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38

他怀着微弱的希望左右看了看，却见不到那抹纤细窈窕的身影，不由失落起来。

齐衡回到马车上，平宁郡主便问可有考中？

齐衡面上含笑，点了点头，“孩儿名次虽靠后，所幸还是考中了。”

平宁和国公爷一听他中榜，俱是欢喜难言。

国公爷欣慰地拍了拍齐衡的肩膀，笑道：“我儿辛苦付出，总算有了回报。”

齐衡如玉的脸上露出一丝忐忑和期待，问道：“父亲，母亲，孩儿有话要说。”他高兴得等不到回府再说了。

平宁见他这幅模样，有点预感不祥，原本欣喜的神色顿了顿。

“先前我曾说过，若是考中，便想请母亲为我提亲。母亲说考中再说，不知如今还做不做数？”

平宁脸色淡淡的，便道：“是哪家贵女？你且说来听一听。”

国公爷看着儿子脸上的羞涩和欢喜，暗叹不已。他自是晓得平宁秉性，若是寻常女子，可得不到她的青眼。

齐衡想起墨兰，心中便鼓噪着一股欢喜，好像一只蝉埋在地下孤独地等待了不知几个春秋，终于破土而出，迎来了一个明媚的春天。

他温声说：“是盛家的四姑娘，墨兰。”

平宁郡主脸上的笑容如同被寒风掠过，彻底僵住。她竭力忍耐，只道：“盛家的四姑娘不过是庶女出身，怎么配得我们国公府门楣？”

齐衡垂眸抿唇，失望地说：“母亲曾经答应儿子，难不成要食言。”

平宁冷哼道：“本宫何时应了你？”

齐衡倔强道：“母亲若是不愿，孩儿便终身不娶。”

平宁登时大怒，斥责道：“糊涂！齐家只有你一个孩子，说这话岂不愧对列祖列宗！”

齐衡执着地说：“要是娶不到心爱之人，这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

国公爷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和稀泥道：“这样高兴的日子，就不要争执了。我在樊楼订了酒席，不如先去吃席吧？”

齐衡抿唇不言，神色寂寂。

平宁怒火中烧，脸色奇冷。

母子俩如出一辙地倔强，可把国公爷愁坏了。

他作为父亲，自然希望儿子得偿所愿，娶到心爱的女子。可作为丈夫，他也不好驳了平宁的面子，只好闭嘴不言。

一时间喜庆的气氛消失无踪，一家三口待在马车上，竟无一人说话。这酒席也吃不成了。

平宁不肯应承，齐衡又不能自己去提亲，他苦苦哀求，平宁依旧不为所动。母子俩之间的关系一时间冷到极致。

墨兰得知齐衡中榜，早就做好了两手打算。平宁郡主她见过几面，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她虽疼爱齐衡入骨，却自视高贵，不见得会同意齐衡娶她。

她收了齐衡的玉佩，自然晓得他的心意。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平宁要是不允，他齐衡又能如何。

这头还没理出头绪，家里却出了岔子。

盛纮下了早朝，迟迟不曾何时回来。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的。

王若弗着急不已，只得让儿子长柏去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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