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迎喜心中盘桓着重重心事,脚步未有迟疑地朝着诏狱行去。刑部的狱卒对这位常客早已熟稔于心,远远望见那道身影渐近,便忙不迭地满脸堆笑、带着几分谄媚迎上前:
刑部狱卒:公公要见谁?只要有票子,卑职这就去开门!
迎喜顺着狱卒的手臂看过去,仅仅瞬息,便收回目光,道:
迎喜:昭喜何在啊?
狱卒没多嘴询问,看过票子,就引着迎喜往里走给他解着牢房门,道:
刑部狱卒:昭喜公公那案子牵连甚广,怕又祸水东流,就没跟别个关一块儿!公公请!
昭喜身着那件已然污秽不堪的囚服,想来是受过刑罚的缘故。他正蜷缩着手脚,瑟缩在角落之中。闻得外界传来动静,他本就因惊惧而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抖,旋即一骨碌爬起来,抱住头带着哭腔喊道:
昭喜:我有罪、有罪!别打了!
迎喜抬眸环顾四周
昭喜从臂缝间瞅见迎喜,立刻连滚带爬跪在他脚边哀求道:
昭喜:老,老祖宗是来捞我的?放过我吧老祖宗!我事儿也替您办了,老……
迎喜袍子被昭喜攥皱了,他垂眸望着昭喜,说:
迎喜:是啊,咱家是来捞你的,捞你去地府!这世人呐,最忌讳祸从口出!咱家看你骨头硬,这舌头也硬的很!今日朝堂上你癫痫着要说什么?说是咱家指使你做的?可笑至极!咱家看你这舌头说不清,留着也是无用。不若……咱给它拔了?
迎喜嘴上说着要去找钳子,脚步却故作拖沓,似走非走地拖延着时间。昭喜见状心急如焚,一时之间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大脑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他脸色骤变,脚步踉跄。骤然间,一阵剧烈的抽搐从他的指尖蔓延开来,平日里控制得还算不错的病症,在这焦急与恐慌的双重夹击下,竟毫无预兆地发作——癫痫又一次袭来……那模样满是无助与狼狈!
昭喜:老祖宗饶命啊!我都认罪了……不会!绝对不会!我绝不会往外说的老祖宗!饶了我吧!
迎喜狞笑着,故作乖张道:
迎喜:好啊,我饶了你!咱家,该走了……!
昭喜倏忽抬头,听了这番话,立刻稽首道:
昭喜:多谢、多谢老祖宗宽宥!
迎喜是真要走的架势,不过转过头来扯了个狱卒,悄悄儿交代了些,随即便真走了
昭喜:你,你们要作甚?
#刑部狱卒:公公,那毕竟是迎喜公公的令儿,我等,不敢不从啊!得罪了!
说罢,狱卒们一人伸手按住昭喜,一人抄起一旁的火钳,照着昭喜舌头就是一拔!
昭喜:啊——!唔——!
迎喜因着被按住嘴,说不出,便只能支吾乱叫。拔完舌头,狱卒们嫌鬼似的丢开昭喜。回看昭喜,面部一言难尽,整得血淋淋一片……
缓了半晌,狱卒们似是听了命令般,再一次攥起昭喜那双保养的甚好的手,抡起大刀狠命一砍!
#刑部狱卒:公公啊,这都是迎喜公公的意思,真怨不得我等!都是奉命办差……!
昭喜:奉命办差……哼哼哈哈……!
“奉命办差”……这个词儿盘旋在昭喜脑海,他自嘲的笑了许久,终是在双重疼痛的加持下,缓缓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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