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命

这话没头没尾，把菲儿折腾得两眼迷瞪:“主儿说什么呢？”

塔娜也不瞒她:“我是在夸舒嫔的运气呢。出身高贵，皇上宠着，自由自在，入宫一年做到主位，现在又有了孩子，储秀宫喜事不断。这运气，实在让人羡慕不来。”

“她太幸运了。”塔娜喃喃自语，“什么都有。”

“而我，什么都没有。”

最后一句话接近呓语，是以菲儿没听清:“主儿？”

“没什么。”塔娜扬起脸，竟是难得展露了一个笑容，“走了，回宫去。”

舒嫔的孩子一天天发育，前头的几个公主也在慢慢抽条，然而作为唯二生育了一对儿女，位列妃位的苏绿筠却并不如何在公开场合谈起自己的孩子。

若永璋是因为有些难以启齿，但四公主璟妍是没什么错的，她也甚少提起。问起来，直说自己福薄，无一技傍身，所以生的孩子也个个质庸，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彼时她眉目平静，好像这样贬低自己的话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以至于自己都认可，认可自己没有任何长处，就是平庸至极。很难说这样的性子是好是坏，总比电视剧里那个看不清高低想一争继后位置的强些。

左右她有儿有女吃喝不愁，用不着琅嬅操心，她藏着掖着四公主，琅嬅就逗二公主和三公主玩。前者是因为和她的额娘亲近，后者嘛，还是想多关心一下仪嫔。

显然仪嫔已经从往事阴影里彻底走了出来，吃好喝好的，璟芷也被养得可可爱爱，见到她就规规矩矩叫皇额娘，直把琅嬅乐开了花。按理说大学生对孩子都是敬而远之的，但那是针对熊孩子，这种乖巧听话哭了还不用自己哄的雪白的娃，谁会忍住不捏一把。

好在琅嬅还记得这是别人的娃不能瞎造，只是随意逗弄了一番，就让嬷嬷将其抱了下去，自己则和仪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琅嬅例行公事地问起对方日常近况，得到都好的回答，却又见仪嫔嘴唇张了又合，似是有话要说又不敢直言。

她一扬眉，忽然问:“你觉不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娘娘所言极是，有时候臣妾也会苦恼，怎么总是会遇上这样的事，还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仪嫔自然听得懂琅嬅的弦外之音，当下便笑了出来，有点无可奈何的味道。

“不是你总会遇到这样的事，是这些从未停歇而已。”

仪嫔若有所思:“娘娘说得有理。”

“那么，这次又是什么让你上心了呢？”

琅嬅一手闲闲敲弄无名指那金色的护甲，端的是漫不经心:“说给本宫听罢，本宫直接连根拔起，直接除了所有后患。”

琅嬅很少放狠话，她立的人设就决定她不能有话直说。但这也代表，当她都不装的时候，就已经把对方所有的路堵死，直捣黄龙。

就比如现在。又是一次请安结束，琅嬅前脚轻言细语地让恪贵人留了下来，在大家包括塔娜自己都以为这位贤后只是寻常慰问的时候，宝座上的皇后收起所有笑面，口中吐出两字:“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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