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马队长的压力(1)

鲁东暗夜缉凶

金秋十月，凉意渐浓，夜幕下的鲁东仿若被一层薄纱笼罩，静谧中透着几分清冷。明月高悬，繁星闪烁，银白的月光如水般倾洒在空旷的大地上，一辆红色奥拓车如离弦之箭，在寂静无人的马路上疾驰。

车内坐着林雪和罗浩，他们面色凝重，眼神透着疲惫却又满是坚毅。连环杀人案的阴霾笼罩着这座城市，案发后，夜幕一降临，街道便如死寂一般，空无一人，民众都闭门不出，恐慌如疫病般蔓延，整座城市往日的繁华与活力荡然无存。身为警察，林雪和罗浩深知，若不尽快揪出凶手，鲁东便难回安宁。

市公安局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来自社会各界、民众以及媒体舆论的质疑声铺天盖地。刑侦大队立下军令状，破案期限日益逼近，可现有的线索却如一盘散沙，毫无头绪，队员们各个心急如焚。

三十分钟的车程，两人一路无言，心情沉重而复杂。车驶入警局大院，林雪和罗浩径直走向大队长马有亮的办公室。

推开门，马队长正眉头紧锁地打着电话，听筒里传出领导的斥责声，他紧抿双唇，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听着。五分钟后，马队长语气坚定地说道：“局长，军令状我立下了，就一定说到做到，要是完不成任务，我引咎辞职。咱不需要外援，也不用专家，更不需要什么749局的帮助！您放心，我这边还有事，等我消息。”说罢，挂断电话。

林雪走上前，看着桌上堆满烟头的烟灰缸，忍不住嗔怪：“马队，跟您说了多少次，少抽点烟，您这一天不见，又加量了，专家可说了，抽一根烟少活几秒钟，照您这抽法，一天得少活一小时。”马队长看着眼前这个像小辣椒似的林雪，没搭话。他和林雪父亲是老搭档，当年在警队，林雪父亲是刑侦队长，他是副队长，二人并称“鲁东双雄”，携手侦破诸多大案。林雪父亲离奇离世后，马队长接过重担，这一干就是二十年，看着林雪，就如同看着自己的亲闺女。

马队长转头看向罗浩，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小罗，怎么样，还习惯不？哟，理了发精神多了，这一身行头挺合身啊。”罗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刚剪完头发、凉意袭人的后脑勺，腼腆一笑：“挺习惯的，谢谢队长关心，这衣服鞋子都是雪姐帮我挑的。”林雪一听，立马佯装严肃：“马队，这身行头可花了我半个月工资，回头我把发票拿来，您得给我报销。”马队长苦笑着摇摇头，他哪是小气，只是这案子毫无进展，他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撑到发工资那天。

这段时间，警局多部门联合，地毯式搜查全城，却一无所获，挫败感如乌云般压在众人心头。林雪何等聪慧，一眼看穿马队长心思，她俏皮地拍拍马队长肩膀：“马队，瞧您这苦瓜脸，咋啦？咱作为公职人员、党的接班人、人民公仆，格局得大点儿，不就是连环杀人案嘛，跟您透个底，咱们肯定能按时破案，违法分子敢挑衅法律，绝没好下场。”

马队长却无心打趣，急切问道：“怎么，你们今天有眉目了？”林雪收起笑容，和罗浩认真汇报起来，这一汇报就是一个小时，从当日的“七夜子午梦”事件到对凶手的推测，事无巨细。马队长听得又惊又疑，这年头，虽说鬼神传说不少，可真在眼前出现，还是让人难以置信，何况宣扬这事儿，搞不好还得扣上传播封建迷信的帽子。

林雪和罗浩对视一眼，默契点头。罗浩从口袋掏出用符纸裹得严实的黑色发卡，口中念念有词开启“冥途”。刹那间，办公室灯光闪烁，衣衫褴褛、长相猥琐、带着股瘾君子气息的王闲现身。马队长惊得瞪大双眼，嘴巴张成“O”型，这凭空出现的“大变活人”一幕，冲击力太大了。

深秋寒夜本就凉意逼人，王闲一出现，室内温度骤降，马队长不由打个冷战。王闲刚现身，还有些迷茫，抬眼瞧见陌生人，又瞅见逃跑机会，不管不顾地朝马队长扑去。马队长沉浸在震惊中，躲闪不及，只觉阴风扑面。林雪却早有防备，眼疾手快，飞身一脚，接着漂亮的盖步冲脚，直接把王闲的坏心思踹没了影。紧接着，林雪毫不手软，对着王闲就是三分钟的“思想教育”，拳脚相加，王闲那凄厉的惨叫声，直让人毛骨悚然。

刚缓过神的马队长，额头上挂着汗珠，虽说身经百战，可这鬼神超自然现象，还是头一回见，着实有些招架不住。望着林雪利落的身手，再看王闲被揍得嗷嗷叫，马队长心里竟泛起一丝不忍。

正犹豫要不要劝阻，办公室门“砰”地被推开，队员刘兴文听到屋内鬼哭狼嚎，心里直打鼓，生怕出人命。门开后，老刘懵了，马队长坐着抽烟，脸色不佳，罗浩站在旁边揉额头，林雪躺在地上对着空气使“夺命剪刀脚”，屋内三人一鬼同时看向他。马队长故作镇定，厉声责备：“说多少次了，进来先敲门，有啥事，说！”老刘尴尬一笑：“刚在外头听见惨叫，怕出啥事，进来看看，队长，这不会是把人从楼下丢下去了吧？燕子，你大晚上练瑜伽呢？”马队长心里一震，这下确定了，老刘看不见王闲，看来这“鬼”是真的。

林雪听老刘这么问，手上又加劲，夹得王闲直翻白眼，边夹边说：“队长考我基本功呢。”马队长赶紧叫停：“行了行了，老刘，没事你出去吧，我这儿还有事谈。”老刘连忙点头：“好嘞，那你们聊。”刚转身，马队长又喊：“一会他俩出去，你带他们去验尸房。”老刘再度点头，马队长不放心，追加一句：“记得敲门。”

老刘一走，马队长忙喊林雪：“燕子，赶紧起来，这鬼都快被你折腾散架了。”林雪给罗浩使个眼色，起身同时，罗浩低声一喝：“收！”王闲如蒙大赦，化作青烟钻进发卡。林雪拍拍衣服：“马队，这下信小耗子的本事了吧？”马队长看向罗浩，微微点头：“此事重大，务必保密，别引起民众恐慌，你们做得不错，计划可行，我刚跟老刘交代了，你们稍后去验尸房，小罗，你不是要搜集‘气’吗？去处理吧，完事后早点回家休息，罗盘我安排人取，弄好亲自给你们送过去。”

林雪面露得意，拍拍罗浩肩膀：“小耗子，咋样，有信心不？”罗浩重重点头：“没问题。”林雪率先跨出办公室，临出门，俏皮回头：“马队，别忘了报销哦！”扮个鬼脸，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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