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到齐,我们来商量正事吧。”溟河看向长条桌边上的十一个人,点点头。
天樱宿看了看对面而坐的两对兄弟,然后看向对面——顾雨禾顾夏合以及自己阿兄,又回过来看看左右——穷绝与皇羽挚皇羽锺。
“在你们两位说之前,我先把我的情况和你们说清楚。”溟河看向对面的青年,“我的预言已经失准。如果你们看重的,是我的预言之力,那么很遗憾,之后我的助力将十分有限;如果你们看重的,是我个人,那么我尚有用武之地。与伽不同,我继承的是我父亲的星辰之力,可以为你们二位辅助。”“溟河,你的预言,已经受到不可逆的损害了吗?”流深看向他,绀紫色的双眼满是哀伤和不忍。“……很蹊跷,我和父亲探讨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一个衰弱的缘由。”溟河摇摇头,他低下了头错开他们兄弟的视线,“至少现在,我的预言之力几乎没有用处,也许,在以后会好一些。”“那,哥哥,父亲会不会把你的少府主之位——”溟伽握紧了他的手腕。“我不知道。”溟河摇摇头,握着白瓷杯的手,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旦我预言之力的丧失被确凿——也许北固府主之位确实会易主。夜阑府主与流雪需要北固府主的预言,北固府也需要北固府主的预言——大家都不需要一个平常人。”
流泷垂下眼眸,他忽然开口:“我一直很奇怪,溟河,你明明很抗拒和我合作共事,但是为什么在十年之后突然又变回了原来在深身边共事的模样?”流深闻言亦看向他,蹙眉:“你,擅自动用预言了?”溟河看向流深,点点头:“流泷殿,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我不信流深殿你就那么死去,也不信流泷殿会毫无蒂芥地信任,所以我用了八年的时间,学习了逆命的预言,但,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所以将你的命星拉回星轨,用了太久的时间。”
“所以我能把流深带回来,还有溟河预言的原因?”岚峰爻忽然开口,他看向溟河,“那你也付出了很惨重代价。”“是,不过好在峰爻殿你动用了羽翼,才让我没有一蹶不振。”溟河也不再隐藏什么,他笑着,“至少让我看到了我预言实现的那一天。”“你早就知道流深会回来?”岚峰爻蹙眉,“溟河,你也任性。”“从前有流深殿担着,我可以任性。”溟河看向他,几乎挑衅一般,“羽锺不也是么?”坐在对面岚峰爻对面的皇羽锺轻轻咳了咳:“家族之间的不满不用考虑,确实少了很多掣肘。”
“所以这个情况在,你们两兄弟,自己做决定吧。”溟河笑了笑,“流泷殿,你不是更信任流岚殿么?”流深看向自己的胞弟。流泷点点头。“我当时走得仓促,只言片语都来不及留下。”流深又看向岚峰爻,“峰爻,你没有替我嘱托?”“我嘱托了,我知道你倚仗溟河,故而嘱托过流泷。”岚峰爻看向他,“要是连这句话都不带,我怎么见你?”“他说过。”流泷点点头,帮他解围,“是我心不愿,我不愿意来代替你,我不认可我。现在看来,溟河亦然。”
“溟伽呢?”流深几乎都不敢看他。溟伽闻言就看过去,无所谓地摆摆手:“流深殿不用顾忌我。何况流萤关,我的母亲也在,哥哥是父亲一手带大,可我与母亲更亲近。”“雨禾呢?”流深看向在座为数不多的少女。“只要跟在伽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顾雨禾浅浅地笑了,“何况流萤关与寒暑关一样,都需要秋亭府的治愈。所以流深殿,你没有顾虑。”
流深看了看身旁安坐地青年:“泷。”“我最习惯是岚跟在身边。”流泷也毫无犹豫,“深,即使你现在代表军场,别忘了,等我们到了真要迎来属于我们的时代的时候,军场还会再举行一次排位赛,任意挑战,只有最后的两位胜者,才有资格成为第五世家的家主。”
“我会在下一次军场的聚会之上公布。”流深笑着,他伸手向溟河,绀紫色眼倒映着他的容颜,“溟河,你可还愿意与我,站在同一片星空之下?”溟河伸手,握住了他的:“好。”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星空都在轰鸣。星幕笼罩,他们纷纷起身。
“我说过,等我的星空寰宇练成之后,一定会邀请你。”洁白的羽翼随着星空的铺展而在他背后缓缓展开,流深向溟河身后,“赏光吗,河?”银蓝色的光芒流转,溟河注视着他:“你一如我们从前时候,深。”骨节分明的手探出,流深紧紧握住,看着他因为自己的话而表现出的不赞同的神色,笑了笑:“你似乎消瘦了许多,也许我的星空寰宇能帮你恢复你的预言之力也不一定。河,你不要以为,军场的那份权力,我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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