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渝州满脸迷茫,眼眸中尽是困惑之色,直直地望向景泽,全然不知对方究竟意欲何为。
景泽被他这般注视,竟莫名地感到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强自定了定神,而后缓缓说起了正事:“你想必也听闻过在胡府发生的那起命案了吧?”
“哦!”沈渝州至此方才恍然醒悟,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道,“我前几日曾听一个江湖人士提及过此事。”紧接着,他便将自己前往胡府并与胡应交谈的整个经过,简要地向景泽娓娓道来。
景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凝重,那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之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仿若有一团怎么也挥之不去的迷雾,正浓浓地笼罩在他的眼前。
“看你的脸色就晓得你也觉得不大可能吧。”沈渝州见此情形,轻声出言问道。
一个仅仅十六七岁的孩子,即便是蓄意纵火,也断不可能厉害到能独自一人就让如胡府那般偌大的地方在瞬间被火海吞噬,甚至连一个人都无法成功逃亡。这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着实令人难以理解。
两人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妄图从这些蛛丝马迹里寻觅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然而始终未能理出半点头绪。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气氛也逐渐变得愈发沉重和压抑起来。
终于,景泽率先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既然我们毫无头绪,那就去找那些有可能知道的人打听打听吧。”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仿若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寻到了一丝微弱的曙光。
他们决定前去找寻那个曾经试图刺杀景泽的刺客,期望能从他那里获取一些线索。然而,沈渝州显然并不知晓他即将见到的这个人曾经对景泽做过怎样的事情。一路上,他的心中充斥着满满的疑惑与不安。
很快,他们抵达了关押刺客的地方。景泽稳步走进房间,一眼便望见了那个曾经妄图伤害自己的刺客。他的眼神冷漠且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刻的到来。
刺客缓缓抬起头,望向景泽,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然失败了,却没料到还能再次见到这个令他心生恐惧的男人。
那群刺客皆身着一袭神秘的黑色袍子,面部还戴着遮住面容的面具。
而此刻,景泽与沈渝州眼前的这个刺客脸上的面具,早已让此地的牢长派人取下。此时的刺客正无比狼狈地躺在冰冷的地上,他妄图挣扎着站起来,以摆脱眼前这两人居高临下的视线,然而,由于他已然被楚彦希审讯过多次,此刻的他浑身虚弱无力,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已凝结停滞,不再流动,心脏好似被一只凶猛的老虎钳子紧紧钳住并用力拧绞着。过了片刻,他的声带才开始缓缓振动,继而艰难地发出声音来。
景泽沉声道:“只要你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自会放你一条生路。”而沈渝州则静静地站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温和之意。
刺客深知自己已然插翅难逃,便轻轻地应了一声:“好……”为了解除那禁言术,楚彦希曾想尽了诸多办法,最终他发现此人之前之所以无法说出话来,并非是因为禁言术,而是因为他身上那颗正散发着蓝紫色光芒的珠子。而景泽为了能让他更方便地回答自己的问题,早已命人将那珠子摔得粉碎。“胡府的命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我只是遵从上头的命令来这里捉……”刺客后面的话还未及道出,沈渝州便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沈渝州略带无语地笑道:“活捉当今天子,圣上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为了他如此殚精竭虑?”
“……”刺客没有说话,而后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仿若在黑暗中急切地寻觅着什么,又似在极力逃避着什么。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手心的汗水在这寒冷的空气中竟凝结成了冰。
“你认识我。”沈渝州还未等那个人开口,便已然得出了结论,“你和先前紫麟山那伙黑衣人是一伙的。”
“你想将皇上引到哪里?是想将他一同杀了吗?”沈渝州面容严肃,脸上再无半点笑意,然而此刻却也不能对这黑衣人贸然采取行动。“你是想杀了皇上,你可知这是死罪。”
刺客自知已然顶撞了当今身份最为高贵的人,说起话来都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不,不是的,皇上……上头不是想杀……刺杀您。”
如此看来,沈渝州的结论是正确的,而且他们的目的“仅仅”是活捉当今天子和杀死沈渝州。
“说,你们的主谋是谁,还有,胡府的命案和你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关系?”景泽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无比,每一个字都仿若一颗犀利的子弹,狠狠地射向对方。
黑衣人此时竟出人意料地硬气,嘴硬道:“我真的不知道。”
“哼”景泽不禁冷笑了一声。
黑衣人的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尽管他极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那种源自骨髓深处的恐惧仍旧让他无法保持镇定。
景泽用一种看似平常自然的语气说道,虽然话语中并未带有威胁的口吻,但这话显然能够震慑到他:“你别忘了,朕既然已经捉到了你,自然会派人去调查你的家人,朕知道,你仅有一个女儿和一直在等你归家的妻子。”
“你想好了,欺君之罪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眼见景泽已然没有了耐心,正转身准备离去。
刺客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力气,连忙从地上挣扎着爬起,跪着乞求景泽:“陛下,草民知罪,我说,纵火是我们一起纵的,胡应只是搭了细绳,但细绳并不会引起失火。”
“是我们的人四处向胡府里扔火条,关闭了胡府的各个出口,还在地上洒油。”
说到最后,那刺客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可我真的不知上头布置任务的人是谁,可我知道,胡府的主人胡大连得罪了上头的人,那人真的很恨胡大连。”
“还有,杀这位也是上头的指令,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千错万错都是草民一个人的错,只求……陛下不要去找他们。”
景泽听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后,转身便大步离去,沈渝州也紧跟着他。
在门外等候的忠良对着里头不知所措的刺客说道:“待陛下处理完此案,自会对你有所定夺,圣上会看你的表现,死罪是不会有,但你活罪难逃,你就老实待着吧。”
“是,是的。”刺客连忙应道。
两人缓缓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生意极为兴隆,呈现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鼎沸的人声充斥在每一个角落。然而,这热闹的场景却与两人之间那略显沉闷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渝州神色略显紧张,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你没受伤吧?"
"他们伤不到朕,况且还有楚将军的周全保护。"景泽回应道。景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着实有些清冷了些,也感觉到此时沈渝州的心情似乎颇为低落,便主动开启了对话:"你为什么会来到钟凌?"
"路过。"
好吧,这简短的回答又让气氛陷入了沉寂。
沈渝州反问道:"那你呢,你又为何会亲自来到钟凌处理这个案子?"是为了我吗?他在心底暗暗思忖。
两人缓缓走过一座桥,一个月前,桥下还是一片坚硬的冰面,而如今,冰雪正与河水相互交融,在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了一片如梦如幻的情境之中。一阵微风悄然拂来,轻柔地抚过两人的庞,既带着初春那微微的寒意,又有着一丝冬季尚未完全消逝的冷峭。
景泽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望着河面上那尚未完全消融的冰雪,自顾自地喃喃道:"春天快到了。"
沈渝州尚未来得及作出反应,正当他欲要开口说些什么之际。
他的目光恰好捕捉到景泽的笑容如花朵般徐徐绽放开来,那笑容恰似红莲般妖艳而倾城,那份美艳犹如一把锐利的箭,直直地抵入人心最深处,令人根本无法去抵御。
与此同时,景泽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挑衅之意,缓缓说道:“某个人曾说过,等快临近春天的时候,要带朕去观赏残雪,皇城的春天都将要过去了,朕也只能自己来到这里观看了。”
“小泽,明年的初春,我必定带你去寻觅这世间最为美丽的残雪,这一次,是我有负于你。”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为深沉,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作出承诺,让人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他内心的那份坚定和决然。
景泽不禁回想起自己尚为太子之时,沈渝州也曾说过这般话语。
嘉兴40年,在初识不久之后,二人之间便生出了一层隔阂,南安国的势力在不断地增强,世间也传出类似南安王有意谋反的消息。
“上面那个位置,你想坐吗?”已然成为太子的景泽神色淡然如水,那一双阴冷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位传闻中意图谋反的南安王的儿子,从中散发出来的是无尽的不信任。
沈渝州用力地摇摇头,说道:“不,我更想与你成为朋友。”沈渝州的每一句承诺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那是源自他内心深处最为诚挚的表达,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他始终都保持着那份如一的真诚。“小泽,等来年快临近春季,我一定带你去寻觅这世间最美的残雪。”
景泽置身于如今这般众叛亲离、兄弟争位以及父皇置疑的艰难处境之中,实在没有办法不被这话所深深感动,这番话宛如缕缕轻柔的清风,轻轻拨动着他的心弦,那剧烈的心跳声震得十六岁的太子殿下茫然不知所措“好。”
沈渝州并不知晓景泽听了这话后内心究竟在思索着什么,只是忽然间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那疑惑的神色以及与他四目相对时,自己那颗躁动的心究竟是为谁而如此疯狂地跳动。
十六岁的少年并不知晓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如覆水难收。
大家好,这篇小说不完全是我自己编的,在暑假期间,我看了很多小说,其中一部古耽的小说让我至今都沉浸在里面,我突然就有了些想法,但开头不知怎么写,所以有些借鉴别人的,但有些故事情节是我自己想的,而且我从未复制过他人的小说正篇里的内容,所以我只是随便写写,大家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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