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叔烧了条大黄鱼,为了照顾我的口味,他只稍微加了一点点干辣椒做调味,改成多放了些葱姜。
“叔这儿缺啥都不缺鱼。”江叔叔的笑起来和江湍很像,都有浅浅的酒窝加眯成月牙的眼睛,一看就是亲生的。
“幺儿,复查没得?”
“查了查了。”江湍好像不会说方言,跟家人交流也是普通话。“医生还是建议心理咨询。”
“那就做噻!不晓得你这瓜娃子啷个回事,就是不做起。”一提这茬江叔叔就来气,又吹胡子又瞪眼。“你说我们也不缺钱,到底为啷个嘛?”
“哎呀跟你讲不清楚。”江湍求救似地看了看我。
我明白江湍是不想想起悲惨的过去,但又找不到什么特别合理的理由在不会引火烧医生的前提下搪塞他爹。
撒谎这事我最在行了。
“叔,阿正他不做其实也好。”我信口开河随便瞎编了一个理由。“江湍这种解……外伤性失忆去心理咨询的话应该是做催眠来治疗,但是催眠这种治疗方法危险系数挺高的,我之前看到过很多案例,就是做了催眠之后情况反而恶化的,有那种严重的最后还整出一个第二人格来,到时候就更难治了。”
我稍微夸张了一下病情,实际上没那么严重。
“孩子你还知道这些?”江叔叔一脸惊讶 看来江湍只和他说过我陪他去复查,但没有提到我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医学牲。
“人家是清基大学的医学生,不比你懂多了。”
“高材生啊。你正哥哥之前也在那上学,后来出了这档子事,就休学了,唉……”提起那场所谓的大病,江叔叔有些无奈。
虽然我知道他在胡扯,但他撒谎的时候真就面不改色心不跳,简直和我一样擅长撒谎骗人。
“你这家伙挺能藏事啊!我才知道你之前也清大的。”我们又坐在那天的河岸,赤着脚踩进水中,看着水里的水草和小鱼儿发呆。
“已经忘记的过去,谁敢肯定一定是真的呢?”江湍淡淡地笑了,歪过脑袋靠在我肩上。“毕竟我们连现在看见的都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一个真实的梦。”
“我说着玩的阿正同学,请你坚信这里是现实不是梦境,混淆二者的后果很可怕。”
“阿正这名字可不能乱叫,只有家人能叫。”江湍在我肚子上攮了一下。
“我就叫我就叫我就叫,阿正阿正阿正,怎样?来打我啊?”我摇头晃脑地犯贱。
“好的老婆。”
“欠打!”
闹了一顿之后,他继续靠在我肩上看天。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当我老婆?”
“滚你丫的,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当女的。”我从小学开始就被几乎全班同学叫娘娘腔,而我只是声音细了一点。虽然他们都死在我手里,但我还是没办法释怀。
“好好,叫你老公。”
“滚啊!谁要和你谈恋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其实心里挺想的。
“别舔嘴唇了亲爱的。”江湍毫不犹豫地拆穿我,并在我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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