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茶温好,李长乐倒了一杯推过去,搁在李敏德跟前。
“所以你就先回来了?中途呢,吃东西了吗?”
听李敏德说着他率先骑马回来的过程,李长乐有些哑然。
从塞北边野到李府,五天日夜兼程,看李敏德的意思是为了赶路,真的没有带补给,也没有半途停下来吃东西。
眼见他就要哼哼,李长乐叫来了一旁丫鬟。
“碧欢,去吩咐厨房准备些吃的端过来。”
“是,主子。”
丫鬟看着有十岁,是叱云家主家送来的,经过了良好训练的丫头——也可称作死侍。大家族尤其像叱云家这般,养了不少私兵。而四处征讨时遇上的孤儿,若是合格,就会被带回来当做死侍培养。
一是忠心,二是能力,三是野心,四是计谋,缺一不可,都有叱云家专人训练。
所以,碧欢可不是单单一个丫鬟。
至于李长乐到底有没有完全信任碧欢……这就另当别论了。毕竟主仆的地位可不平等。
……
“辛苦了,待会儿吃完饭就去休息吧。”
李长乐看着李敏德喝完他推给他的茶水,如此说着。
“……我走的时候让下人把卧榻收拾了。”
“好办,我再让人给你收捡一床就是。”
“……我不想休息。”
“晕倒了等长乐去捡你?”
一道相对更加浑厚的男声传来,李敏德的神色透着烦躁和嫌弃,李长乐很自然地和李敏德口中“还有五天路程”的叱云南打了声招呼。
叱云南也是墨发凌乱、铁甲披身,不同的是,他的铠甲上还有干涸的飞溅的血迹,左臂被纱布包裹起来。
然而这模样完全不影响他那身气度——一如将军凯旋,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李敏德眉头紧紧皱着,将再度起身正要走向叱云南的李长乐按回了位置上坐着。
“你怎么在这?”
李敏德不满。叱云南按理来说应该和叱云军队伍保持同一进度——他回来找李长乐是合理的,叱云南可不能放下叱云军不管——本来有五天独处时间,叱云南一回来全毁了。
“这是李府。”我不能在这里?
叱云南嗤笑出声,眉梢挑起,深邃眉眼里透出几分带着闲散的百无聊赖。
李敏德翻了个白眼,掏出了随身系着的笛子就要去拉李长乐的手。
然后快要碰到李长乐的手被叱云南果断用剑鞘抽了回去。
一道通红的印子赫然印上李敏德的手背,印子中央微微发紫发青,显然那看似轻飘飘地一下很是用了些力道。
李敏德啪地把笛子拍在石案上,拔了腰间长剑劈向叱云南。叱云南毫不意外地用剑鞘挡开李敏德的剑刃,没有抽剑出鞘——两人就这样过起招来,倒也算有来有回……如果忽略叱云南抽空踹在李敏德腿部的脚的话。
李长乐只在旁静静看着,不说话也不阻止。
淡淡涩意的茶香终究弥散开,混入花木清香,馥郁满园春光。
恰巧一缕阳光穿过梨枝、被揉碎成窸窣星点,落在天青色广袖青年身前案几,漾出一片朦胧。
岁月静好,莫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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