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失败（一）

急诊室的灯光刺眼而冰冷，程萱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三点十七分。作为阿卡迪亚中心医院的外科主任，她早已习惯了这种不眠不休的节奏，更何况她还是这个国家的第一夫人。

"程医生，救护车五分钟到，十五六岁少年，工地坠落伤，多处骨折，疑似内出血。"护士匆忙跑来报告。

程萱：程萱立刻挺直了脊背，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准备手术室，通知血库备血，叫醒张医生和麻醉科李主任。"

当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夜空时，程萱已经全副武装地站在急诊入口处。车门打开，担架上的男人面色惨白，呼吸微弱。她迅速检查了生命体征，瞳孔反应。

"血压70/40，心率130，血氧85%，"护士快速报告。

程萱："直接进手术室，来不及做CT了。"程萱果断决定，"通知家属了吗？"

"工地负责人跟车来了，说已经联系了他妈妈了。

程萱找到少年的母亲对少年母亲详细说明病人伤重如何及手术风险多少，少年的母亲可能是心急想救人就急匆匆签了家属同意书。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程萱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护士不停地为她擦拭。病人的脾脏破裂，三根肋骨骨折，其中一根刺穿了肺叶，骨盆粉碎性骨折。每一处损伤都足以致命，所以手术进行得异常艰难。

但无论如何血压也无法回升，当心电图线持平时，手术室的灯光惨白得刺眼。程萱摘下手套，指尖仍在微微颤抖。监护仪上那条笔直的绿线像是无声的审判，宣告着她职业生涯中最艰难的一场手术以失败告终。

"死亡时间，下午3点47分。"麻醉师低声宣布，声音在寂静的手术室里格外清晰。

程萱深吸一口气，摘下口罩，露出那张因连续八小时手术而疲惫不堪的脸。她看向手术台上那个再也不会醒来的十六七岁少年，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

"程医生，家属情绪很激动..."护士长推门进来，脸色凝重。

程萱点点头，整理了一下白大褂。她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愤怒、指责、崩溃的家属。作为顶尖的医生，她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场景，但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样令人窒息。

走廊上的哭声已经穿透了手术室的门。程萱推门走出去，迎面是一对中年夫妇扭曲的面容。

"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里？"女人扑上来抓住程萱的白大褂，指甲几乎要嵌入她的皮肉。

程萱："非常抱歉，我们尽了全力——"

"骗子！你们这些杀人凶手！"男人咆哮着打断她，"我儿子只是需要做个普通手术，怎么会死？怎么会！"

"放屁！"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工地的人说了，我孩子送进来的时候还能说话！现在你们告诉我他不在了？一定是你们治坏了！"

程萱感到一阵不安，这种反应超出了正常家属的焦虑范畴。"太太，请您冷静。您孩子是从五米高的脚手架坠落，送来时已经休克，我们..."

医院保安迅速赶来，将激动的家属隔开。程萱后退一步，心跳加速，但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太太，我理解您的心情。"

女人却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没天理啊！官太太医生害死老百姓啊！大家都来看看啊！"

程萱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官太太医生"——这个称呼像一把刀刺入她的心脏。七年来，她一直努力将第一夫人和医生的身份分开，从不利用特权，甚至拒绝医院为她提供的任何便利。可现在...

闪光灯突然亮起，程萱眯起眼睛，这才注意到走廊上不知何时聚集了十几个人，有人举着手机拍摄，有人举着写有"无良医院杀人偿命"的横幅。这不是普通的家属悲痛反应，而是一场有组织的医闹。

程萱："请冷静，我们可以详细解释手术过程——"

"解释什么？你们这些黑心医生为了赚钱害死我儿子！"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声音在走廊上回荡，"我要告你们！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们干的缺德事！"

程萱感到一阵眩晕。这台手术确实风险极高，术前她已经向家属详细解释了所有风险，家属也签了知情同意书。但现在，一切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怎么回事？"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程萱转头，看到院长快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医院行政人员。

院长五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迅速评估了局势，然后对程萱使了个眼色。"程主任，您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处理。"

程萱犹豫了一下，但看到越来越多的病人和家属开始围观，只好点点头离开。她听到身后周明温和地对张太太说："家属您好，我是医院的副院长，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去办公室慢慢谈..."

走进医生休息室，程萱终于瘫坐在沙发上，双手微微发抖。这不是她第一次遇到激动的家属，但"官太太医生"的指控及走廊的媒体闪光灯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

瓦洛佳：手机震动起来，是丈夫瓦洛佳的信息："刚结束亚太峰会，听说你又通宵手术了？别太累。"

程萱：一听到瓦洛佳的声音，心里刚刚所有的委屈差点倾泻而出，泪水不知不觉湿了眼眶，但还是强忍泪水：“嗯，你也要注意身体。”

瓦洛佳：何其懂自己的妻子，听到明显带有的哭腔，问：“萱萱，怎么了？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程萱：摇了摇头：“没，没有。”便匆忙挂断电话了

瓦洛佳：挂断电话后越想越不对劲，便召集了手下让手下去打听程萱的情况。

瓦洛佳：过了一会儿，瓦洛佳电话响了起来，只听见手下说：“总统先生，夫人出事了。”听完手下汇报，瓦洛佳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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