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在侧两不疑

大诸的御书房内，气氛颇为怪异。司马星满脸堆笑，那原本俊朗的面庞因为一个红鼻子显得有些滑稽。只见他竟扭动着身躯，笨拙地跳起舞来，那模样像是街头杂耍之人，全无皇帝的威严。

而一旁的小满，却冷着脸，丝毫不为所动。她只是执拗地转回头，使劲推着御书房那厚重的门，似是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满心压抑的地方。

司马星见状，停止了那可笑的扭动，急忙拿起一支箭，快步朝着小满走了过来。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与讨好，轻声唤道：“小满，听我说几句话行吗？我要郑重地向你解释昨晚我做的……”

小满却冷冷地打断了他，声音清冷如雪山上的冰泉：“陛下没有错。天子牵涉国家命脉，身边人的身份一旦存疑，必须加以防范。你排除不了我是否有反心，就要预先做好防备。这是最稳妥、对大诸最负责任的做法。”

司马星一下子目瞪口呆，他本以为小满会对他昨夜的举动大为恼怒，可未曾想她竟说出这般深明大义的话来。他愣了半晌，才呐呐地说道：“…你说的，比我花了整夜编的理由还好呢。你都体谅我的难处了，怎么还生气呀？”

小满依旧坚持不看司马星，只是将头偏向一边，轻声说道：“我没有生陛下的气。陛下交代的差事，我都恪尽职守去完成，绝没有因为私人感情疏职。”

司马星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可你不理我，也不看我，生谁的气呢？”

小满咬了咬下唇，像是鼓起极大的勇气，缓缓说道：“我生阿星的气。”

司马星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愣愣地看着小满。在他的记忆里，小满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唤过他了。

小满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选择回到你身边，就是选择了伴君的风险。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宫里活过来，必须防备所有人，但是……”

司马星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急切地说道：“但是我不应该防备你！我没有！你看！”说罢，他拿起箭就往自己心口上戳去。

小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轻，脸色煞白，她惊呼一声“不要！”，便冲向司马星。

然而，箭已经插在司马星的胸前，却并未如想象中那般鲜血四溅。小满定睛一看，只见箭头扁了，粘在司马星的衣服上。司马星轻轻取下箭，递给小满，眼神中带着一丝诚挚：“你看，是糯米做的箭头，昨晚对准你的都是这种箭。我一直想找机会给你看，即使确在试探，我也是对你留了手的。”

小满颤抖着接过那支箭，呆呆地看着箭头，思绪似乎飘回到了三年前。月明正中，十七岁的小满蹲在宫墙墙头，手持箭弩，对准了坐在树上，呆若木鸡望着他的少年司马星。

“糯米箭……”小满喃喃自语。

司马星看着小满的模样，眼中满是柔情：“你忘了吗，这唬人却不伤人的法子，还是三年前……你亲手教给我的。”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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