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诺娃医生找到了程萱却又欲言又止,她的手指在茶杯边缘来回摩挲,瓷器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程萱:程萱注意到这位向来冷静的女医生今天涂错了指甲油——右手无名指是褪色的珊瑚红,其余手指却是新涂的裸色。
程萱:"伊万诺姓,您有事瞒着我。"程萱放下刺绣到一半的中国刺绣,流利的俄语带着瓷国特有的柔和腔调。阳光透过蕾丝窗帘在她一头乌黑光亮头发上却显示出比一般少妇还要雍容气质那是独有的一国之母的气质。
女医生的茶杯突然倾斜,红茶在雪白桌布上洇开血泊般的痕迹。"他昨天在军情室晕倒了。"这句话像颗子弹射穿克里姆林宫精心构筑的谎言帷幕,"三十二秒...这次比上次长了十一秒。"
程萱:程萱的刺绣针停在半空。她想起前些天在电视直播里,丈夫在国防部会议上突然抓住讲台边缘的瞬间,当时解说员称赞这是"总统思考时的习惯动作"。现在她知道了,那是瓦洛佳在对抗席卷全身的眩晕。
程萱:"具体诊断?"程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只有绣绷上突然绷紧的丝线暴露了内心的震荡。
伊万诺娃从医疗包里抽出平板电脑。监护仪曲线在屏幕上跳动,那些陡峭的波峰和波谷像阿尔卑斯山的地形图。"慢性心肌缺血,伴有阵发性房颤。"她放大某段异常波形,"上周开始使用美托洛尔控制心率,但昨天又加了地高辛..."
程萱:程萱几乎脱口而出"药物相互作用?"身为医生的她自然而然懂得这些药物意味着什么
"加上他自行注射的苯丙胺类兴奋剂..."女医生苦笑,"就像往伏特加里掺火箭燃料。"
程萱:程萱站起身,刺绣线团滚落到波斯地毯上。窗外正对着克里姆林宫的内廷花园,三年前她和瓦洛佳在那里种下的橡树如今已经初长成。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年春天丈夫拒绝了一起去浇水的邀请——他怕自己蹲下时会站不起来。也明白为什么丈夫抱着彼得时会突然的脸色霎白
"带我去看他。"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伊万诺娃第一次注意到,第一夫人淡黑色眼眸里闪烁的光芒,与总统决定轰炸叙利亚恐怖分子营地那晚如出一辙。
当她穿过三道安保检查时,她注意到警卫们眼神游移——这些人曾经会微笑着向她行注目礼。某种冰冷的预感爬上脊背:他们被下了封口令。
卧室里弥漫着熟悉的古龙水气味,但底下藏着更刺鼻的药味。程萱径直走向床头柜,伊万诺娃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拉开最底层的抽屉。五支使用过的注射器整齐排列在丝绒衬里上,像某种残酷的收藏品。
程萱:"每次重要会议前..."程萱拾起一支还残留液体的针管,突然想起上个月直播里丈夫异常明亮的眼睛,"我以为那是维生素。都怪我粗心大意,明明有那么多的怔召,身为医生却不了解自己的丈夫身体状况"
浴室门突然打开,瓦洛佳擦着头发走出来,赤裸的上身露出年轻时格斗训练留下的伤疤。看到妻子手中的注射器,他僵在原地,毛巾上的水珠滴落在拼花地板上。
瓦洛佳:"出去。"这话是对伊万诺娃说的,但眼睛始终盯着程萱。当关门声响起后,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萱萱你怎么来了?"
程萱:程萱举起平板电脑,监护仪警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医生说再这样下去,下次晕倒可能就是心肌梗塞。"她故意用了最直白的医学术语,"你知道谢尔盖·斯捷帕申去年怎么死的?"
瓦洛佳:瓦洛佳套上衬衫的动作顿了一下。前总理斯捷帕申的死因正式公布是"心脏骤停",但高层都知道那是在办公室连续工作72小时后发生的。他走向妻子,想拥抱却被轻轻推开。
程萱:"彼得下个月学校亲子运动。"程萱突然转换话题,从钱包取出儿子彼得的照片,"你答应过要亲自出席。"
瓦洛佳:"如果这次成功的话..."
程萱:"当年你强娶豪夺我的时候,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如果你再不注意身体,我就带着彼得回瓷国"程萱的声音突然颤抖,可以看出程萱的激动
瓦洛佳:瓦洛佳转向窗外,暮色中的救世主大教堂金顶正在亮灯。他想起1999年新年夜,叶先生把核密码箱交给他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别像我那样辜负家人,瓦洛佳。"也想起了前妻因自己不顾家而离自己而去
瓦洛佳:"给我两周。"他最终说道,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衬衫第三颗纽扣——程萱知道这是他撒谎时的小动作,"等处理完..."
程萱:"不,现在。"程萱从医疗包取出血压仪,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当袖带缠上丈夫手臂时,她想起医学院毕业的时候导师的教诲:有些病不需要药,只需要停止自我伤害。
电子屏上跳出的数字让两人同时沉默——184/110。这已经超过安全警戒线,但对于依赖兴奋剂维持工作状态的总统而言,只是又一个需要忽略的数字。
瓦洛佳:瓦洛佳突然抓住妻子的手按在自己左胸。透过棉质衬衫,程萱感受到那颗心脏像被困的野兽般疯狂撞击胸腔。"感觉到了吗?"他声音沙哑,"只要它还在跳,我就必须...人民还需要我,我必须为百姓负责"
程萱:“那我呢,我们孩子小彼得呢?我们就不需要你了吗?瓦洛佳,你可不可以照顾一下自己,别总让我们担心好吗”说到最后竟有一丝她自己也察觉不到的难过
瓦洛佳: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程萱瞥见屏幕上"格拉西莫夫"的名字,想起伊万诺娃透露的军方密谋。当瓦洛佳转身接电话时,她做了二十年来最叛逆的举动——按下免提键。
"总统先生,阿勒颇前线需要增援。"总参谋长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您批准的停火让敌人获得了喘息..."
瓦洛佳:"按原计划执行人道主义停火。"瓦洛佳对着电话说,同时握住程萱的手,"另外,取消我明天的三个会议。"
挂断电话后,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
程萱:程萱从药盒取出两片白色药片:"先吃这个,不是请求。"她声音柔和下来,"记得我们养的第一只猫吗?你说政治家该像猫一样,懂得什么时候要晒太阳打盹。"
瓦洛佳:瓦洛佳咽下药片,苦味在舌根蔓延。窗外,克里姆林宫的红星刚刚点亮,像永不闭合的眼睛。他忽然意识到,比起那些随时准备取代他的将领,这个能一眼看穿他伪装的女人才是真正危险的——因为他是心甘情愿为她所俘虏,他对她从来都是心甘情愿,毫无还手能力。
瓦洛佳:"两周。"他妥协道,手指轻轻梳理妻子光滑长发,"但每天要给我四小时处理紧急文件。"
瓦洛佳:其实他内心是开心的,因为他的小妻子在担心他,这是不是就说明了他在程萱心里位置越来越重要了呢
程萱:程萱微笑着打开衣柜,取出尘封的钓鱼竿:"记得带上这个,佐治亚那边说鲑鱼季提前开始了。"她没告诉丈夫,自己已经秘密联系了瑞士心脏外科专家,更没提藏在刺绣篮里的辞职信——如果瓦洛佳这次再毁约,克里姆林宫将迎来史上首次第一夫人罢工。
当伊万诺娃被召回检查血压时,她震惊地发现数值降到了158/97。更不可思议的是,总统正认真询问哪种鱼油对心律不齐有帮助。女医生看向正在整理刺绣的第一夫人,后者回以一个神秘的微笑——那是两个女人之间才能读懂的密码:有时候,治国和医病一样,需要的不只是技术,还有那些药典上找不到的偏方。而这偏方不是其他,是爱情,是心甘情愿被对方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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