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114

石美人父亲早早亡故，自小寄人篱下，性子怯懦的很，长到岁数就被嫁了人，没两年丈夫死了，差点又要被嫁出去。

如今已年近三十，因着生活不如意，看着有点显老，眼眸黯淡无光，略带苦相，若不是官家为她引荐，墨兰还以为是陪着进宫的嬷嬷。

看着武将人家送来的这两位美人，墨兰不由得疑惑的看向赵世清。

这是送进宫来辅佐她的，还是送进宫来让她照顾的？

许是眼神实在太过明显，赵世清让二人先下去安置，而后拉了墨兰的手走到一边。

赵世清：这二人已带心腹府兵送入宫中，早早谈好预留了禁军编制，两位美人就安排在你的坤宁殿后殿即可，另有两人明日我走后才会入宫，墨儿，此一去……不知何时回，你万事要以自身为要，切记不可逞一时之气。

赵世清：朝中有你二哥和韩相，后宫之中，那两位……

墨兰细细的听着还未入宫那两位美人的背景，总体来说，同墨兰猜测大致相同，庆历新政时，一人支持，一人反对，两家于朝政见解上不和，虽然说不上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家，但也绝无联盟的可能。

且一人精算，可管账目收支，一人擅雅事，凡宴饮聚会，布置装点等一切杂事交予她便可，至于人事调动需墨兰自己掌握。

若是管不过来，还有明兰可以搭把手。

墨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又温声嘱咐着：“西北苦寒，风沙大，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刀琴剑书就不用留给我了，我……我有保命的手段。”

眼看就要分别，墨兰此时不免忧心忡忡，不舍的投入他的怀抱：“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赵世清抱着墨兰，下巴磕在她的头顶，一下一下的顺着后背安抚着：“可惜今年的生辰无法陪你一起了。”

墨兰：答应我，要平安回来。

赵世清一时没言语，他不愿意骗她，越是临近出发，他的心里就越是不安：“还记得玉清观后山那片密林吗？我那时被兖王的人追杀，多亏了你从天而降……”

墨兰：我哪里是从天而降，是你持刀拦截才不得不上天……

赵世清：别说上天，不吉利，我相信你不会上天的。

一向不信鬼神只信自己的人，突然避讳起这些来……

又对回来一事闭口不谈，顾左右而言他。

墨兰：官家，你没有信心吗？

她看众将士军情激昂，斗志昂扬，又是做足了准备，何况御驾亲征又不会让皇帝亲自冲在前线，都是在后方指挥和安定军心的，受伤或许有可能，但不应该回不来吧？

怎么像是要一去不回的节奏呢？

大军开拔在即，此刻说什么他的感觉不好，只会加剧墨儿的恐慌。

可，若是什么都不告诉她，那万一事到临头，没有心理准备之下，打击不是更大？

赵世清：墨儿，一旦发生宫变，若是宗室来犯，千万不要走密道，若是宫人或禁军……

明明是他要去往战场，可却句句都在想着自己，墨兰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情绪：“明知不敌，为何一定要去呢，为何要开启战事呢？”

她不明白。

赵世清：大约是命吧，我从小到大无一日不勤学苦练，只为了复仇，完成太祖遗志，墨儿，与你成婚，是唯一一件计划外的事，是我太自私，毁了你本应该安稳的一生。

所以，他变得怕死了，万一他真的回不来，那墨儿该如何自处呢？

难道要像孝章皇后一样晚景凄凉吗？

赵世清：若是有何不测，墨兰，你就过继个宗室子。

他有好几个兄弟，皆有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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