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喝的比她多了一倍不止,谁让他这人经不得激呢,加上她又不知道那里冒出来那么些劝酒的套话。
一会是李太白的“斗酒十千恣欢谑”,“天生我材必有用”,一会是曹孟德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一会是“拟把疏狂图一醉”,一会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她这里劝的开心,没注意到爹爹投来的目光。
盛弘原本还在品味:“明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好词啊,霜儿,我家墨儿才比谢道韫,不,更胜一筹也未可知啊。不行,我要记下来,快去拿纸笔来。”
墨兰正在兴头上,还在劝酒:“东风吹,战鼓擂,如今喝酒谁怕谁,喝!”
长枫满脸都是醉酒的红,举着酒碗:“喝!”一仰脖,喝一半,顺嘴洒出去一半,碗里还剩一层。
墨兰:你这养鱼呢,都喝了!
长枫大着舌头,眼神甚至都虚焦了,摆了摆手:“不,不行,喝不下了,真嗝,真喝不下了。”
盛弘:……
笔下不停,但还是满脸的不解,到底是怎么从那样的词,换成这样的词?
酒桌上,墨兰推了推长枫,伸出三根手指来:“这是几?”
长枫“pia”一拍墨兰的手,然后凑近了挨个数过:“你是不是傻,三啊!这是三啊!”
很好,既不至于烂醉如泥倒头就睡,也不至于意识犹在清醒克制,正是喝的酒兴正浓,没轻没重,滔滔不绝时。
墨兰:咳,说来三哥哥也是要进考场之人了,这诗赋经义且不说,只当今更重策与论,妹妹我读书,有几处不明,还望哥哥指点一二。
长枫一拍胸脯,声音从胸腔子里发出来,简直是震耳欲聋:“有什么不会的,说来!”
此时盛弘和林小娘还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双儿女。
墨兰:《荀子》有云:无功不赏,无罪不罚。《周易》也说:君子以遏恶扬善,顺天休命。《汉书》也有:庆赏以劝善,刑罚以惩恶。每每读书,学的都是惩恶扬善之理,可对?
长枫醉的不轻,反应了一会才点头应是。
墨兰:好,已经逝王文穆王相公,兄长可知?
长枫又一点头。
墨兰:听闻他任蜀地安抚使时,为施“仁政”一方,曾一一询问被羁押的囚犯,从死罪开始,依次减刑,可有此事?
墨兰:经天纬地曰“文”,慈惠爱民曰“文”,德政有成曰“穆”、威仪服众曰“穆”,为人臣子,得谥如此,想必这便是天下万民应当学习之典范了,三哥哥觉得此事如何?
盛弘脸上笑容收敛,作恶之人反得宽恕,不受惩罚,朝廷又加以鼓励,那长此以往,风气会变成什么样?
长枫已经拍案而起:“放屁!这种人都能当宰相!一味逢迎媚上的玩意,当今%%#……¥%”
从当初檀渊之战说起,指点江山,激昂文字,言语之恶毒粗俗,平生罕见。
盛弘入京多年不过才升一级,如今不过区区五品小官,汴京城里砸块砖,能砸死一片,便是因着信奉明哲保身的为官之道,轻易不敢发表什么言论,以求不落把柄。
安稳是安稳了,就是只能混资历得晋升。
如今听到这个儿子,喝点酒就不知天高地厚,什么话都敢说,谁人都敢胡乱评判,当今还在呢,就敢如此直白议论大娘娘和先皇之事。
抬手就将手边的酒碗一扬,泼了他一脸。
初春还寒时,喝的是暖酒,泼脸上也不足以令人清醒,长枫伸手一摸脸,还笑嘻嘻的,摇晃着迷蒙着,甚至看不清眼前人是谁,含糊不清的喧嚷:“怎么?!你也想进献美女,平步青云?!!你那……”
指了指墨兰:“你那妾室甚美,送去给邕王兖王,两头下注,保管你官运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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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这个知否开篇,我猜测应该在1059年左右,因为开篇是刚过大年初二,冬天,然后随着衣服变换,又一次换成冬服的时候,第一次科举考试了,就是除了盛长柏都没中这一次,1960年的科举。
科举多是三年一次,这一次之后,经历了很多事,小公爷第二次科考是新皇登基开的恩科。
宋仁宗在位时间1022-1063年,所以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PS:苏轼排第二的千年一遇龙虎榜,正是1057年的科举考试,就在这次的前一批。
PPS:《水调歌头》开头,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做此篇。丙辰年,1076年,这个时候还没有呢。
但女主自己没记忆,无意识就用了。
另外,这时候,明兰也好,原本的墨兰也好,都不知道当年卫小娘的死是有蹊跷的,或者说墨兰不知道,明兰这个时候就算是有点猜想,但是她也无法确定到底是谁害了她小娘的,是后来卫姨妈来了,她发觉林噙霜的举动不对劲,又调查了一番,这才确定的。
说实话,虽然有的观点是卫小娘都生过一胎了,还那么容易被养大了胎儿之类的,也许她是故意的,或者是太蠢了之类的,但我不太主张这一点。
卫姨娘是秀才女儿,庄户人家,清高貌美老实,按理来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而且那个时候不像现在信息这么发达,有的事人家就是有可能不知道啊,就像近亲结婚生傻子这个事儿,那么多年了,多少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孩子有问题,不也没人发现这其中的关联吗。
这件事上,林小娘确实有坏心且已经实施了行动的,这个洗白不了。
至于很多阴谋论,说怎么那么巧,家里没别的人了,是祖母和大娘子特意避出去,是给林设的局,这个嘛,说不好,我都有点记不清原剧是怎么演的了。都是从长大了之后开始看的。
但分析来看,大娘子可没这个心眼,老太太是真有这个谋算的能力,但能做不一定就会去做。
这是电视剧,若老太太真是这样的人,不可能到最后都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暗示,至少得有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笑容之类的吧,没有,完全没有。
再说这又不是悬疑剧,能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连新皇父子做局这种事都说明白了,不至于在这个上面故弄玄虚的。
当然,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看待问题的,以墨兰来看,得知真相之后有可能会这么想,但我还没确定到底要不要往这个方面来写。
另外,长珩是谁,说实话,我还没确定,原本想让他当梁晗来的,但这个时期穿来,春小娘就根本不会成为梁晗的小妾了。
梁晗出息了,又没出什么急于遮掩的丑事,吴大娘子凭什么给自己儿子找个五品官的庶女啊,长珩又没记忆,两人估计只能等那场马球会再见面了。
最后哈,我没看过原著,但听说原著是参考明清风俗来的,按照明清两朝的风俗来看,剧里的很多事情就合理多了。
但这个剧给放到宋朝了,还是仁宗时期。
仁宗时期,一来,诗赋还是科考中的一科,后面王安石变法之后才废了的,所以不太明白这个时候为什么对墨兰喜爱诗赋有那么多的非议,好像喜欢吟诗作赋是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二来,女性地位还没有这~么低,刘俄,曹皇后,都是二嫁的,还都参政了,普通女子平时也能外出游玩。
李清照也曾改嫁,她是北宋末年到南宋初年的人物,很有个性的,改嫁也没受人非议。
程朱理学是南宋朱熹提出来并大力倡导的,南宋,那是靖康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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