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内阁首辅与女扮男装东厂宦官（23）

裴长衍那边传来消息，已经查清乡试举子一事，秦书淮便约她三更时分在秦府相见。秦书淮的院子临水而立，四面通透，凉风习习，夏夜甚是惬意，裴长衍来了几次，对此处甚是满意。

“千岁不必客气，随意坐。”秦书淮一袭白袍，左肩绣着几片竹叶，似乎是彰显着主人的风骨，此刻他正在盘腿而坐，拿着一本书品读，倒是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模样。

饶是裴长衍，也看愣了一瞬，不过，也仅是一瞬，裴长衍疾步走到秦书淮面前坐下，环顾了一下四周。“秦大人果然是懂得享受的人，院子都如此别致。”

“附庸风雅罢了，不过看来千岁对本官的府邸甚是感兴趣，每次都要来赞美一番。”

“秦大人想多了，本督不过是客套而已。”

叶冰手上端着一碗药过来：“公子，药凉的差不多了。”

秦书淮接过药碗：“嗯。”

“怎么？秦大人又犯病了？”

叶冰解释：“这药是林太医开给公子平日调养身体所用。”

裴长衍嗤笑：“是药三分毒。”

秦书淮喝完药，擦了嘴之后说道：“说正事吧。”

裴长衍最近为此事耗费不少心力，现下困得紧，也没心思和他扯别的，只想赶快说完正事回去休息。裴长衍拿了一沓厚厚的单子扔给秦书淮：“自己看。”

秦书淮从桌子上拿起单子，细细看着，秦书淮仔细查看，也不抬头：“都是一些富家子弟，怪不得能捞那么多钱。”

“所以那些出身寒门的考生，想要通过科举出人头地，实在是难于上青天。”

秦书淮不知在想什么，沉默许久后才发出一个声音：“嗯。”

裴长衍凝神：“秦大人当真是要比本督还要铁石心肠。”

秦书淮似乎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忽然坐在裴长衍的身边，侧过脸紧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一丝细微的表情。“所以....千岁为了证明自己有情有义，于是就和宁国侯元烨暗度陈仓？”

裴长衍心中一惊，早就知道一旦让秦书淮起了疑心，必定瞒不了多久，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裴长衍深吸一口气：“秦大人说什么？本督和宁国侯暗度陈仓？”

“知道为什么本官喜欢和千岁打交道吗？就是因为千岁是个聪明人，本官可不喜欢聪明人装傻。”

朝堂之中，风云诡谲，生死难料，裴长衍这辈子大概只会有元烨这么一个朋友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把元烨牵扯进来。“本督和宁国侯一见如故，只不过是聊得来罢了，秦大人莫要多心。”

秦书淮咄咄逼人：“哦？是吗？本官看千岁和宁国侯相谈甚欢，眼神中甚至有些许暧昧，还以为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其他关系。”

裴长衍含笑反问：“秦大人怕是自己有断袖之癖，所以才会以己度人吧？别说的跟本督也好这一口一样。”

秦书淮凑近：“千岁说....本官有断袖之癖？”

裴长衍看着这近在咫尺的脸，定了定心神。“这一幕若是被别人瞧见，怕是会误会秦大人在....到时候传出去，本督倒也罢了，反正平日里也没什么好名声，只怕平白连累秦大人名节不保了。”

秦书淮眼中笑意更浓：“千岁如今非男非女，即便传出去，本官也算不得有断袖之癖。”

裴长衍毫不示弱：“哦？秦大人这意思，莫不是想与本督做对食？”

秦书淮意味深长地说：“千岁果然好风流，怪不得能男女通吃。”

裴长衍笑了笑：“那秦大人可千万要把持好自己，别为本督痴迷，免得本督伤了秦大人的心。”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人各自打着算盘，秦书淮极其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更是令人捉摸不透。秦书淮附在裴长衍的耳边，轻声说道：“本官....记下了。”

秦书淮说完，两人之间的距离便稍微拉开了一些，裴长衍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慢慢平复。好好一个翩翩公子，竟然有断袖之癖这种毛病，真是...老天开眼啊！

裴长衍看了看眼前的茶杯：“秦大人是越发小气了，如今连酒都不备，本督还想喝口酒解乏。”

“那酒是梨花所酿造，去年本官想着自己的身子骨也饮不了多少，也就没有多酿造，没想到却都进了千岁的肚子里。”

“那酒是秦大人自己酿的？”

秦书淮点点头：“今年开春，这院子里的梨花开得极好，先前千岁说喜欢，本官便命人多采摘了些，现如今已经酿好封存起来，过些日子就可以启封了。”

看来今日是没得喝了，裴长衍真是半点精神都提不起来，秦书淮见状，只觉得好笑。只好尽快将问题问完，然后让其回去休息。“他们是如何行贿的？”

“直接存入钱庄户头。不过他们做的很隐蔽，张长欲在多家钱庄均有户头，且都是被零零散散存入，查起来着实费了不少功夫。”说着，裴长衍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想起之前查账的过程就头疼。

秦书淮轻笑：“难为千岁了。”

“证据都在这里了，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本督回去休息了。”

“看千岁的样子，的确是乏了，本官也不好强留。”

“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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