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阿奎那（五）

9. 影响力

在他的一生中，阿奎那因其学术成就和个人圣洁而被认为是一位非凡的人物。现存的大量手稿和他广泛的影响证明了第一点。至于第二个，他在福萨诺瓦的去世立即引起了对圣人的崇敬：奇迹的说法立即出现，并且关于他身体的神圣遗物将被保存在哪里开始了长期的争论。这一过程最终于 1323 年 7 月 18 日被封圣。

尽管取得了这些进展，阿奎那的许多具体观点——尤其是在哲学方面——仍然极具争议。 1277 年在巴黎受到谴责的 219 篇文章中，有相当一部分似乎暗示了阿奎那的教义（Hissette 1977；Wippel 1995b）。这些文章是在他去世三年后的今天颁布的，当时没有人会忽视这一点。巴黎当局似乎正在计划对阿奎那的某些核心论点进行明确的谴责——尤其是他的实体形式一神论（第 5 条）和他的质料作为纯粹潜能的概念（第 4 条）——直到上级当局取消这一点。流程简短（Torrell 1993 [2022] ch. 16）。 1277 年 3 月晚些时候，在牛津，大主教罗伯特·基尔沃德谴责了一系列明确包含这两个独特的阿奎那学说的论文。大约也在这个时候，方济会威廉·德拉·马雷出版了一份冗长的《兄弟校正》，其中逐字引述了阿奎那语料库中的内容，并附有假定的“更正”。不久之后，阿奎那的众多弟子在一系列题为《Corruptorii Thomae 惩教所》的著作中联合起来为他辩护（Glorieux 1927；Jordan 1982）。阿奎那去世后的四分之一个世纪里，经院哲学在他的多米尼加支持者和方济会批评者周围形成。

在十四世纪初期，阿奎那的影响力必须与两位才华横溢、独创的方济会修士的出现相竞争：第一个是司各脱和他广阔的现实主义；第二个是斯科特斯和他的现实主义。然后是威廉·奥卡姆和他的节俭唯名论。面对这些和许多其他复杂的逆流，阿奎那的观点似乎不那么紧迫，也不那么危险。在他被封为圣人两年后，巴黎主教澄清说，1277 年的谴责不应适用于阿奎那的教义，尽管主教明确表示这不应被视为认可。在众多新兴的竞争观点中，阿奎那继续拥有他的大力支持者，特别是多米尼加人，他们依法必须宣传他的学说。十五世纪初，约翰·卡普雷奥卢斯（John Capreolus）成为托马斯主义系统哲学的拥护者，一个世纪后，卡杰坦（托马斯·德·维奥）进一步系统化发展。 1567年，教皇庇护五世将阿奎那列为教会圣师，这一头衔以前是为古代教会教父保留的。大约在同一时间，当耶稣会显赫地位时，其成员——包括弗朗西斯科·苏亚雷斯——被要求坚持那些最安全、最牢固的观点，特别是阿奎那的观点，“因为他的权威和他更可靠的观点”。和批准的教义”（Pasnau 2011, 436）。

即使托马斯主义在经院亚里士多德主义中逐渐占据主导地位，整个传统也开始显得越来越墨守成规，因为它进入了日益矫揉造作的阶段，然后是巴洛克阶段。马丁·路德对罗马天主教会的敌意反映了他对经院哲学和神学的敌意：“很快世界上将不再有托马斯主义者、阿尔伯特主义者、苏格兰主义者或奥卡姆主义者，但所有人都将成为上帝的简单孩子和真正的基督徒”（Oberman 1966） ，18-19）。意大利人文主义者从不同的方向发起攻击，重视历史学术而不是复杂的形而上学。到了十七世纪，托马斯·霍布斯和他的同时代人对经院哲学家表示蔑视，因为他们“谈论无法理解的问题”（《利维坦》viii.27）。然而，直到十八世纪，这些“现代派”才开始将托马斯主义者和其他经院学者赶出大学。 （关于几个世纪以来对阿奎那的接待，请参阅 Levering 和 Plested 2021。）

1879 年，教皇利奥十三世呼吁复兴阿奎那的研究和教学。这部通谕的成果之一是创立了阿奎那著作的权威版利奥宁版。另一个是对阿奎那旧的托马斯主义图景的更新，阿奎那站在哲学和神学成就的顶峰，而随后的发展——从司各脱到笛卡尔、康德等等——都被认为是衰落和衰败而被忽视。然而，这种热情不太可能持续很长时间，二十世纪见证了雅克·马里坦、艾蒂安·吉尔森、伊丽莎白·安斯科姆和阿拉斯代尔·麦金太尔等学者中各种托马斯主义的繁荣。随着最近的学术研究加深了我们对阿奎那及其继任者的理解，我们现在对中世纪晚期哲学的丰富性有了更全面的了解。今天的阿奎那，被视为一位哲学家，与其说是一个时代的顶峰，倒不如说是欧洲哲学复兴的辉煌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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