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后,牧池宇的身体状况宛如风中残烛,时好时坏。
光是脸部毁容的修复手术,便历经了数次。
每一次手术,都是在与命运的残酷较量,可即便如此,他的面容也难以恢复往昔的模样。
后来转入普通病房,牧池宇依旧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开始漫长的休养。
嗓子像是被命运的大手扼住,发不出一丝声音。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希望之光在他眼中逐渐黯淡,他也在无奈与绝望中,慢慢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
骨折的手在护士悉心照料下,有了些许好转的迹象,可腿伤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医生无奈的话语,如同重锤,敲碎了牧池宇最后的幻想。往后的日子,他大概率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开启那不知尽头的漫长恢复期。
在这段黑暗的时光里,耗子始终不离不弃,如同坚实的后盾,一直抽空陪伴在好兄弟牧池宇身旁。
陪他穿梭于各个治疗室,耐心地帮他做复健。耗子倾尽全力,不仅在经济上给予支持,更在精神上给予他无尽的鼓励。
在照顾牧池宇的同时,还不辞辛劳地兼顾着南城和小镇两边的店铺,只为了能让牧池宇毫无后顾之忧。
“加油,池宇,你肯定会好起来的!等你康复了,咱们再痛痛快快地喝一场。我最近都滴酒未沾,就盼着你能恢复如初。”
耗子总是这样,用温暖的话语,试图点燃牧池宇心中那快要熄灭的希望之火。
牧池宇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尽管有兄弟的安慰与陪伴。
可他心里清楚,自己或许以后只能与轮椅相伴,成为一个无法言语的哑巴。
在精神状态稍好的时候,牧池宇会看看手机,刷刷新闻,以此来打发这漫长而又煎熬的时光。
但他却刻意避开那些社交账号,哪怕心中对那个最在意的人思念如潮,也没有勇气去打扰。
有一天,耗子欲言又止,刚张开嘴,牧池宇便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他的逃避,耗子和季珊珊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叹息命运的不公。
“池宇,要是心里憋闷不开心,就说出来,我们都愿意听你叨叨,别一个人扛着。”耗子坐在床边,语气轻柔且满含关切,试图撬开牧池宇紧闭的心门。
牧池宇像以往一样,只是默默摇了摇头,选择沉默。他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脸颊,那道难以磨灭的伤痕,让他下意识地开口,声音沙哑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耗子,给我拿面镜子。”
耗子的手不自觉攥紧,内心满是纠结与犹豫,他太清楚这镜子可能会给牧池宇带来怎样的冲击。但最终,还是没能扛住牧池宇的请求,缓缓起身,取来了镜子。
当镜子里那张带着淡淡疤痕的脸映入眼帘,牧池宇的牙关紧咬,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良久,他放下镜子,情绪看似平静,却平静得让人心疼。
“还好,我以为会很丑,不过……我现在是不是真的很丑啊?”他低声喃喃自语,随后躺回床上,扯过被子蒙住头,像是要把自己与这残酷的世界隔绝开来。
耗子听不见他的哭声,却深知他把所有的痛苦都深埋心底。
“再这样下去,他要是抑郁了可怎么办?最近他总是吃不下东西,人都瘦脱相了。”耗子满心忧虑,暗自思忖着,一心想要缓解牧池宇的不安。
思索再三,耗子向牧池宇提议去海边散心,他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转头又满脸诚恳地向医生保证:
“就去一小会儿,马上就回来,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会寸步不离照顾好他。”
医生面露难色,目光看向虚弱的牧池宇。刚做完整容手术没几天,身体还极度虚弱,这个时候外出,风险实在太大。
“医生,拜托您了,我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耗子再次苦苦哀求,语气里满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或许是被这份执着打动,医生最终点头应允,但严肃叮嘱:
“二十分钟后必须回来,万一病人有状况,家属要全权负责。”说罢,递上一份责任书。
耗子毫不犹豫,提笔在责任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转身,他兴奋地对牧池宇喊道:“池宇,咱们能去海边啦!”
牧池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眼眶再次湿润,能暂时逃离这充斥着消毒水味、令人压抑的病房,对他而言宛如久旱逢甘霖。他激动得眨巴着眼睛,满是感激地看向耗子。
耗子赶忙着手准备外出要用的东西,连外出专用的氧气瓶都仔细备好。
一切准备妥当,在护士的协助下,他小心翼翼地将牧池宇抱上轮椅,推到医院门口,又稳稳抱进车里。
为保万无一失,按照医生嘱咐,车上还跟了一位随行护士。
“出发咯,池宇,要是有任何不舒服,不管是和我,还是和护士姐姐说都行,千万别忍着。”
耗子回头,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温柔。
牧池宇用力点点头,坐在后座,轻轻摘下氧气面罩,想要多呼吸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可没一会儿,护士便出于担心,又为他重新戴上。
“要乖乖听护士姐姐的话。你先休息会,到了我叫你。”耗子又叮嘱了一句,眼神里满是兄长般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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