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非天见怜

至于和她们位分相差无几的嘛……嘉贵人金玉妍早视贵子为囊中之物，最后一个……

高晞月忽然道:“海常在，你精神头儿看着不好？”

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的海兰一个激灵，见着高晞月一句话下去众人的眼光都投向自己，赶忙起身道:“臣妾失仪，还请皇后娘娘赎罪。”

琅嬅自然不会计较，如懿倒是关心了一句:“海常在昨晚没睡好吗？“

“我……”海兰支支吾吾，却有另一把妩媚的声线响起，“这个话题，嫔妾是有发言权的。”

就见金玉妍懒懒一敲手边的茶盏:“海贵人近日来一直寝食不安，嫔妾与她同处一宫很是关心她的身体，可她一直不肯道出，却是连累得嫔妾晚上也不得好眠，只得每日提前半个时辰起来梳妆，才不至于在皇后娘娘面前失态呢。”

她的口吻半掺着玩笑，却引得海兰的双颊愈发见红，不知道以为长春宫这地方特别缺氧，望着倒是能和数息之前的如懿凑个姐妹款。半晌才见她低声道:“皇后娘娘，臣妾最近身上是有些不松快，影响嘉贵人安寝，在您面前失态了，请皇后娘娘谅解，臣妾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琅嬅的眼神在她脸上轻飘飘地划过，不带任何感情。她懒得去深究这当中的猫腻，从海兰和金玉妍一起被打包到启祥宫那一刻起她就预见了今天。

某种意义上，这也符合宜修曾经说过的，当皇后最要紧的是无为而治吧？

她饶有兴味地想着，让她们散了。

请安是散了，可是今日的热闹却没有结束。迈出长春宫后，海兰凑到如懿身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姐姐，我能到你的翊坤宫坐坐吗？”

如懿自然不会不应，二人联袂而去，余下人三三两两回宫，便无人注意到有一抹胭脂红的影子拐去了另一道宫门。

到了翊坤宫，二人相对而坐。如懿其实也猜到对方为何而来，叹一声，把面前的牛乳糕往对方那里推了推，却是疑问句:“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见你脸色不好，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海兰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让眼泪落到那莹白的盘子里:“满宫里，也就娴妃娘娘您会关心嫔妾，记得嫔妾爱吃的东西，所以有一些话，嫔妾也只敢对您说。”

如懿失笑:“在外面还叫姐姐呢，这里就是娴妃娘娘了？你直说便是。”

海兰吃了这颗定心丸，瞬间眼含热泪道:“求姐姐让我离开启祥宫吧！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如懿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是受了什么委屈？慢慢和我说。”

海兰抽噎:“嫔妾知道嫔妾人微言轻，所以当初被分到和嘉贵人一个宫室时也没有意见。可是嘉贵人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和她居住，时不时就要被言语奚落一番。衣裳首饰，甚至连嫔妾平日不善言语这点小事都能被她拿来做文章。”

“若只是这些，嫔妾也只当没听见罢了，可金玉妍极重视她的容色，每日光泡澡保养就要好几个时辰，常常深夜殿里还是有人进进出出，到了白日又是早早起来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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