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纱帐内浮着残存的沉水香,晏非月指尖划过冰凉的锦褥
玉色广袖滑落时露出腕间未褪的绯痕,铜镜映出她微肿的眼尾,昨夜烛台燃尽的红泪凝在边缘,恍若溅落的胭脂血
听雪捧着铜盆转进屏风,水汽氤氲间瞥见妆奁旁的白玉簪
那簪头雕着并蒂莲纹,莲心嵌着颗鸽血石,正是前日萧谨之亲手嵌在簪上的
晏非月将簪尾沾着的沉水香灰拭在帕上,菱花镜里映出她精致纤薄的锁骨
晏非月:将那螺子黛拿来
细碎的声响惊飞了檐下雀,听雪捧着鎏金缠枝匣走近
那匣是半月前萧谨之送的铺着雪狐裘的檀木盒,触之温润,金漆熠熠生辉
菱花窗漏进的晨光里,晏非月拢了拢松垮的诃子,石榴红绡纱掠过妆台时,将昨夜未干的墨迹染成淡淡烟霞
铜镜忽地蒙了层水雾,她望着镜中自己颈间将消未消的咬痕,突然用染着蔻丹的指甲重重划过珍珠耳珰
晏非月:晚会儿…送白姑娘回去
与此同时,听雪捧匣的手一动,鎏金锁扣碰出清越声响,她垂眸应着
铜镜里映出一抹昳丽,令人为之失神
……
白唯珍:要我出宫?
白唯珍指尖蓦地掐进沉香木笼雕花缝隙里,腕间玉镯在暗红漆面上磕出细碎响动
前夜被丹蔻划破的耳垂此刻又泛起刺痒,她强忍着去挠的冲动,喉间滚着腥甜血气
殿内鎏金缠枝烛台上淌着蜡泪,将熄未熄的火苗在她月白裙裾上投下摇曳暗影
配角:(听雪)郡主说,您可以出宫了
听雪的声音像檐角垂落的冰棱,带着初春料峭的寒意
那袭青碧宫装始终立在门槛投下的光暗交界处,发间银簪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白唯珍颇为气恼的看着听雪,却也知道此时自己的归顺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只能将气血往下压了又压
白唯珍:.....嗯
她听见自己喉间溢出的气音,指甲在木纹里生生折了半片
转身时广袖扫过案上茶盏,青瓷坠地的脆响里裹着未尽的烦躁
殿外暮云低垂,归巢的寒鸦掠过琉璃瓦,翅尖擦过她鬓边垂落的青丝
配角:(听雪)宫门卯时三刻落钥
听雪的声音追上来,惊起檐下铜铃一串清响
白唯珍脚步微滞,绣鞋尖抵着台阶缝隙里钻穿出的幼小野花
那株嫩芽正被晚风压得发颤,像极了她此刻绷紧的脊背
暮色在两人之间流淌,远处传来内侍敲响的报时钟
白唯珍盯着游廊尽头渐次亮起的宫灯,心中不禁有些着急
听雪依旧垂首而立,腰间禁步纹丝未动
忽有夜风穿廊而过,掀起她袖口暗绣的忍冬纹,肆意飞扬
当第七声钟鸣消散在暮色里,白唯珍猛地攥紧袖中鲛绡帕
细密银线绣着的并蒂莲在她掌心扭曲成团,她几乎听见丝帛断裂的轻响
最终却是扬起下颌,让那句浸着毒汁的恭维词混着血腥气碾出齿缝
作者酱:谢谢饱跑的会员,已经是第二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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