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最终还是失望了。
父亲根本就不觉得兖王争夺储位失利后会反,京师武备严禁,禁军首领是陛下心腹,还有御林军守卫皇宫,兖王父子再是精干,也不可能带着府兵冲击京师。
而且乾坤未定,一时半刻的,不是那么容易出结果的,父亲也说,邕王兖王之争到底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她现在这纯属庸人自扰。
墨兰无法,转而说起自己想学舞之事,这个倒是很容易就成了。
歌舞音律是为雅事,女儿家学学也没什么的。
父亲出马,很快就找来了教习嬷嬷,教导家中姐妹一起。
明兰私下里跟祖母学了打马球锤丸这些,对跳舞兴趣倒是一般,只不过既然请了教习,便也跟着学了,这方面她是真的不出彩,比不得墨兰有才情天赋。
至于如兰,她真是懒得动懒得学。
而墨兰自己,在学的第一天便心绪不宁的没睡好。
她从前定然没有这般身姿轻灵。
若不是嬷嬷在,她觉得自己甚至可以飞檐走壁的来一遭。
莫不是鬼上身了?
若说记性好了,酒量增大了,这都说的过去,但这种身体方面的突然变化,总不能说是因为长大了,所以自然而然就会的吧。
一瞬间又想起自己当初第一次仔细打量顾二叔的时候,莫名的得出他武艺非凡的结论。
原来那么早,她就不对劲儿了。
直到嬷嬷教完,墨兰都没得出什么头绪,也曾试探性的问过云栽露种,她可有什么意识不清举止怪异之事,都说没有。
日子照常过,但墨兰是越来越沉静下来,轻易不再发表什么“高论”了。
关注自身的情况下,对外界的反应就没那么灵敏,是以在墨兰看来,这几个月称得上是时光飞逝。
很快就到了春闱的时候,整个盛府忙的昏天暗地。
墨兰跟着娘亲一起为三哥哥准备东西。
父亲特意提点了许多,笔要镂空的,砚台要薄,墨条纸张等一应器物上面都不能有字,衣服不能带夹层,等等等等,总而言之,吃喝拉撒睡都在贡院不能出去。
请安的时候听明兰说她在做护膝,墨兰便说自己做能不耽误写字的皮手套,连如兰也跟着帮忙做鞋垫,三姐妹经常一起在寿安堂做绣活。
看起来倒有几分其乐融融的样子了。
眼看着明日就要进考场了,小公爷派了人送来了谢礼。
云栽:说是因为这些年在我们私塾里读了许多年的书,特意前来拜谢,给每位公子和姑娘们都备了份礼,送到各屋来了。
墨兰正挨个检查,她早早做了一批香丸塔香,和含糖,香丸白放着就行,塔香直接跟炭一起烧,含糖不用说了,醒神通窍,满满一大盒子,用上三天绰绰有余。
云栽:姑娘,这份是不为亲自送来的,说姑娘抄的文集他也有幸得以一阅,受益匪浅,知道姑娘近日对音律颇为上心,特意寻了一管白竹笛一管紫竹笛来,让姑娘喜欢哪个用哪个,别的姑娘都没有。
露种翻开了箱子:“这白竹不就是苦竹吗,咱们通常说的都是苦竹笛,怎么小公爷偏不一样?呀,还有这么多小玩意呢。”
云栽笑着接上:“说明小公爷不想让姑娘受一点点苦呢。姑娘,小公爷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
墨兰:好了住嘴吧,以后这种轻狂话别说了,让人听见了不好。
墨兰点好了,装盒:“露种,你去把这盒送到葳蕤轩去,只说贡院里气味纷杂,怕哥哥受影响,这是妹妹的一点子心意,香丸是清心静气的安息香,塔香是趋避蛇虫潮气的艾香,混着炭用即可,还有这含糖里用了薄荷,很是提神,让大娘子忖度着用。”
听说有那运气不佳的分到厕号,影响考试不说,三天下来被熏的吃吃不好,睡睡不好,出来都没人样了,许是还会生场大病,好歹安息香味道温润甜美,怎么都能压压味道。
就算没那么倒霉,那香丸也还有安神静心的效用,怎么都是用的上的。
至于三个姐妹一起做的那些皮套子和护膝鞋垫之类的,做完了她和如兰就各自带了回来。
明兰自己没有兄弟,只往外出不往里进总归不好,墨兰想来想去,还是抽空带着丫头一起,绣了一匣子手帕回了。
墨兰:这盒子送去六妹妹那里,就说谢谢她费心做了那样精致的护膝,三哥哥很是喜欢。
三哥哥本来不喜欢,但墨兰和父亲都说这贡院阴冷,有潮气,这才收了的。
都送了,墨兰才问:“小公爷也来了吗?”
云栽:来了,拜会主君,还在外院呢。
墨兰点了点头,拿过那两管竹笛,明天就考试了,顾忌着这个,她也不能像之前那样直言回避,但收了她又怕小公爷误会。
而且小公爷偷偷送来的,她不好明目张胆的回礼。
所以说,既然理由这样充分,为什么非要私下里相送!显得她好像已经和他有了什么私情一样。
墨兰:你先去谢谢不为,也帮我传达下,祝小公爷蟾宫折桂,早日登科。
看云栽也出去了,墨兰才有点头疼的点了点箱子。
无缘无故收人家东西,总归说不过去,墨兰想了下,还是收拾出一盒跟两位哥哥一样的香盒子来塞了回去,香烧完了就没了,正好不留什么痕迹,应该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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