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樱/宿宿/阿姊/天樱!”
“叮——”悠长的金石碰撞之声响起,她愣愣地看着挡在身前纤薄的深绿色盾牌,有些不可置信:“阿爹?”温暖的怀抱环上自己,她回头,只看见凑近了自己压抑着颤抖的爱人的一半面庞,她颤颤巍巍地伸手,轻轻碰到了他的脸:“我还活着?”
“予汪,你可知你方才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樨辙远展开羽翼挡在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身前,声音里满是质问,“我以军场大漠将军之一的漠杨将军,与飔樱将军之父的名义,质问你,你有何目的!”
胡杨叶在一瞬间铺满天地,他的怒火难以遏制。
“漠杨将军,瑾瑜将军,还请恕罪。”语鲸鸣将衷霖挡在身后,望水和栉雨匆匆赶来。岚峰爻和皇羽锺一同飞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清穹,我好累……好痛……”天樱宿闭上了双眼,方才还能勉强触碰的手骤然失了力,垂下去时在半空被他紧紧握住。“我在这里,阿樱,我在这里。”穷绝将她整个打横抱起,凑近了她的面庞,“睡去吧,阿樱,好好休息。”“清穹……清穹,我赢了么?”她强撑着睁开眼去看爱人的眼睛,鸽血红的眼眸流转着明亮的光,“你,你在哭么?我没事……”
遽然睡去。
再次醒来时,身边很安静,只有一道浅浅地呼吸声,她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在晃动,就像是在小船随波逐流那般。
“唔……”痛楚涌上,她不敢再轻易挪动自己的腿;钝痛一阵阵来袭,她想蜷起身子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喉咙深处翻滚着虚弱又无助的呢喃,她想去呼唤什么,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她努力伸手,却发现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阿樱!”一个硕大的脑袋忽然凑了过来,穷绝化作火光兽的模样探过脑袋——一只前爪垫在脑后,两只后腿一前一后垫在膝弯处,剩下则一只覆在她的肚子上,现在这只爪子正抚摸着她散在身边的发,“别乱动,你腿上有好多细小的伤痕,瑾瑜将军和峰爻帮你包扎好了才离开的。阿樱,第三的位次是你的,什么都别管,你现在还要慢慢养伤,腿上的是,神力之源上的也是。”
她看着他,小小打了个哈欠:“那我现在是不是不能洗澡?”“嗯……暂时不要洗吧。”他蹭了蹭她,声音里满是后怕,“你知不知道台下我们几个看得有多心惊胆战!峰爻和羽锺还有流深,以及我和彻沐都是互相扯着对方不要去干扰你们的比试……阿樱……不是非要不可的。”“今日之事,是我让你们担心了。”她看着化作原身依赖地抱着她的爱人,忽然感到庆幸,“清穹……你会一直爱我的,对吗?”“是,一直爱你。”他无比笃定,毛茸茸的尾轻轻地放到她展开的掌心,“除非我忘了你……就算我忘了你,我的身体也会记得我爱你。”“衷霖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她那是纯然的污蔑!你那么好,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想起来还是怒火中烧,她有些心疼地抱住满眼愕然的他,“别听他们,也别看他们。”“我没事,你阿兄他们也知道的。”穷绝凑下来又吻了吻她的额,“这种事……应该是我来证明,毕竟对你的伤害更大。”
“对了,阿爹阿娘阿兄他们呢?”又闭了一会儿眼睛,天樱宿不死心地动了动腿,“我的伤有那么重?”“两位将军把排位赛的名次宣布之后,带着峰爻和羽锺一起去应对泗霂府了,说晚饭会回来做的。”穷绝的声音又低落下去,有些难过地蹭了蹭她,“你的伤很重,而且除了明晃晃的冰凌割裂,还有你动作幅度过大造成的撕裂,愈合要好些日子,这几天雨禾、夏合都会过来帮你愈合伤口。阿樱,不早了,你马上要去圣城了。”
“感觉都没怎么玩儿,怎么就要开学了?”有些恹恹地,她不由地凑了过去与他紧紧挨着,“清穹,让我靠一会儿。”“嗯。”他点点头,唯一能自由移动的爪子箍住她的腰身,“羽挚当时都快哭出来了,在你身边守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被瑾瑜和山影两位将军叫走,雨禾夏合都帮你初步治愈过了,现在应该在军场那边和雁喃还有芜斐她们周旋。太明显了,这两个派别,一个是以峰爻和流深为代表,一个是以衷霖和芜燎邺为代表。”
“羽挚……我又吓到她了。”这一次抬了左手——没有伤痛,她以左臂覆眼,哀叹一声,“身子好些了还得向她们三位赔罪。”“你的贝壳手链还没送出去呢,这次正好。”穷绝懒懒开口,放松地趴在她身边,“阿樱,没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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