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时50

“没有，云姐姐唤我何事？”

看着心事重重地庄寒雁，云妩也只当不知道：“阿芝要去后院骑马，寒雁可要同我一起去观赏？”

目光从云妩身上移开，便对上了阿芝满是期待地眼神，庄寒雁心下一软，含笑点头。

“好呀，我都听姐姐的。”

“耶，母亲最好了，寒雁小姨也好。”

阿芝一手牵着一个，拉着两人往后院的马厩走去，但多日未骑马，实在是激动，心早已飞跑了，觉得云妩二人实在走得慢，便抛弃了两人。

阿芝跑得飞快，云妩不放心，便让琥珀追了上去，又只剩下两人同行了。

庄寒雁几次欲言又止，但终究没开口，云妩将她的异样都看在眼里，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寒雁可是有话要说？”

庄寒雁喜于云妩的亲昵，绷直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抬手覆在云妩手背上。

“姐姐你对阿芝真好，不是母亲却胜似母亲。”

云妩了然，她大抵是想到阮惜文了，含笑说道：“她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难免会偏爱一些，又生得那般机灵可爱，很难让人不喜欢。”

“姐姐说的是，阿芝确实可爱。”

同阿芝相比，自己木讷了许多，或许这也是母亲不喜自己的原因吧，想到这儿，庄寒雁心中又是一阵落寞。

云妩停下脚步，那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紧盯着庄寒雁：“寒雁，你可是有心事，虽然我们并不十分相熟，但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尽量帮你。”

云妩说得认真，庄寒雁不自觉握紧了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心神微动。

“姐姐一直在京中，可曾听说过我母亲的事？”

对上庄寒雁满是期待地眼神，云妩失笑出声，挽着她的手往马厩去了。

“我其实也不过来了京城五年，知道的事并不多，不过阮夫人的名头还是听说过的。”

“你此次回京，可见了阮夫人？”

庄寒雁轻轻点头，脸上满是苦涩：“回京第三日倒是见到了，但，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从傅云夕那儿听来的远不如当事人亲口所说来的真切，且还能试探一番，她到底有几分真心。

“不知能否说与我听？”

庄寒雁轻咬唇瓣，似是有难言之隐，可还是在云妩温柔地眼神下开口了：“我自小听说母亲是京城贵女，温婉贤淑，才貌俱佳，所以我一直向往回到母亲身边，成为母亲那样的人。”

“可那日，我看到的母亲威严，凌厉，浑身都带着尖刺，甚至，她还坐在轮椅上。”

“母亲说，是因为生了我这个赤脚鬼，她才双腿残疾，终日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

说起‘赤脚鬼’三个字时，她仿佛还未退去萦绕了十七年的阴影，整个人都在颤抖，但还在努力维持冷静，那脆弱的模样惹人怜惜。

云妩反手握着她的手，脸上扬起温柔地笑意，温声安慰她：“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你们被迫分离十七年，疏离冷淡都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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