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里的这番辩论,随着众人各回各屋,各找各的爹妈之后,也便传了开来。
盛弘早知自家这四女儿的见解,当然,对小六能说出那番话也是有点吃惊的,但他一直以来就是如此行事的,倒是不觉得有多新奇。
不紧不慢的放下一枚棋子,看了眼身前的长子:“长柏啊,坐。”
又看看长枫:“你也坐。”
他打算给两个儿子一点小小的官场教育。
盛弘:明儿呢,讲的是明哲保身的为官之道,为父自知人微言轻,便一直奉行此道,只求一个稳字,这是当官的求存心。可墨儿这番话,长柏你来说说。
盛长柏沉吟着,拿起一枚白棋放入棋盘中,一边思索,一边同盛弘对弈。
六妹妹说的是为官之道,四妹妹说的是……是帝王的心境。
他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豁然抬眼看向父亲,却见一向庸懦的父亲此时的表情深不见底。
长柏:四妹妹……见微知著,说的是未来局势。
长枫在这方面就没有那么敏感,见父亲看向了自己:“四妹妹说的,和六妹妹的意思不是差不多吗?”
长枫:立嫡长立贤能都不合适,干脆做个纯臣。
说完自己还点了点头,没错,两人都是这个意思。
他觉得六妹妹说的更有气势些。
盛弘叹了口气,这冠冕堂皇的话,谁不能说上两句,范相公还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呢。”
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看他做到了吗?
这都是说给陛下听的,自己做事不能全凭这个来啊。
不过自家这傻儿子,算了,让他就这么想吧:“说的对,大丈夫当忠君爱国,何必争执,不如做个纯臣。枫儿,你这两位妹妹的良言,你要铭记于心啊,邕王兖王之事,我们少说为妙。”
长枫笑呵呵的:“儿子记住了,是学究说私下里探讨两句无妨,儿子这才与顾二哥辩驳两句。”
这话也信?
私下里传没传的谁能保证?
盛弘:家里说说就是了,出去不可乱说,好了,你去看看你小娘,就说晚上爹爹去看她。
长柏安静的收拾着棋盘,看长枫一阵风似的撒欢跑出去,摇头叹息了一声,没说什么,有些话,不是他应该说的。
倒是盛弘,啧啧出声:“有时候,真想让枫儿和墨儿换换。”
长柏:父亲,您觉得四妹妹说的……邕王可能吗?
墨兰说贤能无法衡量,其实意思是也就是邕王最可能得位。
盛弘:圣上心里未必愿意,就看能拖到什么时候了。
这父子俩谈论无人知晓,顾廷烨即便听出了几分玄奥,可也无人去说,何况既然已经应了学究不往外传的话,便没有出尔反尔的意思。
齐衡已经睡下了,难得没有作业,他又是被墨兰怼回来的,心情不好,吃了两杯酒,做了一场梦。
明兰倒是一五一十的将墨兰的话说了,老太太摇着扇子,沉默许久。
她在墨兰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想不到这些,当初她还是在宫里,亲眼看着大娘娘和官家和朝臣是如何斡旋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一个人一个道理,明兰如今的境况,明哲保身就是最佳的法子了。
墨兰下了课,陪阿娘吃了饭,回去就让云栽将她值钱的家当都拿了出来。
父母尚在,未成婚的子女们是没有私产的,都是往日的月例没花完的存了起来。
一共都没有两百两,这还是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包括阿娘爹爹贴补的。
首饰倒是有一些,除了长辈给的,还有诗会赢的头彩,至于年节时宥阳老家送的节礼,到她手上的都是吃的用的,轻易动不得。
这点银子够干什么的,顾二叔喝一回花酒就不止这个数了,还想骑马跳舞耍刀弄枪呢,恐怕连柄好刀都弄不来。
关键是帝星晦暗这个事儿,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看星象的,更别提跟父亲说了。
那钦天监都没预测到,她说了,父亲就会信吗?
正在墨兰一筹莫展时,父亲派人来叫她了。
瞌睡来了枕头,正是时候。
墨兰:爹爹……
盛弘:好墨儿,快来让父亲看看我们家的小诸葛。
墨兰心中安定,只要父亲能支持,那事情就会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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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说呢,明兰那番话,不说历史背景,只按剧里的世界观来看,也有点强行高光的意思了。
先说盛弘,他做官的准则其实就是明哲保身,所以怎么可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需要明兰提醒才救了全家?
那朝堂都吵成那样了,盛弘还如鱼得水的,升官嫁娶都平平安安没人给他使绊子,这就说明做官的智慧他是有的。
要说他见皇帝紧张……
这个时候,他上朝都快十年了吧,真就一点儿进步都没有啊?
这里他太降智了。
不止是他,我也不明白长柏在那骄傲什么,如兰都听明白明兰在和稀泥了……服了。
再说说历史背景,我也是看的别的小说里提到过,说仁宗在位前期曾有诏令,言行不一的士人,州郡不许再举荐。
这扯不扯?
几个人能保证自己做得到言行完全一致?
这就不符合人性。
然后御使闻风奏事,发现谁言行不一了,参他一本,忙的呀!
自那之后,就咋说呢,一个个口号喊得山响,朝臣百姓看起来是一个比一个君子,全是忠君体国的大丈夫,但实际上宋朝那叫一个奸臣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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