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旋转木马的灯光第三次亮起时，洛泽终于等到了他的猎物。那个穿着蓝色连体裤的小男孩正踮脚去够冰淇淋车窗口，圆脸上粘着巧克力酱，活像只偷吃蜂蜜的小熊。

洛泽：彼得·普京，四岁零两个月，总统夫妇的独子——也是洛泽复仇计划中最完美的那块拼图。洛泽恨恨的想：瓦洛佳，是你，你抢了萱萱，那我让你孩子偿还，这是你欠我的。

洛泽："它要掉啦！"洛泽一个箭步上前，及时托住彼得快要坠地的恐龙冰淇淋。他今天特意选了浅灰色亚麻衬衫，喷了一点点婴儿爽身粉味道的古龙水，连手表都换成了卡通款。所有细节都经过精心计算，就像他花三个月研究的儿童心理学笔记上写的那样：四岁幼儿最容易对"帮助者"产生依赖。

彼得嘴巴很像萱萱，这使得洛泽有一瞬间的恍惚。但他眨着像海水般蓝色的大眼睛——这双眼睛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瞬间使他恨意涌上心头

洛泽：洛泽蹲下来，让视线与孩子平行："你知道恐龙最喜欢吃什么味道的冰淇淋吗？"

彼得："草、草味！"彼得兴奋地跺脚，恐龙尾巴造型的背包跟着摇晃。

洛泽：洛泽内心冷笑，资料完全正确，这孩子对恐龙毫无抵抗力

彼得："答对啦！"洛泽变魔术般从口袋掏出个发光的机械小恐龙，"这是奖励给聪明小朋友的。"他刻意用左手递玩具——和总统电视演讲时端茶杯的手势相同。小恐龙眼睛闪着微弱的蓝光，内置的纳米级录音机可以持续工作72小时。

洛泽：远处传来保镖的咳嗽声。洛泽迅速在彼得耳边说："这是我们的秘密礼物哦，就像恐龙专家之间的暗号。"他伸出小拇指，"拉钩上吊的话，连爸爸妈妈都不能说。"

洛泽：彼得的小手指勾上来时，洛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二十年前孤儿院里那个同样四岁的自己，只是后来他被洛家收养后，遇上了萱萱。但回忆很快被冰冷的计划覆盖——让瓦洛佳也尝尝最重要的人被夺走的滋味，这才是终极目标。

洛泽：接下来的周三下午，洛泽总是"恰好"出现在彼得常去的场所。儿童图书馆的立体书区，动物园的恐龙馆，甚至克里姆林宫员工子女专属游乐场——他通过贿赂清洁工获得了门禁卡。每次相遇都像精心编排的童话剧：洛泽扮演无所不知的"恐龙叔叔"，彼得则是崇拜英雄的小主角

彼得："叔叔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恐龙呀？"第五次见面时，彼得坐在洛泽肩头问。他们正在私人博物馆的霸王龙骨架下，这里每个摄像头都被洛泽动了手脚。

洛泽："因为我像你一样，四岁时遇见了个恐龙教授。"洛泽声音突然变得伤感，"但他后来...被你爸爸赶走了。"他故意让一滴眼泪落在彼得手背，感觉到孩子瞬间僵硬的身体。完美，第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洛泽：分别时，洛泽送给彼得一只毛绒腕龙玩偶："它会替我保护你。"玩偶棉花里缝着微型定位器，牙齿则是金属探测器发现不了的骨传导麦克风。

彼得：彼得紧紧抱着礼物，完全没注意到叔叔眼中闪过的冷光。

程萱：那天晚餐时，程萱突然放下汤勺："彼得，你最近怎么老说梦话？"她擦拭儿子嘴角的汤渍，指腹在"恐龙叔叔"三个字出口时微微发抖。丈夫正在开安全会议，但她已经决定明天亲自送孩子去幼儿园。

洛泽：深夜的监控室里，洛泽戴着耳机聆听毛绒玩具传回的声响。彼得睡梦中的呓语、保姆讲的睡前故事、甚至程萱在儿童房门口的叹息都清晰可闻。电脑屏幕上，克里姆林宫的平面图里有个小红点正在移动——彼得带着礼物进入了总统起居区。

洛泽："很快了，小彼得。"洛泽对着屏幕举杯，威士忌里漂浮的冰块碰撞出危险的声响。书架上，普京一家的照片被红笔划满叉号，旁边是瓶标签模糊的药剂。

彼得：第二天在儿童乐园，彼得兴奋地向洛泽展示自己的新蜡笔画：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站在房子前，旁边还有个高大的黑影。"这是爸爸妈妈，这是我，这是洛洛..."孩子天真的解释让洛泽瞳孔骤缩。画被迅速揉碎塞进口袋，但他没注意到彼得衣领上别着的卡通纽扣——实则是程萱今早别上的微型摄像头。

程萱：当夜，程萱在卧室反复观看模糊的监控画面。那个蹲着陪彼得玩沙的男子，转身时后颈露出的蛇形纹身让她浑身冰冷。这她最熟悉不过，这…是洛泽吗？他想干什么，心下疑问却不便告知瓦洛佳。她是知道瓦洛佳的醋意的，她更不想瓦洛佳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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