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喜欢我这里的菜,我使出浑身解数,这些菜肴与皇上平时所用膳食有所冲突,我就配了几味药材下去做中和。下人们对这些草原风味感兴趣,我不浪费粮食让她们一饱口福,你宫里的阿灿身子弱受不得生了病,我跪下请罪。”
“这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不需要一步三算,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预知全局。妹妹担心下人,操心皇上身体,这很好,若我是妹妹,关心则乱下,想来也会有这样的言语。”
“但我不是。而妹妹,你不是,也拿不出能为我定罪的证据吗?”
豫嫔声音清越,张口和妹妹亲热,闭口对妹妹扎刀:“当日晚膳留下的唯一证据你不信,皇上亲自承认除稍微的上火没有其他症状你不满足,怀疑这个怀疑那个,那要我怎么做?让齐太医当着你的面再给皇上号一次脉?若这样你还不满意,扯上更早之前的事,是要我把和敬公主、慧贵妃、令嫔也请来满足你的好奇心吗?”
豫嫔洋洋洒洒,从第一顿火锅开始掰扯,看似没为自己辩解,实际上,句句都是为自己粉饰,为自己叫屈。从头到尾,她都是按着皇上,按着所有人希望的方向来的,纵然中间有小疏忽,顶多是有些粗心,对皇上,对颖嫔,对下人,她都是实打实关心到位,颖嫔非但不领情,反而认定她居心不良,死死咬着她不放。嘴上一口一个姐姐,实际行动,却和口腹蜜剑无甚区别了。
果然,她这番话下来,皇上没对她做过多评价,那双凉凉的眼睛却落到颖嫔身上不放了,似雪,似刃,似刽子手高高扬起的斧子。颖嫔挖的言语陷阱坑太浅,没能埋葬谁,反而自己被砸了脚,失了继续抗衡的能力。
怎么会这样?她脑袋一片混沌,浑浑噩噩地想,她不是人证物证俱全,是来打一场必胜之仗的吗?那豫嫔手上也没有确凿的东西不是吗?可为什么现在被凝视被围攻的是她?她想要设计的不是何太医,不是豫嫔吗?她这般气定神闲的样子,完全像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一切……那顿火锅,火锅……
颖嫔忽然直起身子,手直直抬起,食指狠狠指向豫嫔,失声道:“你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是不是!”
她双手和她本人一样小巧,是以豫嫔很轻松地躲了过去,面上的表情依旧无懈可击:“妹妹,你在说什么呢?就算我们交情在,我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于我,是不是有些过分?”
她状似失落地低下头,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上扬了嘴角,颖嫔当然也看不到,但她盯着定着对方随着一起垂下来的流苏,福至心灵地想明白了一切。
她真的想明白了一切,无论是火锅,还是小肖,亦或是她派去的阿灿,全部,全部,都只是:“你把我们所有人都算进去了!”
豫嫔没有答话,皇帝轻轻抬眼,他身后泥塑一般的李玉站出一步:“颖嫔娘娘,御前不可言行无状。”
他还算收敛了的,实际颖嫔叫这两声,已经摸到魔怔的边缘了。
可她说得当真是疯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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