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机场的路上,牧池宇坐在车内,眼神紧紧锁定在手机屏幕上季宴礼的照片上。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屏幕里季宴礼的脸颊,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真实的他。
稍作犹豫后,牧池宇按下了通话键,然而就在这时,季宴礼的讯息先发了过来。
“这几天程心在化疗,身边离不开人,我就不回农场了。池宇哥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来医院。我不想让你跟着我一起受累,谢谢你,池宇哥哥。小宝欠你的,以后有机会一定还。”
看到这条讯息,牧池宇的手僵在半空,一时间思绪万千,内心五味杂陈。
他沉默不语,直到车子稳稳停在机场门口,才如梦初醒。
牧池宇缓缓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登机前,他给季宴礼发出了最后一条信息:“给你和程心准备的新婚礼物,我放在客厅桌上了。我们以后若有缘,自会再见。小宝,你一定要好好的,真心祝福你们。”
讯息发送完毕,牧池宇果断地将手机关机,收回兜里,反手插兜,推着行李箱,步伐沉稳却又透着几分落寞,朝着登机口一步步走去。
而此刻,在医院病房里,季宴礼放在桌上的手机“叮咚”一声。
正巧他出去打水了,程心听到声响,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吃力地坐起身,伸手拿起手机查看。下一秒,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手指快速滑动,将牧池宇发来的讯息彻底删除。
紧接着,程心又从枕头旁拿出一部旧手机,快速编辑起短信:
“我听家里佣人说,他今天离开了农场。说是回去了,等他一回国内下了飞机,你就办你该办的事,我先把定金转给你,要是办得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痕迹,我马上把剩下的钱打给你。记住,办事以后不要向外透露任何风声,不然我们都倒霉。”
很快,好友回复了一个带着ok手势的照片。
程心看着屏幕,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安心地把手机放下,重新躺回病床上,静静等待季宴礼回来。
季宴礼拎着水壶匆匆返回病房,一推开门,就瞧见程心蜷缩在床上,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痛苦。
季宴礼的心猛地一揪,水壶随手放在一旁,几步跨到床边,依照医生之前教的方法,动作轻柔又急切地抚着程心的背,一下又一下,嘴里轻声呢喃着安慰的话语:“程心,我在呢。再忍一忍,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那声音里满是心疼与关切,眼睛紧紧盯着程心,一刻也不敢移开,好似这样就能替他分担痛苦。
“谢谢你,宴礼,辛苦你了。”程心强忍着疼痛,艰难地回过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疲惫,一字一句地说道。
说罢,程心轻轻翻了个身,缓缓靠向季宴礼的怀中,仿佛那里是他唯一的避风港。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搂抱住季宴礼,动作虽轻柔却带着几分依赖。
季宴礼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在季宴礼温暖的怀抱中,程心的呼吸渐渐平稳,双眼缓缓闭上,在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在季宴礼满心满眼都只有程心,无微不至地陪伴在他身旁时,牧池宇早已登上了那架承载着离别与未知的飞机。
十几个小时的漫长飞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发动机的轰鸣声不绝于耳,狭小的机舱空间让人愈发憋闷。窗外是无尽的云海,可牧池宇却无心欣赏。
长时间的久坐让牧池宇腰酸背痛,身体各处都传来不适。但更让他疲惫的,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牧池宇的眼神空洞而又迷茫,呆呆地望着前方,思绪像是一团乱麻,却又没有力气去梳理。
此刻的他,已然疲惫不堪,身心的双重负荷让他再也没有一丝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只想在这漫长的旅途中,寻得片刻的安宁。
牧池宇走下飞机,踏上熟悉的土地,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满心想着给耗子打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还没等开机,牧池宇突然感觉背后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推,整个人向前踉跄了几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双有力的大手就从身后拽住他,将他拖进了停在一旁的面包车。
牧池宇挣扎着,手机“啪”的一声掉落在机场外的地面上,他却无能为力。
破旧的面包车发动起来,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很快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
几日之后,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压在城市上空。
耗子一大早就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电话那头传来警察严肃的声音。
当他心急如焚地赶到南城医院,被带到重症监护室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得呆立当场。
牧池宇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脸上裹满了层层纱布,只露出一双无神的眼睛,带着氧气面罩,艰难地呼吸着。
牧池宇的手上和脚上都打着厚厚的石膏,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奄奄一息。
若不是熟悉的身形,耗子根本无法辨认出眼前这个惨不忍睹的人就是不久前还生龙活虎出国的牧池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他出国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伤成了这样!”
耗子的声音颤抖着,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涌出,双腿发软,差一点就瘫倒在地。
季少他是个恋爱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