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本就浅眠,被她这般打搅,完全不得安歇,已然困扰好多日了。”
如懿见她哭诉,心下也是不忍:“这金玉妍只是个贵人,却也敢如此猖狂么?你没有禀报皇后娘娘么?”
她早知道海兰和金玉妍住一块,却不知她吃了这多苦。
海兰拿帕子擦了眼角的泪:“嘉贵人平时就是一副心直口快想说就说的个性,这是众所周知的。旁人都没有言语,我的话便更是毫无作用了,姐姐且看她今日不就是巧舌如簧,把过错全推给了我么?何况……”
她的表情愈发凄苦:“她位分本就比我高,皇上也时常记着她,不比我是宫中最末等的常在,皇上怕是早就忘了我这个人,又怎能与她相抗?”
虽然成为妃子并非她本意,对于曾经的宝亲王,现在的皇帝,她心中从来只有惧怕,没有任何情意可言。可是即便是她也明白,在宫中若不得皇帝的记挂,那当真是生不如死。
而现在有嘉贵人这么个行走的人形嘲讽仪和负面情绪施加机,本就敏感怯懦的她现在更是求死不能了。连婉常在的处境都比她好得多,至少人家宫里的主位没那么多事。
她没有把握说服皇后娘娘,便只能求到如懿这里,她知道的,这位是响当当的宠妃,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当初就是她在还是福晋的皇后娘娘面前为自己求来了名分。这些年,她在王府和别的女人最多不过点头之交,却是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花在了影从如懿这件事上,如懿对她也很照顾。是以她觉得,如果能与她同住一宫,便是世间最好的事了。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求的。然而等她把话说完,她视作救命稻草的姐姐沉吟片刻,眉宇间却是缓缓涌上一抹为难:“海兰,这事我还真帮不了你。这翊坤宫是皇上下旨,单独赐给我的。你若来了,岂不是要皇上收回成命?”
她这句话并不重,却说得海兰面色煞白。顿了片刻,她慢慢低下头,仿若一枝暴雨里被生生打折的梨花,连声音都是缥缈的:“原是我糊涂了,竟忘记了这一茬。”
见她嘴唇都被打击得没血色了,如懿自然过意不去,想了想安慰道:“嘉贵人除了嘴上不饶人,稍微爱折腾了些,倒也没做别的什么过分事,便是没有皇上这道旨,你贸然要搬,只怕也会被以为是不满皇后娘娘安排,到时候亦是进退两难。倒不如稍稍忍耐。左右嘉贵人很得皇上喜欢,你和她住一起,保不准你也能多得几分雨露恩泽呢?”
海兰勉力微笑,如懿不提还好,这一说又让她回忆起那噩梦般的一个夜晚:“我本只是一个被皇上宠幸又抛诸脑后的常在,怎么还能乞求那般福气呢?只要能安稳些度日,其他的我都不奢望的。”
如懿怜惜地看着她:“委屈不委屈,不在于一时。嘉贵人拿你俩的恩宠比较,可要知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我们不做那落于窠臼的小人。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很开心,忍一忍,总会过去的。之后嘉贵人再说那些难听的话,你就当耳旁风,再不济,来告诉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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