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狠狠地瞪了瑶光一眼,大声道:“李玉衡,你现在处处维护的表妹我听说根本不是你表妹。而是亲妹妹!当初,我听说她被人刻意调换了!我们有证据!”
他的话仿佛是一滴水,掉落进滚烫的油锅里,
现场一片哗然。
瑶光冷冷的看着他,李玉衡刚刚还有着血色的脸,慢慢变得惨白。他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一巴掌拍在沁儿旁边的青砖上,那砖头断成两截一下子就掉在了沁儿的脚边。沁儿被吓成青白的小脸随他的目光看向刚刚被拍烂的墙头,似乎有一道裂缝。仍然心有余悸,这样大的力气,没有几个人有。
沁儿眼含热泪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
来叫祖宗饶命。
瑶光:“李沁儿你在这里胡言乱语,可想过后果,可想过这一砖头砸到你的下场。”
沁儿的脸青了又白,慢腾腾地往外走,路
过瑶光身旁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对她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很多人都在传你就是李玉衡他娘生在一边,准备上门认亲的妹妹。”
所有人都指指点点,不知道沁儿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这样一出,究竟是何用意?
他就那样静静站着,碎发遮不住额角的伤疤,反倒添了几分不羁。幽黑眼眸仿若无尽寒潭,深不见底,被他扫一眼,如同被寒刃划过,凉意直抵心底,叫人下意识噤声,不敢惊扰这份冷酷。
李玉衡:“我不禁深想,这件事背后还有多少人的手笔?我今天带着妹妹回家,我立即吩咐人去查离瑶光的底细。”
瑶光拽住他的衣袖:“你说·…他们会不会说就是真的?我真的是被换了的?那我·…我和你的婚事?我是不是可以……”
沁儿:“不用嫁给他了?那我就去边关找爹和我哥!”
瑶光:“刚才还被吓得不轻,怎么这回就不怕了!”
沁儿嘟嘟嘴:“怕有什么用!再说了,只要我
不用嫁进东宫,也就不用委屈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哎,不对不对,如果我不是李家的女儿,那我去边关爹和哥还会收留我吗?哎呀,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心里一个念头闪过,李玉衡慢慢的问:“那你,想当李家女儿还是不想当呢?”
沁儿:“我想弄清楚,国师当初是什么时候为你批命的。这其中应该大有可为。我与母亲备了厚礼去求见国师,在门口等了很久,那天侍奉国师的小童才来回复,说国师闭关不见任何人。我们只得打道回府。只是这异星的事情……”
瑶光笑着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给哪家当女儿还得由着她自己不成?”
名兰叹气:“你如今见到他了,你觉得她怎么样?”
瑶光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车就被拦住,一个妇人带着怒气站在几人脸前。
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名兰:“你是谁家的姑娘?到底想干什么?我让人带着他们俩到了镇国公府名下的雅居。等下可是还有要紧事要办,耽误了行程,你担待的起吗?”
沁儿就朝着名兰跪下:“娘,我才是你的女儿啊!娘,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名兰看着沁儿,眼中竟然有几分激动:“像,真像,太像了!”
她要伸手去扶沁儿,李玉衡连忙拦住她:“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切莫激动!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她的乳母。”
沁儿转向名兰:“我才是你的女儿呀!”
李玉衡:“我只有一个妹妹,在家里,即
将嫁入皇家,成为太子妃。你一个那里来的野
猫野狗也敢冒充沁儿的娘?”
名兰跪在地上哀声恳求道:“请睿王爷不要生气,名氏只是李家的家奴,绝对不会僭越了身份,妄图把自己的主子抹黑。”
李玉衡:“你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送去的长命锁和襁褓,你难道没有看见吗?沁儿是二叔的女儿,都是你一直在背后挑唆,才让城南伯那个老匹夫乱嚼舌头。”
李玉衡却更加愤怒:“好,就算是外物能有模仿,可是长相呢?你瞪大眼睛看看沁儿到底像
谁!”
瑶光:“不要说沁儿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孩不可能记住十几年前的事情,我看着名氏虽然感觉有些……但我真的想不起来她究竟像谁。”
李玉衡悄悄在她耳边道:“因为二婶不生育,所以她是抱养的孩子!”
他才刚刚说完,刷的展开一副画:“这
是名氏年轻时候与你的画像,沁儿你好好看看,是不是与你长的一模一样?”
沁儿认真的看了看,“怪不得我看见这姑娘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熟悉,原来她长得很像乳母。乳母走了几年,我竟然一下子没有想起来。”
瑶光:“原来名氏年轻的时候还真挺漂亮的。”
沁儿看到这幅画像,连忙把名兰扶了起来,
哭着扑倒在名兰怀里。李玉衡无奈的看着两人抱头痛哭。
瑶光:“沁儿姑娘,你既然说,我是被人换走的,那是谁怎么告诉你真相的?难道我被换走你,只为十五年后来认亲?”
名兰擦了擦眼泪,诉说起这些年的生活。
把她带走的女人叫霞,曾经在李府做过几
天的帮工。
管家看她可怜,才生下孩子两个月就要出门做
工,就答应了她帮工这几天,带着孩子进府。
霞进府后看到了李家的富贵,羡慕不已。她远远的看到瑶光的相貌,想起了自己乡下孤
苦一生。明明两个人长得差别那么大,却一个是整日在农家劳作不休的老婆子,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她心中生了不忿之心,就生了胆大妄为的心思,将两个孩子交换。
瑶光想起小时候经常为了不耽误功课,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冬天有时候还要做家务活,手上写作业生冻疮的事情,擦着眼泪说:“我在离家吃不饱、穿不暖,每日辛苦也没得母亲一个好脸色。而我的哥哥妹妹却被母亲疼之入骨。我曾经问母亲为何如此偏心,却被她暴打了一顿,说这是我的命!”
在瑶光长大后,又被许给了李屠夫家,李屠夫家有个暴戾的儿子,不仅打死过一个老婆,还经常与李屠夫打架。这样的家庭她嫁过去就是一个死。就在她妄念俱灰,想要一死了之的时候,竟然意外遇到了她的亲姑姑。姑姑不仅小时后经常给她买新衣服新鞋,还给了她钱财,让她逃离离家。
在出逃前夕,她看到父亲在争夺一个东西,也
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她不是离家的孩子,她是雍州异姓王李府的女儿,如果不嫁给李屠夫,也会有张屠夫,刘屠夫什么的出来,将来嫁的还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一切都是被李夫人这个心思恶毒的女人给毁了。
她说着一把撩开了瑶光的胸口:“你还记得吗?您胸口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痣!你小时后刚出生就有。”
沁园犹豫了一会,抱着名兰大哭:“娘啊,苦了你了啊!”
瑶光朝天翻了个白眼。
她使劲力气将胸口那里的一个红痣给掐烂,然后用衣服轻轻擦去血迹,说道:“名氏你是不是故意要毁掉我的名声,我岂是那种能与亲兄长胡来的人,你不要侮辱了我的人格。”
李玉衡得意的看着她:“我就说,离家的女儿
就应该是这种温柔善良的女子,怎么会
是沁儿这 种一言不合就拿鞭子抽人的。京中的男子都没有她跋扈!真真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啪!”名兰竟然反手一巴掌打在沁儿脸上。
名兰直挺挺的跪在太子面前:“太子殿下,
民女有天大的冤屈,求殿下主持公道!”
太子诧异的看了看李玉衡,再看了一眼瑶光。
在这一瞬间,竟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想要退亲
的念头。
沁儿:“如果不是李玉衡带着,离瑶光她根本进不了李府的门。
太子双手背在身后,不悦的道:“有冤屈去找
京兆府,孤不是给你申冤断案的人!今日是个
重要的日子,容不得任何人打搅!来人,把她拖下去!”
名兰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瑶光大声道:
“殿下明鉴,民女的冤屈和今日的事情有关。
民女是不想殿下被人蒙蔽!”
太子怒道:“胡说八道,来人,快把她拖出
去!”
李玉衡却跟着跪下去:“殿下,瑶光她真的没
有说谎,今日前来,并非故意破坏,是不想有人李代桃僵,做出错事!”
“李代桃僵?”太子玩味的咀嚼这句话。
名兰缓步走到太子面前行礼:“此前,有人传言离家女子被偷换,实则是无稽之谈。是我没有处理好家务,惊扰了殿下!这是李家的错!”
瑶光毫不惧怕,不顾旁人在场,她无奈将胸口那里扒开了一些,只见那里只有一个很小的红色血痕留下,已经结痂。
瑶光:“不是的,我真的是离家的女儿,当年,霞是不是我的养母我并不清楚,但是名氏的话也不能完全相信。如果有人故意把我们调换了。那李家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不要我?我就算回来也不会抢走别人任何东西?”
沁儿:“姐姐,同为李家的女儿,你若是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那种享受的锦衣玉食,
高床软卧,出入呼奴引婢的生活。可你呢?每天干不完的农活,做不完的家务,还要被养父母辱骂,责打!”我知道你被离家养了十五年,你对他们有了感情,我也不强求,只求能回李家有个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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