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照得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在习题册上轻轻颤动。
我越讲越快,笔尖几乎要把纸戳破,而她偏着头追问的模样,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巷口喂过的野猫 —— 明明戒备地弓着背,却又忍不住凑近。
“懂了吗?” 我合上草稿纸,耳尖烫得厉害。
好在她没关注到……我那隐晦又难耐的心事、千万千万不要让她知道啊……
她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两汪晚霞,嘴角的梨涡比课间偷吃的草莓糖还要甜。
暮色漫过窗台时,我几乎是落荒而逃,校服口袋里的草稿纸被攥得发皱,上面还留着她蹭上的橡皮屑,像撒落的星光。
可是我逃不掉了,心动这件事,没有人说得清缘由……
2018 年 6 月 1 日的晚自习,荧光灯管在头顶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我转着笔盯着试卷上的几何题,余光却总不受控地飘向身旁空荡荡的座位。
直到教室后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股潮湿的风,还有若有若无的咸涩气息。
她红着眼眶坐下来,校服袖口沾着不明的水渍,发梢凌乱地黏在脸颊上。
往常总叽叽喳喳的人此刻安静得可怕,连翻书的声音都放得很轻。
她在难过……是因为生日吗?
我数着墙上的挂钟,看秒针一圈圈划过,粉笔灰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肩头,晕染成小片灰色。
“叮 ——” 下课铃刺耳地响起,教室里瞬间沸腾。
我攥着口袋里提前买好的棒棒糖,包装纸被手心的汗浸得发软。
上周路过便利店时,鬼使神差就拿了这颗草莓味的糖,此刻却觉得喉咙发紧,仿佛又回到西墙下挥拳时的窒息感。
“给。” 我把纸条和糖拍在她桌上,转身假装整理书包。
字迹在草稿纸上洇开,连自己都觉得笨拙。
余光瞥见她展开纸条时颤抖的指尖,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离家前,我也是这样攥着皱巴巴的纸条,在雨里等了整整三个小时。
我漫长的等待……
她剥开糖纸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
甜腻的草莓香混着夏夜的热气漫过来,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当她小声说出 “谢谢” 时,我胡乱应了一声,却把笔盖拧得太紧,塑料的碎裂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突兀。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照亮她睫毛上未落的泪珠,也照亮糖纸在桌上折射出的细碎光斑,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2018年7月13日,蝉鸣撕开黏腻的暑气,在教室上空织成密网。
我将钢笔转得飞快,金属笔身撞在桌面发出清脆声响,余光却死死盯着前排那个空荡的座位。
黑板角落的倒计时牌被晒得发白,“3”字边缘卷着毛边,像极了她课本上总也折不整齐的页角。
走廊传来此起彼伏的欢闹,有人抱着复习资料匆匆跑过,带起的风掀动我课桌上未写完的草稿。
那张画满几何图形的纸上,某处用红笔圈出的解题步骤旁,还留着她蹭上的橡皮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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