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有些难过:“您一定要做母后皇太后吗?”
“这话便问得蹊跷了。”宜修冷冷笑起来,“你是新帝的侧福晋,若那些大臣随便给你安了个罪名,教唆皇上连最末等的答应也不给你,你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吗?”
“不会的。”青樱脱口而出,脑中想起的却是几个时辰前,阿箬一边为她擦药一边说的:“皇上心向着主儿,才会又是送药,又是急忙来安慰主儿。等回头进了宫,皇上怎么也得封您个贵妃皇贵妃的。”
她那时没有应声,心中却是跟着有了幻想。皇上心里的确把她看得很重要,所以姑母说的,连假设都算不上:“皇上不会这么做的。倒是姑母您,这般执着,只会让皇上更加为难。”
宜修拧紧了眉,看她好像在看怪物:“你姓乌拉那拉还是爱新觉罗?我当太后是会成为你的什么阻碍吗?”
怎么还有胳膊肘往外拐的?
青樱却不这么认为,她甚至接上了宜修之前的话题:“姑母假设那些大臣与我过不去,可我行的直坐的正,根本没有什么帽子可以扣。倒是姑母……先帝生前,亲口说过与您死生不复相见啊。”
死生不复相见。这六个字出来,宜修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雍正帝背对着她步步远去,唯有声音一字一句回荡大殿,连着她的两行清泪,成为她那段痛彻心扉的爱情的最后注脚。
可是很快的,宜修醒过神,望着青樱的眼神锋利,如一把刚出鞘的宝剑,闪着泠泠寒光:“你倒是很孝顺,说的话全往我心口上扎,所行也与我背道而驰。你想的是皇上,有没有想过你?我再说一遍,我成为太后,不会是你的阻碍,而是你最稳固的倚靠。当年你敢那样果断地拒绝三阿哥的婚事,难道不是享受了我的庇荫?怎么时隔多年,却自毁长城了起来?”
还有,行的直坐的正?这话你敢去甄嬛和敬贵太妃那里去说吗?
她语气不好,本来和这个侄女也没什么感情,本指望借她与三阿哥的婚事稳固乌拉那拉一族的凤位,却是一招差错,输了满盘,若非眼下手中的确没什么可用的人,怎么会耐着性子给她讲解局势。
青樱一时无言,好一会才道:“所以姑母是要我去说服皇上吗?我会去做,但姑母,您被放出来后又打算做什么呢?和现在的太后斗到底吗?你们都斗这么久了,到底何时才能到头才?您这般执着是会伤到自己的,为什么不能退一步?”
“……”宜修没有说话,不是无言以对,纯粹是被气的,她甚至都感觉眼前发花,狠狠一咬牙才稳住自己,却没忍住丢出一句劈头盖脸的训斥,“你怎么想的?难道我现在被幽禁在景仁宫很舒服吗?是我吃饱了没事干要争这个位子?你来替我,也不用几年,就呆一个月,我看你疯不疯,口吻还能不能这么轻描淡写。”
她都把情况分析得这么鞭辟入里了,死了的瓜尔佳文鸳都没这个待遇的,这人是不是听不进话?当年的青樱有几分聪明的啊,傲气呢,家族的荣光呢,被吃了?
如懿传:凤皇来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