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陶勒勒斯（一）

一、生活与工作

2. 非物质主义与世界的构成结构

3. 实质性和本体依赖性

4. 生命体与灵魂的起源

5. 物质一元论问题的再探讨

6. 放射因果关系与世界永恒问题

7. 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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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条目

一、生活与工作

Nicolaus Taurellus (Oechslein) 于 1547 年 11 月 26 日出生于蒙贝利亚尔/蒙佩尔加德的一个贫穷的城市职员家庭（有关传记信息，请参见 Baier 1728：1–14；Bayle 1730：第 4 卷，第 327 页；Schmid 1860 ：1-22）。当时，这座城市在政治上隶属于符腾堡公国，在符腾堡公爵的赞助下，陶雷勒斯得以在蒂宾根大学与著名的亚里士多德逻辑学家和自然哲学家雅各布·谢克（Jacob Schegk）一起学习哲学（在十六世纪的知识界）关于 Tübingen，参见 Methuen 1998；关于 Schegk，参见 Kusukawa 1999）。在完成哲学硕士学位（1565 年）后，他开始学习神学，但很快就转向医学，并在巴塞尔大学完成了医学博士学位（1570 年）。 1573年，他出版了他的第一部也是最全面的形而上学著作《哲学的胜利》（PT），该书追求的计划是对哲学和神学真理提供统一的解释，从而为创造论提供哲学辩护（PT） : 220–222, 250–252；有关陶勒勒斯形而上学的概述，请参阅 Petersen 1921： 219-258；迈耶 1959；莱因斯勒 1985：147-165；沃尔加斯特 1988：148-153）。尽管其意图虔诚，并且由当时欧洲领先的学术出版商之一 Henricpetri 出版社出版，但这部作品仍被视为一种挑衅，而且从职业生涯的角度来看，最初结果是失败的。

经过几年的艰难岁月，托雷勒斯于 1579 年在巴塞尔大学担任伦理学教授，并于 1580 年在纽伦堡市大学阿尔特多夫大学担任自然哲学和医学教授（根据他在Altdorf，参见 Mayer 1960）。根据他的教学职责，他出版了一本关于医学预后的巨著（Taurellus 1581）和13世纪维拉诺瓦医生阿纳尔杜斯（Arnaldus of Villanova）著作的注释版（Arnaldus of Villanova 1585）。 1586 年，他带着对亚里士多德《生与死》的批判性评论 (VML) 回到哲学领域。 1596 年，他发表了对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的简短概述和评价，随后在第二年发表了长达 1000 页的对安德里亚·切萨尔皮诺 (Andrea Cesalpino)（1524/25-1603）阿维罗主义哲学的回应，他的作品在阿尔特多夫大学产生了影响力（参见Mulsow 2004：7-9）。在最后三本专题著作《宇宙学》（1603 [KOS]）、《天文学》（1603）和《论事物的永恒》（1604 [DRA]）中，托雷勒斯对晚期经院宇宙学的中心主题给出了详细的回应，特别是由巴多亚哲学家弗朗西斯科·皮科洛米尼（Francesco Piccolomini，1520-1604）。还有一篇 1604 年的论文《论理性灵魂的起源》(TRA)，其序言和对早期形而上学作品的引用是陶勒勒斯 (Taurellus) 撰写的文本（对应于现代早期德国的学术实践）。除了学术出版物外，他还创作了两本诗集（Taurellus 1592、1595），其中一本被认为是对早期现代象征学的重大贡献（见 Homann 1971：105-122）。 1606 年 9 月 28 日，陶勒勒斯死于瘟疫，享年 58 岁。

2. 非物质主义与世界的构成结构

在他的《哲学的胜利》中，陶勒勒斯接受了传统的主张，即元素（土、水、空气、火）是自然世界的基本组成部分。然而，他提出了一个复杂的论点来否认素质进入元素构成的普遍观点（参见 Blank 2014）。因此，他对元素的本质进行了重新解释。论证首先考虑引入形式和质料概念的动机。正如他所描述的，动机源于这样一种观点，即自然事物具有相反的属性：主动属性，例如给其他事物带来变化的能力，以及被动属性，例如通过其他事物的代理而经历变化的能力。事物。如果这些性质被理解为相反的，那么它们似乎需要两个不同的起源。因此，自然事物的主动属性被视为需要形式的存在，而自然事物的被动属性被视为需要原始物质的存在（PT：202）。

然而，托勒勒斯挑战了自然事物的主动属性和被动属性应该被视为对立的假设。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什么会采取相反的做法，而是在相反的情况出现时放弃；但被动性随着活动的增加而增加”（PT：284）。因此，他反对主动和被动属性相反性质的论点是，被动功率的增加与主动功率的增加是相容的。但如果主动性和被动性不是对立的，那么“它们存在于同一主体中，并出于同一原因”（PT：292）。与此同时，陶勒勒斯坚持这样的假设：事物的主动属性必须由主动原理的存在来解释。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从本体论中消除形式概念。相反，由于主动属性和被动属性并不对立，他认为它们仅从形式出发：

我们说事物有主动性和被动性，就同一个形式而言；但在这种情况下，行动是其适当的效果，而其他效果则不是来自与其相结合的物质，而是来自外部存在的相反原则。 （PT：294）

将形式视为自然事物主动和被动属性的独特起源，也导致了对世界组成结构的重新解释。在陶勒勒斯看来，形式是世界构成结构背后的唯一存在：“物质显然不存在，除了形式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存在并且可以进入构成”（PT，280）。因此，“混合或组合……仅仅是形式的结合，绝不会改变它们”（PT：276）。同时，以这种方式理解组合意味着没有任何实质形式可以被理解为其他形式的组合（PT：274）。相反，每一个作品都是偶然的（PT）。这就是为什么陶勒勒斯提出了一个具有挑衅性的主张，即人类并不具有实质性的统一性，而是多种形式的集合体（PT：110）。

陶勒勒斯继续使用“物质”这个词。然而，显然，他对自然世界基本成分的非物质主义导致了对该术语含义的重新解释。他提供的重新解释之一源于他的观点，即复杂的自然存在包含多种层次有序的实体形式。他对物质从属形式的重新解释使托勒勒斯能够继续谈论身体（corpora）和有形存在（entia corporalia）（PT：160-162；182；352-354；552-554）。正如他所说，“如果它不被理解为一种不太高贵的形式，……物质绝对不能构成任何东西”（PT：278）。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人们可以使用物质概念的传统内涵来谈论物质，即，较低高贵的东西隐藏在较高贵的东西之下（PT：296）。因此，即使放弃了原始物质隐藏在形式之下的观念，也可以维持较高等高贵事物背后的较低等事物的结构。更具体地说，不太高贵的形式可以被理解为更高贵形式的主题。在陶勒勒斯看来，事物具有主体的特征

出于同样的原因，它们变得不那么高贵，因此，那些不存在于其他任何事物之中但充当其他事物的主体的形式是最卑鄙的，但是那些不充当其他任何事物的主体但处于其他事物之内的形式则更高贵。 （PT：330）

正如陶勒勒斯所解释的，如果一种形式更容易引起其他形式的变化，那么它就比其他形式高贵；如果它更容易受到其他形式活动的影响，那么它就比其他形式不那么高贵。因此，形式的被动变化被视为其他形式的偶然活动以及已经发生变化的形式的内部构成的结果（PT：298）。从这个意义上说，在陶勒勒斯看来，实体形式之间的从属关系可以归结为实体形式之间的有效因果关系。因此，陶勒勒斯将实体形式的活动视为自然界中所有力量的起源：

自然是有形事物的独特原理，由单一物质组成，而不是由两种或三种物质组成。这种物质似乎是多种多样的，因为它以各种力量来表达自己。 （PT：376）

还有另一种意义，物质的概念在陶勒勒斯的形而上学中保留了一个功能。当陶勒勒斯提出对原质概念的隐喻用法时，这一点就变得清晰起来。正如他所说，对于上帝来说，首要物质是“虚无”（大写字母），上帝用它创造了世界（PT）。陶勒勒斯在原物质概念和无概念之间建立的联系与新柏拉图传统中经常指代物质的术语“无”的使用有很大不同（见Bovillus 1510：第63v-64r页）。陶勒勒斯否认原始物质是受造物的组成部分，并认为非物质形式有自己的主动和被动特征。他的观点并不是说物质由于缺乏确定性而“接近”虚无，也不是说物质除了其三维特征之外是不确定的。相反，当他称质素为“无”时，他想到的是严格的同一性声明。这就是为什么它适合比喻神圣的创造行为之前的存在，即没有被创造的存在。在这个隐喻意义上，原始物质是绝对不存在的。

3. 实质性和本体依赖性

托勒勒斯关于自然世界基本构成的非物质主义源于对受造物实体性的考虑。陶勒勒斯认为，受造物在某种意义上并没有与上帝分离，而在另一种意义上，它们又与上帝分离。对于第一种意义，他认为“既然无限的实体充满了一切，那么没有什么可以与之分离”。至于第二个含义，我们与上帝在数字上的不同“不是因为上帝在我们里面，我们也在他里面，而是因为我们的本质不同”（PT：412）。因此，上帝被描述为一个遍及整个空间的存在。这意味着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在空间上与上帝分离。因此，被造物被理解为与上帝分离的唯一意义必定与其实体的本质有关。在实体方面与上帝不同的前提是受造物是实体。这就是为什么建立生物可以被理解为物质的意义是陶勒勒斯项目的核心。

陶勒勒斯考虑了另一种假设，即自然存在与它们的原因相连，如果它们的本质不能被它们的原因所维持，它们就无法持续存在。然而，他反对这一假设将导致一种物质一元论，根据这种理论，世界将是神圣物质的偶然：

如果世界的本质不是与上帝分离，而是始终与上帝联合存在，并且以同样的方式持续到永恒，那么它本身就不是存在的……但这将是上帝的一个偶然事件，既不能与上帝分离，也不能与上帝分离。分别坚持。 （PT：428）

在陶勒勒斯看来，由于上帝的本质和自然事物的本质，世界不可能是神圣实体的偶然。至于上帝的本质，陶勒勒斯认为，将世界视为神圣的偶然事件会产生荒谬的后果，人们不得不将有限的偶然事件归因于上帝：

无限的物质将由有限的偶然事件来定义，这是不可避免的荒谬，因为偶然事件的本质在于限制物质，或者用其他方式来定义它们。 （PT：430）

尤其，

由此可见……我们是上帝本质的完美，因为行动完善了它们所源自的本质（PT：492）

陶勒勒斯认为这不可能是正确的，因为由于上帝的无限性，根本不能说上帝有意外：

因为上帝就实体而言是无限存在的，所以他没有接受任何可以定义他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偶然对他来说尽可能陌生的原因，因为它们限制或定义了实体。 （PT：454）

陶勒勒斯认为形式是构成世界构成结构的唯一存在，这一观点有助于解释世界在本质上与上帝不同的意义。陶勒勒斯指出，他对本原物质理论的批评与他捍卫创世论的神学目的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在他看来，这种联系与原物质理论得出的一个结论有关，即原物质是一种偶然的存在。正如他所说，亚里士多德原则“希望本身什么都不是的物质偶然成为某种东西。因为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将是一次意外，而不是一种物质”（PT：240）。正如陶勒勒斯（Taurellus）所说，类似的东西也适用于形质传统中的形式概念：

自然哲学家指出，没有主体，自然形式就无法存在。如果承认这一点，它们就不是实体，而是偶然，因为实体并不存在于某物中，也不是来自某物，而是通过其自身的力量而存在，而人们说偶然性时，它们并不存在，而是存在于某物中。 （PT：318）

更重要的是，陶勒勒斯并不认为物质和形式作为偶然存在的概念可以得到一致的表述。正如他所说，基本物质和形式之间相互存在依赖的理论导致了荒谬的后果

在这种情况下，结果就是其自身的原因。因为赋予其他事物以本质的东西是原因，而离开物质就无法存在的形式则是其结果。反之，由于物质绝对不是没有形式的东西，它的存在取决于它自身的作用。 （PT：320）

非物质形式理论正是对元素的实质性进行分析的基础。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一旦放弃了形式存在依赖于原质的假设，就没有必要将形式视为一种偶然的存在：

告诉我，自然是靠自身存在还是靠其他东西存在？如果你说它没有任何基础，为什么不应该允许人们将其归因于形式，以便它是自然并且无需物质而存在？ （PT：376）

因此，托勒勒斯关于现实构成结构的基本成分的非物质主义解释了这些基本成分是实体的意义。

由此产生的关于上帝与受造物关系的观点承认受造物对上帝的创造依赖，但否认受造物的持续存在对上帝的依赖。金牛座给出了以下物理变化的特征：

如果不是预先假定某件事本身，就不会发生偶然的事情。自然哲学家将此作为一条公理提出，即除非该行为所针对的主体具有接受该活动的倾向，否则某事物不会产生任何效果。 （PT：266–268）

因此，在托勒勒斯看来，自然事物所具有的主动能力是使其他自然事物发生变化的主动能力，也是使其能够通过其他自然事物的作用而发生变化的被动能力。这些自然变化是由非物质形式的自然主动和被动力量决定的，但这些自然力量不能带来非物质形式不具备的任何变化。

这就是为什么这些变化不会对世界的生存带来任何威胁：

因为世界是实体，并且因为我们说，当某物朝着它具有某种倾向的方向改变时，它就会自然改变，因此，如果世界不以这种方式腐烂，它就不具有任何效力。腐烂]本身。 （PT：498）

从这个意义上说，自然事物的存在是由于神圣的创造行为，但这些自然事物的存在并不需要任何持续的神圣同意：“事物……已经从他那里获得了实质，但它们不再继续接受它” （PT：492）。这就是陶勒勒斯拒绝原质物质所要表达的关键点。只有当构成世界构成结构的形式及其主动和被动力量的存在不依赖于持续的神圣力量时，世界是神圣实体的永恒偶然的假设才能被驳倒。

4. 生命体与灵魂的起源

尽管如此，以这种方式使用形式概念来表征现实最终成分的实体性，对于生物的起源仍然有很多需要解释的地方。陶勒勒斯考虑了人类灵魂起源的创造理论（PT：144），但他也对这种理论表示怀疑。他特别警告说，神圣的创造行为会使人类灵魂的不完美变得难以解释（PT：166）。因此，他对非人类动物和人类的灵魂起源提供了综合的自然主义解释。

在这里，陶勒勒斯和他的老师雅各布·谢克之间的联系变得重要。谢克认为，无生命形式和有生命形式都取决于元素的混合。正如他指出的那样，这种关于有生命形式起源的概念所得出的结论是“有生命形式也是一种物理形式……”（PT）。事实上，这种关于灵魂起源的观点可以在《阿弗洛迪西亚斯的亚历山大》（Alexander of Aphrodisias，约公元 200 年）中找到，谢克对他的作品进行了广泛的评论。根据亚历山大的说法，灵魂

是一种力量和形式，通过这种混合而产生于身体的气质上；它不是气质的比例或构成。 （阿芙罗狄西亚斯亚历山大 1568：78，2008：104）

正如维克多·卡斯顿（Victor Caston）所说，这里关于附带性的讨论应该从心理状态与身体状态共同变化的技术意义上来理解（Caston 1997：348-349）。此外，卡斯顿强调，对于亚历山大来说，灵魂拥有的因果力量超过了元素因果力量的总和（1997：349-350）。从亚历山大将独特的新力量赋予灵魂以及化学混合物等非生命复合物的意义上来说，卡斯顿将亚历山大描述为致力于涌现论的古代思想家之一（1997）。

陶勒勒斯也采用了类似的论点。他认为

当通过相互的行动和激情，混合的事物以这样一种方式发生变化，没有一个是完全相同的，但从中产生了一些与所有事物的力量相关的新形式时，毫无疑问，存在着具有以下特征的混合形式：多种力量的作用，会产生不同的效果，这在事物的变化尤其是药物的使用上表现得最为明显。 （PT：272）

而且，他很清楚，真正的混合物中产生的不仅仅是简单化合物的组合物，而且是简单的形式。在他看来，这种形式很简单，“因为它不是组成的，而是生成的”（PT：42）。因此，它不能经历分裂的过程，尽管当它出现的基础发生改变时它可能会灭亡（PT）。这就是为什么新兴形式的简单性和非物质性与其被破坏的能力是相容的（PT：44；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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