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清醒——苏绿拂!因为命运从不曾给予她呵护,所以她的爱轻易不付出,给了便如潮水般沉重,让她放开一切去爱一场轰轰烈烈,到头来兰因絮果,挚爱之人抽身而退,她会比当初的宫尚角疯的还彻底!所以,放他看着这般的远徵,她不愿意!从前身份悬殊不愿意他因此染尘,如今他心猿意马更加不愿意!因为明天什么样,苏绿拂自己看得见!
“绿拂,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苦涩的泪掺着心中点点酸,远徵明白了!
…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晨光温柔地洒入屋内,绿拂缓缓起身,穿上鞋履。她目光一转,便看见远徵依旧静静地坐在脚踏之上,自昨夜至今,整整一夜未发一言,只是这般沉默地坐着,直至天明。“这又是何苦呢?”绿拂轻叹一声,迈步上前,将他轻轻搂住。她咬了咬牙,心中泛起无尽的感慨:“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若真能释怀,那必是早已超凡脱俗之人。你我皆在凡尘中打滚,又怎能做到不在意?爱与不爱,很多时候并非由己意而定啊。”说着,她伸手轻轻碰着他的脸庞,四目相对,眼波流转间满是深情与无奈,“错,不在于你!”
这般模样,进来伺候的丫鬟瞬间羞红了脸,慌忙转身,言语艰难“如夫人,公子,好了吗?”绿拂尴尬的收了手站了起来,“好了,放下出去吧,我来。”丫鬟放下洗脸水,远徵还在地上纹丝未动,“绿拂,拉一把,我腿软!”
绿拂吃力把他半抱着放床上“你真的是,让你昨晚不休息…自作孽!”小丫鬟脑袋里不知道联想到什么,“公子,不知羞耻!”急忙都跑了出去,留下俩人目瞪口呆“宫远徵,这丫鬟嫁人了吗?”
“据我所知,好像没有!”忍不住笑了,“苏绿拂,你以后说话注意些,我要脸面!”绿拂给他一巴掌“你在角宫没羞没臊不值钱的时候,怎么不说你要脸面!”
……
徵宫之主归来,那步伐虽沉稳,却似带着无尽的光辉,让整个医馆都明亮了几分。自他回来后,接连多日,百草萃的状况得到了显著改善,当这些珍贵的药材被稳妥地分发到各宫时,远徵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绿拂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下,轻声问道:“从前都是这般亲力亲为吗?”此话一出,远徵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用,那时有漪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与怅惘,仿佛那一段有漪若相伴的时光,是心中最柔软也最遥远的记忆。
……
漪若回不到宫门了!除非他死,否则对她太过残忍!
“哎呦,我没打扰二位吧?”宫紫商扭着腰就来了,扮掩着面暗笑“这位——弟妹,真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好了!”绿拂扯出丝帕搭了她的手腕“大小姐不必如此,唤我绿拂吧。”
远徵忍不住嗤笑“姐姐你有所不知,绿拂,比你还要大两岁!哈哈哈…还妹妹…哈哈哈…”抬手挡住了眼,实在不敢看!绿拂瞬间接住尴尬“大小姐不必多想,无论年长多少都是您的弟妹,谁让他就喜欢岁数大的呢!”最后一句话咬着牙说的!
“看你俩这样,难怪了,多好啊!离那个没心肝的远远的!”宫紫商小心翼翼看着他俩,对方面面相觑,看来是不知道!绿拂赶紧叉开话题“大小姐有事吗?”
宫紫商眼神开始闪烁,刻意回避,倒是金繁有点沉不住气了,“角公子此刻大殿上要纳了上官浅…你现在不说能瞒得住吗?!”宫紫商赶紧打手势让他别说,远徵一脸淡然,“还是忍不住了?”半天没动,绿拂倒是有些义愤填膺“凭什么?宫尚角那么爱喝茶是吗?!简直饿死鬼投胎转世,这辈子什么都吃的下去!”
绿拂骂了半天,见远徵仍毫无反应,单手扶着太阳穴稳稳坐着,那模样仿佛此事与他全然无关。绿拂心中的无名火噌噌往上蹿:“你平时不是没出息吗?怎么现在这么沉得住气?别又到时候抱着我哭!”远徵轻轻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倔强:“他愿意喝茶我能拦得住吗?若不沉住气我又该怎样?难不成像当初我成亲时那般,学着他哭哭啼啼地跪下求他?!”说着,他站起身来,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求他的话,我的嘴一句也吐不出来,膝盖更是弯不下去!”
绿拂抬眼瞥了一眼宫紫商,两人瞬间心领神会。“咱不求他,就骂!骂得解气了,你再狠狠抽他几鞭子!反正不能让他称心如意!”她咬牙切齿地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远徵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就我现在这副模样,还能打谁?”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自嘲,却又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那语气中的复杂情绪,仿佛是在对自己现状的无力感喟,又像是在向命运无声地抗议。
“打不过毒他!”绿拂的馊主意!
“你只管去!打不过我帮你!”金繁握了握手里的刀!
……
大殿之上,上官浅跪伏于执刃身前,双手恭谨地奉上茶盏,纳妾文书静置于一旁,仿佛已成定局。宫尚角立于下首,神情肃穆,只待这最后的仪式完成。便在此时,远徵如一阵狂风般冲入大殿,他毫不犹豫地夺过那杯茶,手腕一挥,茶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啪”的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粉碎,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格外刺耳。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案上的文书——那尚未落印的纸张似乎还带着一丝犹豫。他轻蔑地瞥了上官浅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决绝:“子羽哥哥不爱喝茶,你这般敬上的茶,他也喝不下!”
绿拂瞬间瞪大了眼睛,霸气!
上官浅先是一脸正经然后是满腹委屈“徵公子这是为何?”远徵拿衣袍擦了擦手,冷笑一声侧脸对着身后“绿拂,替我掌嘴!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绿拂可是毫无顾忌甩她两巴掌“清醒些了吗?上官姑娘!”
宫尚角被气得攥紧了拳头“苏绿拂,你打得谁的脸?!”可他没再说下去,远徵给了他一个狠戾的眼神,仿佛告诉他,你动绿拂试试!别说有人撑腰,单单对上宫尚角,绿拂可是半点不怕!“角公子看见了,我打了!她尊卑不分敢顶撞一宫主位,也就是我人美心善,要不然非得给她点好东西尝尝!”
上官浅顿时委屈的不像样,仿佛下一刻就要一头碰死,抽泣声络绎不绝“徵公子这般做事,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妾身自知并未得罪过徵公子,不知您为何如此恨我?”泪水几下就打湿了前襟,却是跪着原地未动,似乎在等着她的公道,宫远徵眉头微蹙显然被恶心到了。这场景他还真的不好应付,不过有人替他…“欺人太甚?好一个欺人太甚!你还有脸问为什么恨你,我告诉你,当初一封信来个欲擒故纵,让宫尚角扔下刚刚被蛊毒反噬的远徵去寻你,当时他身上的毒根本没解!以至于后来蒙冤有口难辩被扣押入狱,寒冬腊月被关在冰冷的地牢冻了整整一夜!因此寒气入体心症难愈,你说,他该不该恨你!”
一番话炸了好几人的肺管子!长老都有些挂不住脸,“绿拂,此时已经过去,不要再提了!”
上官浅也歇斯底里哭喊“此时非我所愿,就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归根结底也是无心之失,今日,我不过是想和角公子名正言顺,让我孩儿能够父子相认,徵公子有怨,也不该这般!到底稚子无辜啊!”
绿拂气急败坏地嗔道:“哎呦我的天,你就不能收敛些这副模样吗?也就宫尚角公子会稀罕你这样!”她心中满是愤懑,觉得今日若不把话说透,这心里的憋屈就难以消散。“你现在跟远徵说无辜?那我倒要问问宫尚角,上官浅的儿子无辜,难道远徵的孩子就活该吗?!谁替他申冤分辨?你倒是给个理直气壮的说法啊!”绿拂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而宫尚角将头扭向一边,面对这般质问,他竟无言以对。
“还有你,上官浅。”绿拂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就算当初那封信是无心之失,可别忘了,上元佳节之时,你敢说没有与云为衫勾结,利用药方将远徵引入局中吗?”她的话语似一把利刃,直刺人心。转身又走到宫尚角面前“那时你被她迷了心窍,对身边的一切都置若罔闻。可怜远徵,在发现两副药方合在一起竟是剧毒时,虽他对百草萃有十足的信心,却仍拼尽全力赶去救你。因为哥哥的命,他赌不起啊!可你呢?远徵是你一手带大的,他那身配饰,满头铃铛跑起来叮当作响,你就真的听不见吗?”绿拂说着,抄起桌上的茶杯,紧紧握住一侧,“啪”的一声,茶杯破碎,瓷片四溅。她不顾手上渗出的鲜血,拾起一片锋利的瓷片,“你现在再扔一次!扔啊!”
————
(作者说,码字不易,请多多留言建议,不胜欣喜)
角徵——想要的都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