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大门顶上那盏惨白刺目的灯,终于像是被抽去了最后一丝光亮,缓缓黯淡下来。门从两侧缓缓推开,发出沉闷的声响,似是沉重的叹息。
医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眼神中透露出无力感。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焦急等待的家属,嘴唇轻启,声音里带着惋惜与歉意对季宴礼的家属说道:
“抱歉,我们尽力了!病人手腕处割伤的伤口太深,你们发现得太晚,造成了大量失血。被送到抢救室时,病人身体突发急性抽搐,血压急剧下降,心脏也出现了骤停。尽管我们竭尽全力抢救,但还是……非常抱歉。”
“什么?”季珊珊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毫无生气。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哥,哥哥不会的,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好结局都不肯给哥哥?”她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哭腔,歇斯底里地质问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打湿了她的衣襟。
牧池宇僵立原地,耳边回荡着医生的话语,却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医生,嘴唇微微颤动,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喉咙像是被酸涩的悲痛哽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猛地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医生的手臂,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颤抖且带着绝望地嘶吼:
“不可能,你们一定还有办法,再去救救他,求你们了!”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那模样仿佛一头困兽,在绝望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掰开牧池宇的手,目光中满是同情与不忍,缓缓说道:“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你们节哀。”说罢,转身默默离去。
牧池宇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手术室的门,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滑落,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小宝,是我害了你,我怎么能让你就这么离开……”那声音充满了痛苦与自责,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号。
耗子站在一旁,眼眶也红了,他的手紧紧握拳,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一起嬉笑打闹的好友,就这样突然离开了他们。
耗子心中他的心中满是不甘,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悲剧发生。
一旁的季珊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
她边哭边朝着手术室的方向扑去,嘴里喊着:“哥,你回来,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你走了就没有人会在我哭的时候安慰我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哥哥,哥。”耗子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他轻轻拍着季珊珊的背,声音带着哽咽:“珊珊,你别这样,宴礼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季珊珊的哭声和牧池宇的自责声,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这几个被悲伤彻底笼罩的人。
而此时,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也变得阴沉沉的,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连老天也在为季宴礼的离去而默哀。
牧池宇缓缓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朝着手术室走去,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执拗,仿佛只要走进手术室,就能再次见到那个鲜活的季宴礼。他走到手术室门口,缓缓伸出手,触摸着那扇冰冷的门,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
“小宝,我来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他轻声呢喃着,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推开手术室的门,不顾众人的阻拦,冲了进去。只见季宴礼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牧池宇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那双手已经变得冰凉,没有了一丝温度。牧池宇的泪水滴落在季宴礼的手上,他俯下身,将脸贴在季宴礼的胸口,试图感受那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
“小宝,你醒醒,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唤你去病房寻我,我不该临走时候不告诉你,我不该,让你遇见我遭遇如此横祸。”
牧池宇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不停地说着,仿佛这样就能唤醒沉睡的季宴礼。“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这时,护士和医生们也纷纷走进手术室,他们看着牧池宇,眼中满是同情。护士长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牧池宇的肩膀,轻声说道:“家属请节哀吧,他已经走了。”
牧池宇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紧紧地抱着季宴礼,不肯放手。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季宴礼相识、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都成了他心中最痛的伤。
许久之后,在众人的劝说下,牧池宇才缓缓松开了季宴礼的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绝望。
他站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季宴礼一眼,然后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手术室。
走出手术室的那一刻,牧池宇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身体靠着墙壁缓缓滑落,瘫坐在地上。
牧池宇望着医院的天花板,眼神空洞,心中一片死寂。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季宴礼,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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