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解释,皇帝立即明白过来情有可原。毕竟嬿婉也就刚生下那几年过过好日子,此后就是四执库漫长难熬的奴婢时光,这底子一开始没打好,之后就很难将养回来了。
但他很快又觉出不对。如此听来,不过是令嫔不当心罢了,哪里要她的宫女和太医一同来他这里解释?春蝉为什么要说不能防备?且进来之前,她更是用“与在场诸位有关”几字概括。
他略微眯起眼睛。他一向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故弄玄虚,身体略微后仰,也不开口,把话写在脸上:
然后呢?
听了半天,没听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的颖嫔丧气地垂下头,心中刚升起的那一丝期待也消散了。这令嫔,还以为她是来救自己于水火,感情是来炫耀自己有身孕的。她本就得皇上宠爱,之后不还得上了天?
那自己呢?今日还能好好结束吗?这后宫还有她的容身之地吗?
不同于颖嫔的灰心丧气,豫嫔咯噔一下,嘴角的笑意也原路返了回去。
她和皇上有同样的疑问,报喜不急于一时,非要现在闯进来,说不定喜没到,还会碰一鼻子灰,令嫔为何非要挑现在这个时间?
而且,为什么要说这事和她们有关系?是对她们宣战?她们有什么交集?硬要扯的话,好像也就那顿火锅……等等。
当初吃了火锅的几个人。
璟瑟帮她把她的手艺带到皇上跟前宣传。
高晞月留了一点无关紧要的证据。
颖嫔是豫嫔表演姐妹情深的最好工具。
那么,令嫔呢?
她就只是拿来凑数的吗?
豫嫔忽地觉得手脚无端冰凉起来,莫名的寒气从脚底蔓延,逐渐侵略四肢百骸,脊背更是窜上令人发毛的寒意。
包太医专注自己的台词:“近日令嫔所用的膳食春蝉姑娘都与微臣禀报过,从面上来看,并无什么不妥,只是微臣继续探查,却发现,娘娘体内,似乎还有些许凉药未能消化。”
他正色下拜:“所谓凉药,可指清热解毒,也可指男女暖情之药。但令嫔误食之药,表现出来的症状与中原的暖情药无一对得上号,故而微臣斗胆猜测,此药并非来自京城。”
最后四字落下,全场的目光又落到在座两位蒙古嫔妃身上。包太医浑然不觉,只继续背他的台词:“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下药之人很是谨慎,又或者是无心混入,寻常人服下,除了有些乏力外,睡一觉倒也无事了,但……”
他没说完,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孕妇的体质怎能与常人相较?平时用的东西都要小心,更何况是经口的食物?阿灿都难受成那个样子了,可想此时双身子的令嫔得多遭罪。
“皇上,此事与臣妾无关呐!”
电光火石之间,是颖嫔忽地膝行几步上前,自入宫到现在,她第一次用如此急促的语调,这般洪亮的嗓门:“臣妾这段时间与令嫔姐姐无甚交集,便是更早之前去拜访她,带的也是绸缎首饰,绝对没有对她的吃食下手!皇上不信,大可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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