sive]上帝是一个延伸的事物”（2P2）。

1.6 2P7学说

关于属性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是在 2P7 及其学派中建立的，有时在文献中被称为“并行主义原则”。然而，正如将在第 1.9.2 节中讨论的那样，这个术语充满了大量的解释性偏见，并且在道德规范本身中找不到这个术语。因此，建议远离它，并将其简单地称为“2P7 主义”。 2P7 指出：“思想的顺序和联系与事物的顺序和联系相同”（“ordo, & connexio idearum idem est, ac ordo & connexio rerum”）。斯宾诺莎在学术界解释了这个命题：

例如，自然界中存在的圆和上帝中存在的圆的观念是同一事物，通过不同的属性来解释……因此，无论我们是在广延属性下构想自然，还是在广延属性下构想自然，在思想的属性下，或者在任何属性下，我们都会发现一种相同的秩序，或者一种相同的原因联系，也就是说，相同的事物彼此遵循。

斯宾诺莎在这里声称，思想属性下的模式X是一，并且与属性下的模式X相同。对此有一些直观感受的一个好方法是看看它对我们自己来说是如何运作的。在思想的属性下，我是一个有限的模式——一个想法或思想。在外延属性下，我是一个有限模态，即一个物体。 2P7 及其学术界声称我的思想（一种思维模式）和我的身体（一种扩展模式）是同一的。所有模式都是如此。此外，无论我的身体与其他扩展模式有什么因果关系，我的思想也会与其他思维模式有因果关系。对这一学说及其含义的更深入的理解，可能比任何其他学说更依赖于人们如何解释斯宾诺莎属性理论的其他核心要素（例如属性的数量）。在第 1.9.2 节中，考虑了关于 2P7 及其 scholium 的不同解释方向。

1.7 两个已知属性

斯宾诺莎有句名言，我们人类的思想只知道两个属性——思想和广延。这可以被视为源自第二部分中的公理：2A2：“人思考”，2A4：“我们感觉某个身体受到多种方式的影响”，2A5：“除了身体和身体之外，我们既不感觉也不感知任何单一的事物。思维模式”以及2P13：“构成人类心灵的观念的对象是身体，或者[sive]某种实际存在的扩展模式，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斜体添加]（这已经是正确的以 KV 为单位，1/27）。在第 64 封信中，斯宾诺莎试图解释为什么我们只能感知这两个属性，他通过回顾 2P13 来做到这一点，并在信中声称：“因此，心灵的理解能力只能延伸到这个概念所涵盖的范围。”身体包含在其自身之内，或由此而来。现在，身体的概念除了延伸和思想之外，不涉及和表达上帝的其他属性。”尽管有些人发现这种论证路线不能令人满意（例如 Bennett，1984，78-79），但值得注意的是斯宾诺莎在这里依赖于公理。

1.8 歧义和解释方向

传统上，理解斯宾诺莎有关属性的学说的尝试将解释者引向两个主要方向，尽管也提出了其他方向（例如Lennon，2005。12-30；Shein，2009）。 [11]第一个是所谓的“主观”解释，它遵循黑格尔，并由沃尔夫森赋予其范式表达。最近，迈克尔·德拉·罗卡（Michael Della Rocca）一直主张对属性进行更加理想主义的解释，这与主观主义阵营有某些重要的特征。另一种已经成为标准，就是“客观”解释。这两个主要途径源于“属性”定义中的一些重要的模糊性：“通过属性，我理解智力所感知的物质构成其本质”（1D4）。 [12]第一个模糊的术语是“智力”，因为它可以指有限的智力，也可以指无限的智力（参见第 1 节中的图表）。第二个重要的歧义在于拉丁语 tanquam，因为它可以表示“好像，但不是事实上”，或“事实上”。因此，这个定义可以被解读为，属性是智力所感知的实体构成其实际本质的东西，或者属性是智力所感知的东西，仿佛它们构成了本质，但实际上并不是构成本质的东西。或他们。因此，主观主义者声称，属性是有限智力所感知到的物质，仿佛构成了其本质。总的来说，客观主义者声称，正是无限的智力将属性视为事实上构成了实体的本质。在以下各节中，不同的解释选项将被粗略地解释。不同解释途径影响其他斯宾诺莎学说的方式将在第 1.9.1-1.9.4 节中讨论。

数学联邦政治世界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