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走来的是两个老师。
“咦,忍冬老师!”“尽千里老师!”两位老师刚进入天樱宿的视线,她所闻皆是大家惊讶的问句。
“似乎看起来很惊讶?”忍冬只拿了一个杯子,站在讲台后面,“师院屈服于军场的威力,这个七日,所有职规课的老师都会换成自己的班主任,这门课取消期末考核,分数全部来自平时。但是各位也知道,文院是一个很浪漫的地方,所以我和尽千里老师协商过后决定取消平时考核,大家就随便聊聊。”“是的,给你们讲点你们不知道的事。”尽千里看着底下的人头都抬起来,笑了笑,“八卦还是喜欢听的。师院在上一个七日接连被投诉,所以这个七日他们在迎来彻底的大考核和大清洗,扶桑府的旁支在处理这件事,也算是给曾经被荼毒的学生一个交代——只怕现在这个交代,已经太晚。教师这个职业确实是如此,他的影响既是立竿见影,又是深远持久。”
“对了职规课上还不止我带的圣城语班,我是忍冬·藏纹,圣城语班的班主。”她今日身着开学那日的长裙和披肩,就好像天气依旧在九月。“我是尽千里,历史学班的班主。”旁边那位青年看着年轻,天樱宿无从知晓他的年龄。
“也不知道那群家伙怎么想的,明明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最终成为那么一个腐败肮脏的存在。我记得我读师范的时候还没那么死,也不知道这几年经历了什么。”忍冬拖过一旁的椅子,悠闲地坐下来,她看向他们,“不讨论学术问题啊,我们只谈你们的未来和规划,为了紧扣课堂名称。”“那我就在旁边站会儿吧。”尽千里环顾四周也没能找到第二把椅子,于是作罢,“我来的时候看了名单,大概是八十左右,我们的时间也有一年,每堂课讲二到三个人。当然各位可以打一个底稿,看看自己愿意讲多少时间,预估的时间在下一个七日之前就发给各自的班主,然后我们会宣布,下节课是必须开始展示。形式不限,演讲、文章、绘画、音乐,等等等等都可以,你们可以自己排序,就算敲定后也可以自行调整,我们希望,考进专业部的各位,能够坚持并且享受自己的未来,你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然后这节课我们规划的,是交给开了反抗这一先河的同学。榕苍将军,你可愿意来讲一讲你的规划?经管学院的九嶷老师联系我了,说你在我们这儿。”忍冬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那边的青年,“拒绝也没关系。”
“规划也属于这门课,我打算暂时不讲。不过我妹妹是善于思考的人,她也许可以来讲一讲她的思考。宿宿,你说呢?”
上一秒还暗自窃喜,下一秒呆若木鸡——天樱宿愣愣地看他:“啊,我吗?阿兄,这就是你不道德了。”“我可以跟你一同上去壮壮胆,或者,忍冬老师、尽千里老师,介意我们在下面坐着讲吗?”岚峰爻看了看妹妹摆的苦瓜脸,随后看向两位老师。
“当然可以,你们拣你们喜欢的方式。”
“阿兄,感谢你,我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我可以问你要你的晚餐费——我本来没打算问你要。”天樱宿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胳膊,“你傍晚和深阿兄说的话,我觉得我现在和你说也挺合适,你会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好,我下了课之后给你。”岚峰爻面上的笑并没有半分改变,“毕竟看你吃瘪我也很开心。”“那我一定会在未来找到机会报复回来。”天樱宿笃定地点点头,然后环顾四周,“不好意思,见笑了,我和我阿兄的相处是这样子。”
“其实上一个七日的事完全是意外,因为我阿兄是经管学院,出于一种莫名的恐惧,我拉着阿兄来陪我一同上课。上一节课就是阿兄来的第一课。起初,我们也想息事宁人,既觉得学生不该反抗老师,也觉得毕竟无关痛痒,忍一忍就过去了。而且,说起来也尴尬,我和阿兄都有荒川的贵族血脉,却已经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身份——其中缘由我和圣城语班讲过,历史学班的各位问问你们班上的少将军就好,他知道。”
“但是他不依不挠地炫耀他作为贵族成员、作为教师所有的权力并且肆意打压我们。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高高在上端坐的那个,而我们就活该听他的话,做他逆来顺受的傀儡——这是特权,依据他所拥有的身份而拥有的特权。原本,每一份特权都是权力与监督共同存在的统一体,但是监督缺失了,或者力道不足,或者方法不善,或者范围有限,导致了这份特权的猖狂。而我们,我们有我们表达自己意愿、寻求自己舒服的权利,这个权利,是立刀旁利益的利,我们天生拥有、不容侵犯。”天樱宿终究还是觉得直白的说似乎有些绕,于是走到讲台边上,“老师,我可以大致写几个词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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