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终于姗姗来迟地上线,令嫔误食凉药一事看似与她无关,但细细想就能摸出门道。何禄本就帮她证实了豫嫔手中备得有固宠药,现在令嫔手下的人更是提供了这么明确的证词,这难道不是她祸水东引、洗尽冤屈的好时机?
她没有给令嫔送过吃食,那么除却自己宫里的小厨房外,令嫔又吃过哪里的菜?
在场都不是蠢人,很快就联想到了前段时间景仁宫的那次聚餐。
皇上的目光无甚感情地落到豫嫔脸上,是凝视也是催促,更是压力。豫嫔此时别说笑了,帝王施加上来的压力直接化作巨石沉甸甸压在她的心上。她实在没想到,就在自己即将功成的时候,出来这么个程咬金。
“朕记得,令嫔在你的宫里用过羊肉火锅。豫嫔,你有什么言语?”
若令嫔一人,倒还有几丝转圜,但就像春蝉刚开始说得那样,事关皇嗣,再怎么慎重都是应该的。是以皇上压根没给豫嫔辩白的机会,用的是质问的口气。
豫嫔当然不会就这么认下:“皇上明鉴,臣妾那顿火锅是请令嫔了没错,彼时不知道她身怀有孕,但臣妾也做了口味上的区分,火锅分两色,白汤里加的全是温和的滋补之物,大人小孩都吃得的……且令嫔全程,并没有动过红锅里的食物,连筷子都备有专门的,这一点当日的嫔妃都可作证……”
话说到一半停住,之后的分辨如若蚊呐,全是心虚。豫嫔入宫第一次懊恼起来,还是那句话,孕妇和旁人不一样啊!何况令嫔还有个体寒的buff!万一就这么倒霉把人害了……
“令嫔吃的是白汤,和你在锅里下了凉药,这二者有什么冲突?”
果然,此等苍白的辩驳根本入不了皇上的法眼,他说着,眼睛缓缓眯了起来:“不过朕好奇,这种暖情药,你用在这等场合是何等用意?”
总不能说豫嫔脑子忽然抽了,喜欢磨镜之好了吧?
“皇上明鉴,我们家主儿从景仁宫回来,当晚便觉身体酸软,四肢乏力,没有食欲。主儿自以为是中午所食过多,不曾请太医,又怀疑是月信将来,然而症状一日比一日严重,昨日一番呕吐请了包太医,才终于是明了关窍,太医有言,若放任继续折腾下去,胎儿即便平安生下,也会存在先天缺陷。”
春蝉看似无意的解释,没指责任何人,却无疑是给皇上指出一种可能:“你一早知道令嫔可能有孕息,便剑走偏锋?”
他很快又指正:“不,你是想一箭双雕,谋害令嫔肚子里的孩子,亦可博得朕的宠爱,更上一层楼是么?”
这可真是好结实一口锅,让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豫嫔有种窦娥的冤屈之感。天地良心,她和令嫔不过点头之交,互相连拉手都没有,她是能隔着空气诊断出脉息去害她吗?
她刚要张口,却被那边的颖嫔抢白:“皇上,臣妾今日对您所说句句属实,阿灿的确是吃了豫嫔赐下的饭菜,何太医诊出菜中混杂大量凉药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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