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州满含着不舍,眼眸中尽是眷恋,直直地凝视着景泽,轻声说道:“我回南安,定会想法子帮你的,你不必过于忧心忡忡。”
景泽在这一瞬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沉默着缓缓点了点头。随后,他缓缓地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扳指,在沈渝州惊诧的目光注视之下,轻柔地拉起他的手,郑重其事地将这枚扳指为他戴了上去。
只见此扳指之上,呈现出一幅精美至极且色泽明艳绚丽的蓝色图案。那图案仿若湛蓝深邃得如同海洋中舞动着的神秘漩涡,又恰似澄澈如洗的碧空里飘逸灵动得如奇幻云彩般,散发着一种空灵而又深邃的独特美感。
沈渝州眼中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然而他还是佯装疑惑地询问景泽:“这是?”
景泽极力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极好,一脸正经地回答道:“南安王护驾有功,朕赐予你此物,合情合理。”
沈渝州略带不满地回应道:“是吗,那臣是不是要谢恩?”
景泽赶忙安抚道:“不必,你是与众不同的。”
沈渝州听到这话,瞬间又开心起来,满是不舍地说道:“祝你安好。”那句本欲说出口的“再见”被沈渝州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
当沈渝州即将离去之时,背后却传来了景泽的声音:“再见。”沈渝州开心地笑着回了头,向他摆了摆手,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马车大步走去。
景泽静静地伫立在皇城城门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沈渝州那逐渐远去的马车。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舍与担忧,就那样默默地看着马车在视线中越来越小,直至变成一个模糊的小点,最终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尽头。
城门前的微风悠悠地吹拂过景泽的衣角,仿佛也在轻柔地安抚着他此刻略显复杂的心境。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思绪万千。沈渝州此去南安,前途未卜,而如今局势又这般波谲云诡,他由衷地希望一切都能如沈渝州所说的那样,平安无事。周围的侍卫们都静静地站在一旁,丝毫不敢轻易打扰。
直到最后,景泽才缓缓地转过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回皇宫,那落寞而又孤寂的背影在斜阳的余晖映照下,显得格外落寞与孤单。
朝堂之上听闻又即将开战,顿时一片混乱嘈杂,大臣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发表自己的提议。“陛下,南边的县城遭受匈奴攻击,百姓们不仅面临战火,还遭受着饥饿与寒凉之苦啊。”
景泽听到这话,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那依你所言,朕要施行赈灾举措,开仓放粮,将官仓中的粮食发放给受灾百姓以解这燃眉之急。”
“臣就是此意。”
另一位大臣上前一步,紧接着说道:“可是官仓里面的粮食有限,而如今士兵们又要去打仗,保障士兵的粮草供应对于战事的顺利进行至关重要,充足的给养才能维持军队的战斗力和士气啊。”
又有一位大臣持有不同见解,反驳道:“可百姓正遭受灾荒饥饿之苦,若完全不顾及他们的生存需求,可能会引发严重的社会动荡,民心尽失,从长远来看也不利于我国的统治啊。”
景泽目光冷冽如冰,扫视着朝堂上的群臣,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声音冰冷且带着威严地说道:“官仓为何如此紧缺”
沐明熙上前道“大景国近年来力行勤俭,按常理不应出现这般严重的短缺情况。这其中定是有人中饱私囊,贪污了官仓的粮食!这种行径是绝不会被姑息多,定要严查到底!”
众大臣闻言皆心中一凛,有些心虚之人更是微微颤抖,不敢直视景泽那威严的目光。
景泽顿了顿,接着说道:“沐御史说的有理”
纪煊尘 也奏道“陛下,当务之急,是要尽快解决百姓和士兵的粮草问题。一边要安排人手彻查贪污之事,另一边要想办法筹集粮食。可从临近郡县调拨部分粮食应急,同时鼓励富商大户捐赠,以解燃眉之急。至于战事,务必做好统筹安排,不能因粮草问题影响战局”
景泽听了他的话后感到很满意,纪煊尘是纪平的儿子,当任校尉一职。
景泽威严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诸位爱卿当同心协力,共度此难关!”景泽的话语掷地有声,在朝堂上久久回荡,群臣皆齐声应诺,表示将全力以赴应对当前局势。
“该案就由沐大人与纪校尉一同办理吧。”
听到这一句话时,朝堂上的气氛越发严肃紧张,群臣皆在议论纷纷,而听到皇上说这种话,沐鸿礼和纪平也相互看着对方,眼神中透露出对对方的嫌弃与不满,而后又转过头去。景泽疑惑道:“爱卿可是有意见?”纪煊尘 抢先回答道:“臣没有,陛下圣明!”沐明熙 也收起那嫌弃的眼神,恭敬地对景泽道:“臣附议。”
退朝后,景泽满心不解地问忠良:“二人是否有什么过节?”
“可不嘛,陛下,可别见御史大人看起来文弱不禁打,实际上他也是习武之人呢。在这个年纪,大家都爱相互比较,当年沐大人又早早中了举,得了状元郎,所以两位大人在朝堂之上会面才会显得不怎么友好。”
景泽疑惑道:“就算是这样,他们看对方也不必那么嫌弃吧。”
“二位大人经常会面,比试下棋、骑射等等,总之什么都比,也不分上下,只是有一次,二位因一些原因在朝堂外动起了手,那打得可真是激烈,群臣拉都拉不住,总之对方身上到处都是伤啊。”
景泽听得饶有兴致,继续追问他:“为何打起来。”
“有些奴才嘴碎,硬是说二位大人虽针锋相对,但深爱着对方,而且有些宫女还买民间的话本回来看,在朝堂外被纪大人撞到了,纪大人好奇地捡起来,可他捡起来才发现竟是如此不堪入目的话本,而他看话本时也刚好被沐大人撞上。”
景泽不禁笑了笑,说道:“希望二人能通过此案和归于好。”
忠良徐徐退下之后,景泽旋即也开启了批阅那堆积如山般奏折的进程,这些奏折当中,绝大多数所记叙的皆是有关匈奴的事宜。在历经一番艰辛努力处理完这犹如小山般的奏折后,景泽略显疲态地伸出手轻柔地揉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其目光不经意间悠然地扫过那御案。
蓦地,景泽的视线被一方小巧玲珑的便笺紧紧吸引住,只见景泽那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拈起这张便笺,一抹难以被人察觉的浅笑在景泽那俊逸非凡的面庞上悄然展露。那笑容是那般轻柔婉约,仿佛仅仅只是微微牵动了一下唇角而已,但其中却饱含着无尽的温柔意韵与欣喜情状。
紧接着,景泽将那便笺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袖筒之中,口中还淡淡地嘟囔道:“真是幼稚至极。”
原来那便笺上所书写的内容是“不要太过想我,盼早日再相逢,赠沈渝州的意中人一一景泽”。
与此同时,此刻的沈渝州已然顺利回到了南安,当他踏入南安王府的那一刹那间,他的心中便在思忖,不知晓景泽有没有看到他特意留下的这个物件,嗯,若是看到了又将会是何种反应呢?说他幼稚,他的陛下就是这样一个心口不一的人,幼稚就幼稚吧。
一些下人见到沈渝州归来后纷纷向他致以诚挚的问候,沈灿看到沈渝州之后,竟是毫无顾忌地撒腿奔跑过去紧紧抱住他,“哥,你终于回来了。”
沈渝州吩咐那些下人不必对他过分在意,让他们该做何事就做何事,而后又带着些许嫌恶地推着沈灿,质问他道:“让开,这成何体统,你半途跑回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沈灿回应道:“这不是突然记起,忘记嘱托他人去照料小连了嘛。”
沈渝州紧紧地盯着他,“就因为一条狗?”
沈灿也不再开玩笑,而是以肃穆的语气与沈渝州谈论起正事:“当然不是,哥,你随我过来。”他们一路行至书房。
沈灿言道:“此次回来,是因为我收到了信报,负责看守南安境外的那些士兵发现有匈奴的踪迹出现。”
沈渝州听后,脸上亦并未显现出震惊之色,“没错,他们又开始有所行动了,朝廷那边已然收到了相关信息。”
沈灿接着道:“哦对了,最近还有一些不知是从何处而来的人,频繁地向我们赠予礼物,而且都是一些只有皇室才能使用的物件,我看又是有人想要诬陷你,所以连人带着东西直接将他们一同丢进了地牢。”
沈渝州满意地微微颔首,“做得甚是不错,现在那些人有何动静?”
沈灿回说:“他们绞尽脑汁地想要逃出去,但是都被王府的士兵给擒获回去了,现在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沈渝州道:“审讯逼问过了吗?”
沈灿答:“审是审了,逼也逼了,但是他们就是缄口不言。”
沈渝州道:“那先暂且将他们关押着吧。”
说完之后,沈渝州让沈灿前往兵营,吩咐他们做好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工作,并且还派遣了一些人去看守南安境外,一旦发现可疑之人就立刻抓起来进行严格审讯。
沈灿离去之后,书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沈渝州静静地凝视着自己手上的那个扳指,竟是笑得合不拢嘴,最后又在心里暗暗慨叹,才刚刚分别了不久,怎么就如此深切地想念他了呢。忽然间,他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看着咳出来的鲜血,无奈地想到,只希望自己能够支撑到下次与他相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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