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162）

小夭醒来时，已日近晌午。

小夭：（不敢相信地看看日头）我竟然睡了这么久？你也不叫我。

涂山璟：（一边摆放碗筷，一边说） 难得你睡个好觉，当然由着你睡够了。

这一年来，小夭纵使笑，眼内也藏着一缕悲伤，到如今，终于心结尽解，踏踏实实睡了一觉，涂山璟当然不忍心叫醒她。

小夭坐到案前，埋头用饭。

等小夭吃完，两人在山间漫步，小夭总觉得每个地方都似曾相识，断断续续地给璟讲述着爹娘的事。

两人走到白色的祭台时，看到巫王和荣辰正坐在青杠木下，喝着苦艾茶。

小夭停下脚步，想了一想，对涂山璟说。

小夭：你先回竹楼，我有些话想和巫王私下说。

涂山璟：让我陪着你好吗？

涂山璟自然感觉到小夭对他的疏远，不仅仅是对他，哪怕对于玱玹都多了几分疏离。

看到璟和小夭，巫王邀请他们一起饮茶，还想介绍荣辰给他们认识。

荣辰：不用介绍了，我们都认识。

#小夭：没错，都是老朋友了只是没想到能在这意外遇见。

小夭对着荣辰举了举茶杯，喝了一口苦艾茶。

小夭：我有个朋友叫蛇莓儿，想和巫王打听一下，她是哪个寨子的人？”

巫王说：“原来你就是那位会蛊术、对蛇莓儿有恩的人，她已经死了。蛇莓儿是我娘的大姐，当年本该我娘去外面，可那时我娘已有情郎，刚怀上我，姨母就代替我娘，去了外面做奴隶。谢谢你让她平安归来。”

小夭默默地将一杯苦艾茶倒到地上。

巫王说：“听蛇莓儿说，你想知道如何解除情人蛊。”

小夭飞快地看了一眼荣辰，心虚地说：“我下蛊时，不知道有这么怪的名字，连累了朋友。”

荣辰：我这个中蛊的人都没计较，你心虚什么？

#小夭：我那是担心，谁知道蛊虫在体内待久了会不会造成伤害？因为我的不小心，害你受到牵连，我能不心虚吗？

巫王咳嗽了一声，郑重地说：“情人蛊，顾名思义有一对雌雄蛊虫，中蛊的男女命脉相连、心意相通，一人痛，另一人也会痛，一人伤，另一人也会伤。”

小夭：这些我都知道，还有呢？

“蛊术在外人眼中，神秘歹毒，其实不过是我们九黎族一代代积累下的医术和防身术。九黎多毒虫、毒草、瘴气，为了活下去，祖祖辈辈都在努力了解它们、驾驭它们。蛊术以狠毒闻名大荒，可实际上，我们更多地用蛊术救人。情人蛊让两人命脉相连，也就是说，纵然一人重伤，只要另一人生机旺盛，就可以让重伤的人活下来，这本是极好的事，即使难养，也应该有很多人想养，但为什么一直罕有人养呢？”

小夭：为什么？

“孤阳不生，独阴不长，万物有利一面，则必有害一面，利越大，害就越大，情人蛊亦是如此。它能让有情人心意相通、命脉相连，可情人蛊的蛊虫就像相恋的恋人，脾气多变，非常难驾驭，蛊虫极易反噬，一旦发作，两人俱亡，所以情人蛊还有个名字，叫断肠蛊。”

荣辰：哪里有他说的那么可怕？这都七八十年了，我不一直好好的？

巫王悚然变色：“圣女，你中蛊情人谷？”

一边说着巫王一边瞪向小夭和涂山璟，一般的蛊遇到他们九黎人就如同遇到克星。可情人蛊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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