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先前一同出使冰耀族来看,对方确实并不友好。也许泗霂府主管与青城等众生之巅国度外交的身份确实敏感,但是,容我泗霂府主询问,飔樱,你为什么执意,要与冰耀族建交?现在北部八大关隘阻拦他们南下也阻拦我们北上,彼此相安无事,你为什么要打破这个格局?”衷霖起身,她看着中央的两人,紫罗兰近漆黑的眼眸向下敛着看着他们并肩而立,“我需要一个,能够说服我与泗霂府甘愿分出权力的理由。”
“圣城族为了领地与青城一同逼迫冰耀族和火光族北迁的陈年旧事飔樱和煙穷就不多赘述——如今高楼林立,还回去也没有必要。”天樱宿抬眸看向她,樱粉的眸明明如星,“我最担心的是,如果流雪与青城的外交关系继续恶化,加之黑雾之主的参与,冰耀族会不会趁流雪元气大伤时大举南下?别忘了,青城虽然以青城帝国的名义与流雪建交并保持外交关系到现在,但是他们身后的神明长存,而我们,内忧外患与屏障不存,想来在座的各位都是聪明人,应当不会不将这些置之度外。”“上一次拜访冰耀领地,煙穷旁观了飔樱与冰耀夫人的比试,当时在军场的驻守的诸位对于两位掀起的神力波动应该是心知肚明的。”穷绝抬眸看向他们,“冰耀夫人的实力在冰耀族中只算上乘,他们顶尖的存在,实力恐怕可以直逼两位大漠将军。”“并且出使时,我们也一同去到了云生惊蛰的北部海岸线,泗霂府主,覆雪府主,南溟大小姐,你们都是亲眼目睹的。哪怕现在青城和流雪还未撕破脸,但是如果放任他们的神力在北部蔓延……只怕流雪还未出手,就已经被他们的神力逼得节节败退。”天樱宿说完,向她行礼,恭敬谦卑,“远亲不如近邻,私以为,冰耀并非不可化敌为友、青城亦未必可以倚仗。请泗霂府主决裁。”
衷霖沉默了,她伸手,冰雪之力凝结成她的伴生兽,红尾鵟立在她的手腕上,机警地四下张望。
“可是,如果按照飔樱煙穷的意思,流雪与冰耀建交,不过是为了边境的安全。那么如果流雪依旧依附于青城,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么?”语鲸鸣看向他们,满是不解,“那么多年下来,再怎么严重的错误,青城也只是以口头警告为主。”“流雪是青城的傀儡,还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天樱宿看向他,眼神的交锋,她目光沉静,但语气咄咄逼人,“北部八大关隘,难道就真的,能将所有都抵御?那军场为什么要分散自己的兵力去驻守北部八大关隘?分兵在大多数时候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语鲸鸣默了默,看向坐在高台上的女子:“泗霂府主,你要将泗霂手上的权力分出去么?”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飔樱,应该还带了几分,侵略者赎罪的意思吧?”视线离开了手腕上机警的鸟儿,衷霖看向她。“您若愿意,也可以。”天樱宿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出发点,飔樱,但是,我又要如何与青城交代?有二心者,素来不得善终。”迟疑地看向她,衷霖摇了摇头,“哪怕是你军场出面,军场和泗霂,终究是一个国度。”“有二心者不得善终,那是对于没有实力的国家而言。泗霂府主,您的意思是,流雪没有神明庇佑,所以只能跟随着青城的脚步么?”穷绝看向她,缓缓分析,“或者说,因为流雪之上的神明听命于众神之巅,所以流雪之下的我们,也要听命于流雪么?”“你可以这样理解,煙穷。”缓缓点了点头,衷霖抬手将自己的伴生兽放向高空,看它振羽高飞,“军场直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们一般。”
天樱宿与穷绝相视一眼,难道就这么作罢?
“但是长期隔绝,只有使臣互通;飔樱煙穷所言,并非不可能实现。”沉稳的声音响起,溟河开口,他看向她,“泗霂府主,家父与我昨日进行预言,我们一同看见了大陆的未来。”“如何?”衷霖毫不意外,她处惊不变。“八大关隘与北方陷入火海,军场伤亡过半。”他的声音也沉静,“未来,流雪还是与青城开战,而且流雪系之以存亡的八大关隘已经摇摇欲坠。以先知的身份,北固府赞同军场飔樱煙穷的看法。但是同时,您的想法并非多余。所以,北固综合军场合泗霂的意见,提出一个新的提议——军场能够以军场的名义与冰耀族接触,泗霂府不进行干预——青城过问,军场自处,如何?”“而且,其实,呃,重云会议当时分给泗霂的外交权,是有限定词的,限定在与众神之巅神明下辖国度的外交关系。也就是说,与云生惊蛰本土种族的外交权,本就无主。这份权力的拥有者最多只是和泗霂进行协商而已。”砜彻沐也开口,他看向不远处的苍蓝色领域,“泗霂府主以为呢?”
“这一点我认可荒川府主。”衷霖点了点头,“如果这份责任不在泗霂身上,那么,仅凭两位对于流雪安危的考量,已经足够打动泗霂府主了。”天樱宿看向身旁的人,用更通俗的话翻译:“也就是说,成与败,都要军场背负——或者说是军场直隶。”穷绝点点头,他回头看向军场直隶的高台,苍穹瑜和樨辙远一同蹙着眉:“大漠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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