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给海兰上了茶之后就立在一旁,本是方便如懿吩咐,然而听罢如懿这一段,她却只恨自己没有早点退下。就算她家中贫苦识不得几个字,字面意思还是懂得,不说别的,这就是如懿前段时间抄的《论语》里面的原话。
但,这是这么用的吗?
这一刻,惢心前所未有地想念阿箬。要知道有些话是听不得的,这一句话过了耳,她以后怎么办?
但她的哀嚎无人听见,在场少有的几个听众之一海兰却是乖巧点头,明显已经把这句话奉为圭臬了:“姐姐这样说,我自然听姐姐的。“
她说着退下,迎面走来的却是阿箬:“给主儿请安。”
当着海兰的面,如懿不会下她面子,隐晦道:“事情都办完了?”
阿箬点头,举手投足倒多了几分沉静:“是。”
“那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如懿再不多言。
这场对话原与海兰无关,她便无声无息地退场。但她不知道的是,身后的阿箬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给了一个非常复杂的眼神。
含着怜悯,同病相怜,甚至还有一些怒其不争的情绪。不过一闪而过,无人察觉。
脑中响起那人蛊惑的声音:“你现在不信我无妨,我们就打个赌,赌她会不会把海兰救出去。到那时你便知道,你的主子有多么无能,多么不值得追随。”
阿箬的事情过了,琅嬅那道吩咐下去,也没谁明面上再说那些闲话。倒是阿箬罚跪完回来,人好像一夕之间明悟了不少,看着成熟稳重了许多,至少不会再说话不过脑子了,对惢心以及翊坤宫其他下人的态度也不再那么颐指气使。如懿看在眼里是无比的欣慰,心里还有一些小疙瘩也跟着消了。这没有心事,身上松快,就会给自己找点别的乐子。
于是很快,打响第二枪的人出现了。
“娴妃提一夫一妻?”
长春宫暖阁,琅嬅正在看永琏新写的几篇大字,闻言惊愕道:“这是唱哪出?”
高晞月坐她对面,抱着一个暖手炉——眼下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哪怕还没见雪,但她素来体寒,便也早早做起了保暖措施:“那得问那个西洋画师了。”
“郎世宁?和他有什么关系?”
“还不是前些天他为姐姐和皇上画像的时候娴妃路过,郎大人夸了两句娴妃美貌,遗憾不能为她画像,也不知道怎的,对话就扯到一夫一妻上去了,郎大人说西洋的男子只有一个妻子,若是双方没有感情了,男子可以分手,女子也可以求去,好聚好散。”
高晞月复述完,自己先笑起来了:“就这句话,把娴妃勾得是魂不守舍的,扯着翊坤宫的宫女说了好久。”
琅嬅的表情很有些一言难尽,回忆起了电视剧的剧情,不抱希望地问:“她怎么说的?”
不会照搬原剧台词吧?
“无非就是羡慕那边的男子专情,顺带也想大清效仿西洋的规矩呗。”高晞月揪着暖手炉外边白绒绒的狐毛,“我看她就是闲的。若非郎大人年资深重,光他们私下聊天就要被说不合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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