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6场

【时间：同一时段；地点：纱厂码头；人物：熊向辉，钱智飞，李云恪，明远；情节：商会四个骨干从荣记出来，相约去了纱厂，吃饭间隙说起在荣记的谈话，还有永芳管商会那半年的事；场景：宽阔的纱厂门前，摆放着零零落落的桌子，工人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吃饭，那四人单独一桌】

李云恪：明远，之前在段爷面前怎么不说实话。（喝酒）

明远：什么实话？（吃面）

熊向辉：你不是一直不喜欢百乐门舞厅的营生，为什么还对段爷说不想换地儿。

明远：再不喜欢也干了半年，这里面的人和事也总算脸熟了，还换什么换，重新换一个地儿不得重新来，瞎折腾。（吃菜）

李云恪：话不是这么说，如果你不满意这个营生，只怕你做不了多久就会想换。

明远：商会各个场子都有兄弟在管着生意，你以为想换他们就会跟你换啊。

钱智飞：这倒也是，既然之则安之，只要场子有盈利，其他都不是事。（吃面）

明远：（看他一眼）对了，还有，云恪光说我了，你自己不也没对段爷说实话。

李云恪：我怎么了？

熊向辉：你哪里是怕不爱笑惹了客户不高兴，分明是怕给段爷知道了会不满意，其实你对娱乐世界的营生喜欢的很，却跟段爷说要换场子，不是装是什么。

李云恪：什么都瞒不过辉哥的火眼金睛。（呵呵笑）

熊向辉：少在这儿跟我打哈哈，告诉你，别跟段爷玩心眼儿，你会后悔的。

李云恪：我哪敢，辉哥，我真担心过自己没有明远那乐呵呵的性子，会得罪客人，说想换场子也是提前找个退路嘛。（边吃边说）

熊向辉：（手拿筷子比划）段爷不是说了，把场子的生意搞好才是重要的，要是营生不好，乐呵呵的性子管什么用。

钱智飞：（迟疑半晌）我这里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明远：什么事儿支支吾吾的，工人们午饭吃完已经散了，没人往这边来，说吧。

熊向辉：（目光闪了闪）智飞，你是不是想说……太太的事。

【饭桌上的空气似乎凝固住了一般，瞬间没了声音，几人面面相觑】

钱智飞：（小心试探）怎么了你们，不会都知道吧。

熊向辉：（面无表情）我跟他们俩提过，但没具体说。

李云恪：（有口无心）是不是辉哥想多了，太太不会对不起段爷的。

熊向辉：说什么呢你，那个男人我们都知道，是太太的发小，但是身份不一般。

钱智飞：听说是地下组织的，太太好像一直在支助他们，这要是给军统局知道了可不得了，要不要提醒段爷一下。

明远：万一段爷也知道这件事，只不过默认不声张，那我们岂不是捅破了窗户纸，这反而会让段爷不好办。

李云恪：（百思不得其解）段爷应该不知道吧，我记得他是反对家人跟地下组织有联系的，就为了大小姐和小唐爷的安全，所以太太为什么还那么做呢。

熊向辉：（深思熟虑）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你们看看现在的商会，是不是比从前正经有序多了，曾经那些暗门子和桌面下的生意都不复存在了；

熊向辉：太太是想把商会的兄弟们往正道上引，这是好事，但她暗中支助地下组织这个却是危险的。

钱智飞：（拧眉）辉哥，要不我们找个机会婉转的告诉段爷，探探他的口风也好，这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太太。

熊向辉：（放下碗筷）这事你们别管了，交给我，记住，不准对其他任何人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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