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宇的意识像是从混沌的深海中缓缓上浮,好不容易才逐渐回笼。思维刚一恢复运转,对季宴礼的担忧便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的心狠狠淹没。
他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强撑着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般虚弱的身体,急切地问道:“宴礼怎么样了?”那声音里裹挟着浓浓的焦虑,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忽略的急切。
耗子一直守在病床边,女友的叮嘱就像一道紧箍咒,牢牢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见牧池宇这般模样,耗子赶忙上前安慰,声音里满是关切:“池宇,宴礼情况还算稳定,你先别操心,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你现在这个状态,要是季哥知道了,他心里得多难受啊。”
然而,牧池宇心急如焚,根本听不进耗子的劝慰。
他满心满眼都是季宴礼此刻的状况,那股担忧就像熊熊燃烧的烈火,将他的理智都快吞噬殆尽。
他执意要去看望季宴礼,仿佛只有亲眼看到好友安然无恙,他悬着的心才能真正落地。可高烧初退的他,浑身乏力,连起身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像是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抗议,绵软得使不上一丝劲。
耗子看着牧池宇这幅模样,心疼得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苦口婆心地对牧池宇劝道:“你看看你现在,自己都还没好利索呢。你这么折腾,宴礼知道了,肯定又得为你操心。你就先好好休息,等身体好点了,再去看他也不迟啊。”
一番好说歹说,软磨硬泡,耗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劝住了执拗的牧池宇。
与此同时,在季宴礼的病房里,季珊珊守在哥哥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病床上虚弱的哥哥。
自从哥哥从发布会回来后,急火攻心,身体状况就如断崖般每况愈下。看着哥哥日渐消瘦的面庞,季珊珊心急如焚,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医生:
“医生,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哥哥,一定要救救他啊!他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那声音里的绝望与无助,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小刀,刺痛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惋惜:
“病人似乎没有求生的意志,也不肯好好进食,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我给他做检查时,看到他身上的旧伤,猜测他可能自幼遭受过严重虐待,长期心情压抑,导致食欲不振、营养不良,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医生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季珊珊的心上。
听到医生的话,季珊珊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簌簌地滚落,打湿了她的衣襟。
医生见状,赶忙安慰道:“我们一定会尽力救治,家属也别太着急。目前最重要的是让病人能好好吃饭,心情舒畅些,这样身体才会慢慢好转。”
医生说完转身离开,季珊珊连忙追上去,满含感激地道谢,那一声声“谢谢”里,是她对哥哥生的希望的全部寄托。
牧池宇躺在病床上,像是被不安的虫子啃噬着内心。
尽管耗子再三保证季宴礼状况稳定,可他心中的不安却如春日里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怎么也压制不住。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季宴礼平日里故作坚强的模样,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锐利的钩子,狠狠地揪着他的心,让他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半梦半醒间,牧池宇他终究还是迷迷糊糊地又昏睡了过去,可即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似乎还在为季宴礼的安危担忧。
季宴礼的病房里,季珊珊紧紧握着哥哥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哥哥。泪水止不住地流淌,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洇出一朵朵悲伤的花。
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小时候,哥哥总是把最好吃的东西留给自己,无论在外受了多少委屈,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副乐观开朗的样子,用他并不宽厚的肩膀,为她撑起了一片温暖的天空。
如今看着哥哥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气息微弱,季珊珊满心自责,痛恨自己没能早点洞悉哥哥内心的痛苦。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这么迟钝,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哥哥的异样。“哥,你快醒醒,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快点好起来。”季珊珊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那是她对哥哥最深切的呼唤。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耗子走了进来。他看着泪流满面的季珊珊,轻声安慰:
“别太担心,牧池宇那边也一直惦记着季哥,他现在情况稳定,等他身体好点,肯定第一时间过来看么宴礼。他们俩的感情,你还不放心嘛。”
季珊珊抬起头,红肿的双眼满是感激:“谢谢你亲爱的,也谢谢池宇哥,要是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们一直在我身边。”
耗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珊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说这些就见外了。对了,医生说要让宴礼吃东西,咱们得想想办法让他有胃口。人是铁饭是钢,吃好了才有力气康复。”
两人正说着,季宴礼的手动了动,眼皮也微微颤动。季珊珊瞬间激动起来,心脏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凑近:
“哥,你醒了吗?”季宴礼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迷茫,像是刚从一场漫长而又可怕的噩梦中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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