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怒气还是深思

一打开寝室门，抬眼就看见那边转过来的四个脑袋。

“今天，不是第一日么？怎么都在？”天樱宿自如地关上门，抓着钥匙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就是说，听夏合说你昨日回来脸色不好……来看看你。”芜斐点点头，“羽挚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可你不一样，所以，我来看看你。”“还有几分探探口风的意思。”语雁喃点点头，“我晚上的课老师病假停课一次，衷霖姐姐和哥哥丢下我一个去图书馆自修去了。”

“夏合，雨禾，你们说，我对羽挚，不够好么？”天樱宿一边将书包收拾，一边堪称冷静地问。“怎么问起这个问题？羽挚惹你生气了？”顾夏合愣了愣，“你那么好脾气的人羽挚都把你惹毛了？不是她干什么了？”顾雨禾蹙眉：“是什么原则性问题？”“羽挚对阿兄的偏见，我让她帮我保护我阿兄的秘密，她告诉了阿娘，我都不敢想如果不是我赶过去我阿娘是不是还会继续单方面——”她摇了摇头，“涉及到两位阿兄。”

“如果只是牵涉的你阿兄，我觉得羽挚不会气昏头。但是如果牵涉到榕苍和羽锺兄，则相当有可能。”顾夏合思索了一会儿，“我保证我不说出去，你能不能告诉我军场发生了什么？好歹我和雨禾都是夜阑一支，与你们军场直隶亲近。”“我和芜斐一起保证今日之事定不外传！”语雁喃迅速做出发誓的手势，芜斐也立刻跟上。

“你们认为，相爱，只会发生在异性之间吗？”

“相爱就是相爱，哪里来的性别规定！”顾夏合双手合十放在胸口，“你们没发现现在的小说，同性相恋的题材增长得很快吗？这根现实异性的婚姻糟糕是分不开的！”“性别对立和性别平权也是现在一个很热门的话题。青涩的爱恋和始终如一在一日日远离我们。”语雁喃点点头，“芜斐之前还推荐了好几本，嗯，给我。”顾雨禾摇摇头：“我持开放态度，你说。”

“那也许两位阿兄的关系……并没有阿娘想的如此糟糕。”天樱宿垂眸，她不安地握住了手，“阿兄和锺阿兄把话说开了而已。”“嘶——我记得十月假期的时候他专门为这个事情召集过我们两支的。”顾夏合点了点头，“给名分了？我嗑的成真的了！哎呦！”“今后，长风将驻足与青铜钟畔。以信物为证。”天樱宿想了一会儿，点点头，然后偷偷抬眸瞥了她们一眼，发现她们都一点不意外，遂疑惑，“你们……好平淡。”“啊，我以为他们早就在一起了。真的，你们不觉得他们真的亲近得过分了吗？榕苍刚回来那会儿，陌疏不是在会议上都有底气了吗？我当时又害怕又兴奋的。”语雁喃摆摆手，“我还以为哥哥算胆小的了，原来还有比哥哥胆子更小的。”芜斐颔首：“他们配合是相当默契。”顾雨禾收回了方才给了一个栗子的手，向她颔首。

“行。我这一次回去也顺便给阿兄过他回来的第一个生日，两位阿兄在第六日将话说开后，羽挚就非常不开心。在包装礼物的两个多小时里她一句不重复地和我说阿兄的不好——我警告她不论她是否支持两位阿兄的决定，都不要让长辈们知道这件事——结果她转头就告诉了阿娘。我真的，从来没那么生气过。之前阿兄一直因为‘星落原野’导致的一系列事情对羽挚心怀愧疚，他刻意放低姿态去对她示好，但是羽挚丝毫不理——加起来，我忍不住对她发火，我说天樱是眼里容不下沙的人，不论如何，我们的友谊，到此结束。羽挚质问我为什么我阿兄回来之后不管是锺阿兄还是我都围着我阿兄转，她以为阿兄回来之后她会得到锺阿兄独一份的爱护——没想到等来的是锺阿兄数次的警告以及我的——”

“天樱。”顾雨禾抬手，她纠结地看向她，“你会不会，把话说重了？”顾夏合点点头：“而且你确实与榕苍异常亲近，就连我们也会心生不满。”“但是好像兄妹确实会更亲近一些。”语雁喃不太认同，“何况他们兄妹分开那么久。”芜斐疑惑地开口：“可是就算不是榕苍，陌疏身边也会有一个伴侣，她为什么那么生气？”

“其他先不管，飔樱，我想知道你当时也是怒气上头，还是深思熟虑？”语雁喃认真地看向她，“你一直是冷静理智的，你看清自己比榕苍更容易。一段友谊是两个人事，羽挚接受无能也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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