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东秦府也在,宿宿,我看一下你腿上的伤。”门被敲了敲,岚峰爻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阿兄?”天樱宿艰难地站起身子,大半的重量全都压在爱人身上,“我过来不太方便,你进来就是。”
门被推开,岚峰爻回身关上了房门,来到他们身边:“精神好了许多,下午一场确实劳累。羽锺去接羽挚回来,我来看看你。我还以为你会一觉睡到晚饭。”“阿樱中间醒了一次,后来又眯了一会儿,刚刚开始做琉璃花没多久。”穷绝笑了笑,有些低落,“腿上的伤太深,很痛。”岚峰爻半蹲下身,细细看着她腿上的伤,“宿宿自己看过吗?”
“不想看。”天樱宿赖在穷绝怀中,声音没精打采地显着明晃晃的不满,“它一直作痛,长裤长裙都穿不了!本来膝盖就不好,比试里就伤到了,现在还不能穿长裙长裤遮一下!”“后面还有受封仪式,每一位少年将军都要到场……”岚峰爻叹了一口气,伸手为她的伤渡了些神力,“注意些,上下楼什么的。”
穷绝点点头,然后开口问道:“你们和泗霂府交谈了那么久,可有什么协议达成?”“阿娘和阿爹给泗霂府下了通牒,其中一个备选项,是要他们废除现在的少府主。”岚峰爻神色不变,他看向被小心翼翼安放在木椅子上的妹妹,“但我始终觉得不对劲。你年幼时,衷霖很喜欢你,只是你不怎么给她面子,喜欢窝在流深的星空之下,为此衷霖还明确地表示过不满。而且,就算排除掉童年,她也不应当对你有如此大的敌意,甚至不惜造谣——这不像是衷霖会做的事。”“可她就是做了,当着我们那么多人的面。”穷绝低沉了声音,“峰爻,你告诉我,你忍心么?”“忍心?”他蹙起眉,“你在怀疑我的私心偏向衷霖所以不肯深究?”“不,我没有怀疑你,我怀疑的事两位将军要泗霂废除少府主之位的心思。”他语气平淡,“因为我感觉,不应当仅此而已。”“就现在而言不宜有更深的裂痕,穷绝,我和你说过,现在不宜将贵族的力量削弱。”他抬眸看向对面的青年,“你果然不适合重云的弯弯绕绕。”
“清穹问的,也是我想问的。”天樱宿趴在椅背上,歪着脑袋看他,“阿娘阿爹是不是考虑到阿兄,才没有下狠手。阿爹阿娘在乎我是不假,但阿爹阿娘在乎阿兄也是真。你还没回来、那时我和清穹还是东秦府成员的时候,我能看出来阿娘对于衷霖殿的喜欢,既有衷霖殿自身的原因,也有阿兄你的原因。如果你是因为身份的差距,我想阿爹阿娘也愿意用这一次的事将她的身份废去。军场大漠将军的继任者,现在与少府主的身份是持平的,不是么,阿兄?”
闹铃声响起,穷绝凑过去将屏幕熄灭,拿过了一旁的芦荟:“我帮你给小腿上的皮外伤涂芦荟,好得快一些。别乱动,待会儿好不容易结成的疤又崩裂。”天樱宿暂时没去管坐在对面的兄长,只是低着头看穷绝半跪下来用勺子挖了芦荟轻轻涂抹在自己的腿上。“很少见阿樱露出小腿。”穷绝眨了眨眼睛,抬眸去看她,“好白。”天樱宿别过脸,把自己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的:“清穹,别说了。我夏天最出格的也就露了脚踝和手臂,阿爹阿娘肤色都白,你看阿兄不也是!”
“怎么还扯到我身上来了?”岚峰爻挑眉,随后又有些心疼地开口,“不过宿宿的肤色要比我再白一些。但愿芦荟用了腿上不会留疤才好。”
“别岔开话题,阿樱的问题,你还没回答。”穷绝头也不抬地把话题扯了回去,“峰爻,你分清楚自己的心意了吗?”“我很明确,我没有喜欢她。穷绝,当时明明是你和流深一起扯着我,你竟还对我有所怀疑?”岚峰爻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威胁。
“停——”天樱宿感受两个人都已经有所起伏的神力,长叹一声,“要打去外面打,我这边装不下你们两尊大佛。既然阿兄说没有,那只能说明阿娘他们认为还有用处,或者说这已经是在顾念旧情之下能做的最重的惩罚。我在比试时问了衷霖殿,我等她的答复。至于现在。”穷绝收起了芦荟,正自下而上地望着她。“至于现在,阿兄还是帮阿爹阿娘打下手吧,我和清穹还有事要做。”天樱宿伸手拉着自己的爱人来到自己身边,然后她看向那边起身的兄长。
“吃晚饭了我会来叫你们的。”他点点头,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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