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

青铜门环撞击声惊飞了白枫宫的寒鸦，彼得扯开被咖啡渍晕染的领带，电子政务部长的辞职信在智能手环上不断闪烁红光。西伯利亚寒流提前南下，却冷不过那些老狐狸们公文函里彬彬有礼的推诿。

彼得："他们甚至不肯当面撕破脸。"彼得踹开父亲书房的门，量子平板摔在波斯地毯上，全息投影还在循环播放财政部的质询录像。

瓦洛佳：瓦洛佳从列宁格勒牌老式打字机前抬起头，金丝眼镜链扫过泛黄的《资本论》批注本。"四十年前我取缔寡头媒体时，他们往我专车塞的可不是电子辞呈。"瓦洛佳从冰裂纹瓷罐舀出樱桃果酱，慢悠悠抹在黑麦面包上，"而是货真价实的达姆弹。"

瓦洛佳：彼得突然注意到父亲书架上新增的樟木匣，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躺着支托卡列夫手枪，枪管上刻着叶赛宁的诗句。老总统顺着他的目光轻笑："这是伊柯诺夫送的，就是你正在打交道的能源部副部长之父。当年金融风暴时，他用这把枪顶着太阳穴求我放开油价管制。"

彼得："所以现在轮到儿子用辞职信当武器？"彼得被气笑了，抓起伏特加酒瓶，却被父亲用银茶匙敲中手腕。

"砰！"瓦洛佳突然用果酱刀指向墙上的库因吉油画，《第聂伯河上的月夜》瞬间亮起暗格，露出里面1945年克格勃的舆情分析报告。"看这段——赫鲁晓夫当年如何用集体农庄爱情电影推广玉米运动。"瓦洛佳的手指在霉斑间滑动，"观众为女主角该选拖拉机手还是诗人争吵时，西伯利亚的冻土层已经种满美洲种子。"

彼得凑近细看，泛黄纸张上的钢笔墨水竟与电影剧本里的对白完全重合。窗外的雪忽然下得绵密，老式电暖器发出滋滋声响，像极了加密频道里的电流杂音。

瓦洛佳："真正的权力不在红头文件里。你现在还很年轻，而且涉世还未深，那些老狐狸，已经有自己的错综复杂的根基，我都拿他没办法。况且将来你会遇到无数这种状况的"瓦洛佳从青铜地球仪暗格取出个天鹅绒匣子，里面躺着普希金用过的羽毛笔，"而在那些让人夜不能寐的故事中。"他忽然用笔尖戳破果酱罐里的樱桃，紫红色汁液顺着《古拉格群岛》书脊蜿蜒而下。

彼得：抬起头看向父亲：“那我该怎么办？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吗？再这样下去，国家还不是回到父亲你接手前寡头国家？我身为一国总统，有任务为天地立心，为百姓立命的”

瓦洛佳：叹了口气，看向才二十出头的孩子：“孩子，还记得曾经你和艾哈迈德比武吗？当时候他可是比你强壮了不知多少倍，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赢他的吗？”

彼得：若有所思：“父亲，你是说要懂得蛰伏？”

瓦洛佳：“是的，当力量不够对方强大时，你就只能蛰伏，因为只有蛰伏才可以使自己保存力量，在力量足够时再主动出击。你可懂？"

瓦洛佳接着说起了苏联的文学暗战史

彼得在凌晨三点的书房里听完了整个苏联时期的文学暗战史。当瓦洛佳说到勃列日涅夫时期，某位文化部长通过连载科幻小说完成军备预算案时，智能手环突然震动——能源部副部长的女儿在社交平台发布了张照片，背景里模糊的油画分明是父亲书房那幅《第聂伯河上的月夜》。

瓦洛佳："现在，轮到你来写个让姑娘们着迷的故事了。"瓦洛佳将契诃夫全集推到他面前，其中夹着1991年未遂政变时的舆论战方案，"记得在第七章安排场天文馆约会，莫斯科大学那位反对派千金最近刚收购了太空旅游公司。"

彼得敲击键盘时，量子平板的蓝光映得父亲收藏的斯大林奖章忽明忽暗。《云端庄园》里，公爵小姐用区块链技术重组庄园账目，老管家的加密情书里藏着土地改革条款。当写到男主角在冬宫废墟发现尼古拉二世的加密日记时，彼得特意标注了能源部去年秘密档案的索引编号。

手稿第三章泄露当晚，文化部长夫人的读书会直播点击量突破千万。彼得看着内阁群组里不断弹出的消息冷笑，那些义正言辞反对"白桦树计划"的语音条，正在不自觉地引用他小说里的经济模型。

瓦洛佳："该让我们的公爵小姐收获爱情了。"瓦洛佳在早餐时推来张纸条，上面抄着财政部长的私人诗歌博客账号。彼得在最终章埋下致命彩蛋——当男女主角在太空舱接吻时，舷窗外掠过的卫星编号，正是特别调查组追踪境外资金的密钥。

法案通过那天，彼得在父亲书房发现本崭新的《安娜·卡列尼娜》。翻开折角页，托尔斯泰描写赛马场的段落旁，有行未干透的墨迹："所有改革都是盛大马术表演，要让观众为骑手喝彩时，忘记赌局早已注定。"

晨光穿透彩绘玻璃，在电子政务令的签署台上投下十字架形光斑。彼得将羽毛笔形状的量子笔插回笔筒时，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哼唱声——那是瓦洛佳年轻时排演《海鸥》的咏叹调，此刻正由能源部副部长的新秘书轻轻唱着走过大理石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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