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唯珍:多、谢、安、宁、郡、主、大、恩、大、德
每个字都似淬了毒的银针,却尽数扎进虚空里
听雪终于抬眼,眸中映着游廊下晃动的灯笼,那点暖光落进她眼底便成了冷月清辉
她屈膝行了个标准的宫礼,素色裙裾在青砖地上铺开如初雪
白唯珍转身时,正见最后一线天光被宫墙吞没
鎏金铜锁撞上门环的脆响惊起夜枭,暗色宫道上,她月白的披风被夜风掀起,恍若断翼的蝶
宫灯在琉璃瓦上投下鬼魅似的暗影,两盏素纱灯笼突兀地戳在青砖地上,映出两个玄衣小厮铁铸般的身影
配角:(白家小厮)三小姐,家主有请
左侧那人声线似钝刀刮骨,腰间悬着的鎏金令牌在风中轻晃——正是白氏主家侍卫专配有的乌木令
白唯珍喉间泛起铁锈味,广袖中的手死死掐住方才折断的半片指甲,断口处渗出的血珠浸透衣衫纹样
白唯珍:你们是忘记他已将我赶出家门了吗?
右侧小厮突然上前半步,玄靴碾碎阶前新发的野花
他袖口鹰隼纹掠过白唯珍披风边缘,金线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配角:(白家小厮)家主说...三小姐若是不愿乘车——
话音未落,白唯珍猛然旋身后退,青丝擦过侍卫腕间
那本该坠着明珠的簪尾竟暗藏玄机,寒光乍现时在侍卫手背划出一道血线
白唯珍:放肆!本小姐如今可是...
呛啷——
鎏金令牌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惊起栖在宫墙角的寒鸦
左侧侍卫袖中滑出段缠金丝的软鞭,只一眼,白唯珍便遍体生寒
配角:(白家小厮)家主还说,三小姐若忘了如何用这软鞭,属下可以代劳
白唯珍突然笑起来,染着丹蔻的指尖抚过侍卫渗血的伤口
远处传来更鼓声,她倏地收手,将沾血的指尖在披风上重重一抹
白唯珍:好得很...当真是父亲养的好狗!
话音未落,两名侍卫同时出手
玄色披风如夜枭展翼罩下时,白唯珍发间的耳珰突然迸裂,细碎莹光散入暮色
她踉跄后退间踩到披风下摆,月白绡纱撕裂的声响混着远处宫门落钥的闷响,惊得提灯宫娥慌忙垂首
白唯珍:(尖叫)你们敢!本小姐是太子的...
话语戛然而止,只见侍卫指节抵在她后颈要穴
白唯珍挣扎时披风滑落于地
配角:(白家小厮)得罪了
白唯珍在玄铁马车里数着车辙碾过青石的声响,八十七声闷响后,便到了
掀帘时白府朱漆兽首门环撞入眼帘,铜绿斑驳处还留着当初她离府时划出的剑痕
配角:(白家小厮)三小姐当心脚下
侍卫的声音像浸了冰的绸缎,缠住她欲退的脚步穿过三重垂花门
………
白唯珍的绣鞋踏上白府回廊时,檐角铜铃正撞碎一缕月光
九曲回廊的朱漆栏杆泛着桐油新味,分明是今春刚漆过的,偏要在雕花缝隙里留着几道陈年剑痕
她拂过凹凸,几月前自己划下的宁折不辱,如今竟成了恰到好处的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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