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沿着前往钟凌的方向,骑着骏马悠悠地穿过了一座山林。蓦地,山林中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他遂翻身下马,迈步踏入了那片山林。
然而,就在他刚刚踏入山林之际,便听到有人扯着嗓子高声呼喊:“来人啊,这边有人!”
景逸心中暗忖,这些人估摸只是藏匿在此处抢掠财物的山贼罢了,他并不愿与他们过多纠缠,于是转身意欲返回大路。可当他试图折返之时,却惊觉回去的路径已然被人牢牢堵住。
“站住!”一个低沉的嗓音蓦地响起。景逸的面庞之上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情绪波动,仅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可谁曾想,领头的那人竟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威风,竟然挥起刀径直砍向景逸。景逸自然不会轻易让其得逞,恰在此时,他们猛然间感觉到一股凛冽的寒意扑面而来,同时瞧见景逸的眼神变得仿若寒冰般冰冷至极,他的瞳孔竟是呈现出神秘的紫色——那可是皇族血亲所特有的色泽,从中透露出一种危险且神秘的气息。
然而,这些人全然不知景逸态度的陡转仅仅是因为他们不小心将他身上佩戴的同心结给划落了下来……那群人吓得呆若木鸡,眼睁睁地看着景逸缓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拾起那个同心结,而后轻柔地收入袖中。
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景逸手中的长剑已然挥动,刺眼的剑芒瞬间如银蛇般冲起。他身形如电般迅速穿梭于人群之中,仿若闪电般疾迅,仅仅是眨眼的工夫,周围便已倒下了一大片。
然而,就在这一瞬,其中一人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成功发射出了一枚求救弹。紧接着,他便因体力不支而颓然晕倒在地。
白日的阳光倾洒而下,那求救弹在空中绚烂绽放,宛如天空中一道独特的符号,直直穿透云层。这极为壮观的景象令人惊叹连连。
但由于山林太过繁密,景逸不禁心生疑窦:“那是什么?”
“蠢货!”
正当景逸准备细细观察之时,身后突兀地传来一声嘲笑。
“谁啊?”景逸无端遭此责骂,猛地转过身来,将长剑收起,但很快又欲拔剑而出。
只见沈渝州一脸挑衅地紧盯着自己,身旁还有捂着额头、衣冠不整的景泽,那模样让人不禁联想到某些不堪的画面。
操!景逸在心底低声咒骂了一句,脸上满是诧异之色,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渝州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轻声说道:“哼,你觉得呢?”说话间,他的手还顺势揽过了景泽的腰。景泽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一脸尴尬地推开他的手,嗔怪道:“走开!”
沈渝州望着景泽那满脸写着不情愿的模样,便也知晓无法再继续纠缠下去,只得无奈地放弃。
景逸虽说早已对景泽没了往昔的厌恶之感,可不知缘何,只要一瞧见沈渝州,心中便会无端涌起一股无名怒火,直想狠狠地将其暴揍一顿。
然而,每回与沈渝州动手,结果却总是难以称心如意。要么便是两人双双负伤、两败俱伤,要么便是沈渝州冷不丁地掏出一些含有毒性的药粉朝自己撒来,致使自己身陷困局。有时,他会因中毒而导致长达十天半个月都无法开口说话,从而遭到母后的斥责;还有些时候,则会让自己全身上下长满疹子,那种疼痛瘙痒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这个家伙当真是太过狡黠了!
想到此处,景逸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地瞪向沈渝州一眼,其眼眸之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深深的嫌弃之意。
就在这时,他们的目光于空中猛然交汇,仿若两把锐利至极的剑,闪烁着凛冽冰冷的光芒。每一次的对视皆似一场无声的角力,气氛已然紧张到了顶点。
景泽看着他们这般行径,不禁心生些许尴尬,旋即率先启口道:“景逸,如今那虎府是否仍在你掌控之中呢?”
景逸的脸上即刻浮现出自信满溢的神情,随着他将手缓缓伸进袖子里,正欲向景泽展示证据,然而话尚未说完,便猛地转身开始四处摸索自己的衣袖,呈现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
他轻轻摩挲着那空荡荡的衣袖,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惆怅,其中除了方才放入的同心结外,仅剩下凉风穿梭而过所带来的空洞之感。
沈渝州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嘲讽的口吻说道:“哦?如此重要之物,居然不见了?”景逸神色慌张地回应道:“不,不可能啊,刚才明明还在的……”
然而,未等景泽开口,沈渝州已然搭上了景泽的肩膀,几乎将整个身体都慵懒地趴在景泽身上,悠悠地说道:“唉,还是与我一同回到南安吧,小泽。”
景逸看着沈渝州如此亲昵地称呼景泽,倒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毕竟这个称呼他已然耳熟能详。
景泽不死心,往旁边挪移了些许,道:“你再仔细想想,何时丢的。”
景泽之前拒绝沈渝州跟他去南安,一是因为时间并不充裕,且路途不顺,会太过麻烦他,二是因为临近莫北离,而景逸掌控着那里的兵权,只要回到莫北利用虎府,便能号召各地的士兵前往皇城,而士兵所听从之人乃是手持虎府之人。
景逸略作思索,转头看向刚才倒地之人的方向,正欲迈步过去,却只见一群人蓦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往地下扔下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便涌起了雾气。沈渝州急忙提醒道:“先捂住口鼻。”
“咳,咳”景逸未曾听到他所言,嗯,着实凄惨。待雾气消散开来,四周已然不见人影踪迹。
“啊啊啊——”一群身着黑衣之人正在遭受着极其激烈的拷打。
瞧着他们至死都不肯吐露半句,再瞅瞅阁主那严峻至极的面色,负责拷打的人不禁焦急万分,厉声道:“说!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冒充我暗语阁之人!”说着,手上鞭笞的力度又猛然加大了几分。
终于,其中一人终究无法再忍受,道出了真相。“是……是庆王。”
那鞭打的人见阁主露出不满意的神色,更是重重地挥下一鞭,再度逼问道:“说清楚一些,究竟是谁!”
“啊——我说,我全都说!是景辉,是皇族的人!”那人痛苦地挣扎着,嘴角满是求饶的神色。在这一人的带头之下,那群人也终究无法再忍耐,一个接一个地说出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于黑暗之中,手下和那群正在接受拷打的人根本无法看出阁主此刻的心情究竟如何,只瞧见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停下。
那群人原本以为这场噩梦已然结束。
未曾想,待阁主离去之后。一人下令道:“阁主有命,杀了他们!”
禁室之中的声音从声声哀嚎渐渐转为一片死寂。
阁主不曾料到暗语阁的地位已然沦落到可以被人肆意冒充的地步,他不禁嗤笑一声,那声音中都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找死。”
“阁主,小人从他们身上搜到了这个。”
阁主望向面前那物,将其拿起仔细端详,眼神黯淡地看着它,喃喃道:“这是……”
“是的,这是景国的虎府。”
得到了证实之后,阁主这才笑道:“哦?有趣。”虽是平淡地一笑,然而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情绪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楚彦希与忠良将山贼送走之后,在继续赶路的途中,所目睹到的场景竟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狼藉之态。那破碎的车轮横陈于地,散落的货物四处皆是,折断的马鞭孤零零地躺着,还有那一个个惊恐未定的士兵,周遭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唯有偶尔传来的马儿的凄厉嘶鸣声,在这氛围之中显得格外悲凉与凄清。
楚彦声不禁出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有个士兵赶忙将情况大致描述了一番:"我们醒来后本想去寻找陛下,可最后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根本就动弹不得。"
沈灿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这个士兵的状况,说道:"没事的,这是骨散之症,你们既然现在还无法行动,那陛下他们离开的时间定然还未超三日。"
忠良此刻满心皆是后悔,懊悔自己怎么就如此莽撞地离开了陛下,忙对旁边的人急道:"怎么办啊,楚将军?"
楚彦希则保持着冷静,沉声道:"先回皇城。"
随后他吩咐这些士兵等身体恢复后便去找景泽。
"我不跟你们回皇城了,我回一趟南安。"沈灿见此情形,急切地回话。
楚彦希正欲阻拦,回头却已然不见其踪影。
"忠良公公,你与这些士兵一同行动。"
"好,好。"忠良连忙不迭地答应着,此刻他心心念念的唯有找回陛下。
说罢,楚彦希施展轻功飞速赶路。"公子长得那般俊逸,想必很是有钱吧?"
"对啊,分我们点儿呗。"
楚彦希忽然瞧见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一群凶神恶煞的强盗正围着一位容貌秀丽的男子。他们贪婪地紧盯着他,然而,面对这群暴徒,那男子却并未流露出丝毫的畏惧之色。
他的眼神犹如刀锋般锐利,面色沉静得宛如一池不起波澜的湖水。强盗们的污言秽语和淫邪的笑声在他耳中仿佛化成了虚无缥缈的风声,被他全然漠视。
"真烦。"那男子听着他们说话,心中不禁暗自思忖着,正欲动手。
突然,楚彦希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后,厉声道:"住手!"
其中一个强盗抢先嚷道:"老子劝你别多管闲事!"只见楚彦希甚至都未曾拔出佩剑,就那么空手一步步向他们走来,可其周身的气势却丝毫未减。
领头的强盗回过神来,咆哮道:"别以为你这样就能吓倒我们!兄弟们,上!"他挥舞着刀,如疯狗般冲向楚彦希。
楚彦希的身形犹如风一般灵动飘逸。在强盗们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瞬间欺近领头的强盗,猛地一掌便将其击倒在地。其他强盗见状,纷纷挥刀砍来,但在他面前却全然没有还手之力。
那男子见到楚彦希这般身手,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仔细定睛一瞧,那男子的脸色先是显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嘴角微微上扬,眸子里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仿佛藏匿着无数的秘密,令人难以捉摸透。那笑容中带着些许的戏谑之意。不久之后,强盗们便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楚彦希一声冷笑:"别再让我看见你们,给我滚!"
听到他那充满威胁的话语,强盗们便屁滚尿流地逃窜了。
楚彦希转头看向那名男子,只见他那一双夙眼如同黑曜石般闪烁着独特的光芒,透露出深沉与神秘,身上穿着深紫色广陵长衫,腰间系着一根月白色荔枝纹丝带,总之,的确是相貌堂堂,风度翩翩。
那男子已然在楚彦希看向自己时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面带微笑,极其友善地看着他。
楚彦希见那位男子安然无恙,便欲继续赶路。
让楚彦希未曾想到的目那名男子竟紧紧地跟随着他。楚彦希有些不解,说道:"公子,不用谢,他们已经走了。"
那男子对"公子"这个称呼似乎并不满意,自然而然地说道:"我叫季昕望,叫我小昕就好了,大侠你叫什么?"
楚彦希实在叫不出那么肉麻的称呼,只好回答他下一句:"楚彦希。"
季昕望还是淡淡笑道:"哦,那彦希哥哥,你要去哪,我们一起吧。"
"我们不会顺路的。"
季昕望知晓楚彦希在拒绝他,"别啊,我是想去皇城,我们一起走嘛,哥哥。"
楚彦希心中感到惊异,因为他自己也是要去皇城,但他并未表现出自己的惊讶。
只见季昕望 无害地望着自己,那模样让人心底倏地一软,随即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此刻,景逸正一边走着,一边扯着嗓子嚎叫着“啊”。
“别叫了,耳朵都快被你叫聋了!”沈渝州赶忙双手捂着景泽的耳朵说道。
景逸对沈渝州的话充耳不闻,转而向景泽问道:“这可怎么办啊,景泽,他们到底是谁啊?”
景泽仔细地阐释道:“听闻暗语阁的阁主极为较真,绝不容许自身名誉受到玷污,之前那些人偷了唯有暗语阁之人才会使用的弓箭。”
景逸瞬间恍然大悟:“所以暗语阁的人看不惯有冒充他们名号的人做出这些抹黑他们之事,便前来找这些人算账了。”
沈渝州也插话进来:“现在好一点的情况是他们的阁主不管虎符,直接将它归还给我们。”
然而,最坏的结果却可能是他们会误将虎符交到景辉手中。众人皆能想到这个结果,之后便也没有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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