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之地,匈奴悍然南下,南边已有县城遭受攻击,且那一方已然被匈奴所占,其已然呈现出蠢蠢欲动之态。若再不出兵将其驱赶,恐怕会有更多的县城深陷危害之中。那奏折之上所表达的大概意思便是如此。而那匈奴在两年之前便已被沈渝州击败过一次,此次他们卷土重来,必然不会轻易被再度击退。
景泽面色凝重,微微蹙起眉头,抬手吩咐道:“忠良,速速传楚彦希前来。”
沈渝州则手抚下巴,微微思索了一番,而后道:“他们上次损失那般严重,却如此之快就展开行动,必定是有所准备。”
景泽一脸严肃,眼神坚定地肯定道:“没错,但我们此刻尚不能随意确定,况且景辉还尚未被抓到。”
偏偏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各种麻烦一股脑儿地涌了过来,沈渝州不禁面露恼怒之色。
就在这时,景泽忽然高声叫道:“渝州!”
沈渝州先是一怔,随后又豁然开朗般应道:“怎么了?”
景泽紧紧地盯着沈渝州,神色中满是关切,认真地问道:“你脸色这般苍白,几日未眠了?”
沈渝州眼睛滴溜溜一转,假装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自认为很有底气地回答道:“也就一日而已。”
然而景泽却眼神犀利,根本不信,又追问了一遍,并且狠狠地盯着他。景泽随后便不再看他,毋庸置疑地说道:“去睡觉。”
沈渝州连忙摆手,急忙道:“不必了,我今日便要启程了。”
景泽微微一顿,接着道:“那要朕准备什么吗?”
沈渝州嘴角一勾,带着几分戏谑地道:“你很想给我准备什么吗?”
景泽疑惑地发出一声“嗯?”
沈渝州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顿时又起了别的念头,“那……”说了一个字便停顿了一会儿,而后戏弄般地说道:“那陛下给我一个吻,就吻在……”
沈渝州本来是想着让他吻在手上便罢了,却未曾想景泽竟猛地一把将他拽了过去,带着几分青涩地在他唇瓣上轻轻盖了一盖,便即刻分开,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一样。
沈渝州先是一愣,随后不禁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凑近景泽,在他耳边轻声低语道:“陛下。你好狂野呀。”
景泽一听,顿时面露恼羞之色,用力推开他,怒喝道:“闭嘴!”沈渝州却带着一丝坏笑,伸手将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脖子。
“不过,臣还是得教教你,怎么接吻。”
景泽感受到沈渝州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吻一开始很轻,只是微微捻过的唇沈渝州的吻逐渐加深,舌尖轻轻探入,寻求着景泽的回应,两人的舌尖交织在一起。
沈渝州缓缓分开,仔细观察着景泽的状态,只见景泽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嘴唇还在微微颤抖着,他的脸涨得通红,如同清晨天边泛起的第一道霞光一般,那红色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
沈渝州面带宠溺地紧紧抱着他,笑着打趣道:“小泽,你好可爱。”景泽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刚想开口骂他,便又听到了忠良的声音,便急忙把沈渝州推到了一边。
忠良在外面叫了景泽好几遍,但是景泽都没有回应他,忠良不禁疑惑道:“陛下?”
景泽咳嗽了几声,随后整了整衣衫,正色道:“进来吧。”
楚彦希双手抱拳,神色恭敬,身体微微前倾道:“臣拜见陛下。”
景泽抬手,脸上带着一丝温和道:“免礼,楚将军。”随后,景泽便将大概的事情详细地向楚彦希说了一遍,楚彦希皱起眉头,一脸郑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道:“陛下,臣愿亲自领兵出战。”
景泽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沉:“这件事需从长计议,此次让楚将军前来,只是想知道你的看法。”
楚彦希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声音沉稳有力:“臣认为,他们应是觉得如今大景境内兵力受损,朝堂内乱,此时出手,成功的几率会比平时大,所以才向陛下挑衅。只是他们低估了大景的实力。”景泽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悲悯,语气沉重地说道:“他们这次蓄意挑起斗争,可怜的……只剩那些普通百姓。”
楚彦希紧接着问道:“臣想知道,陛下是怎么打算的。”景泽回应道:“朕会让景逸与你出兵。”
一旁的沈渝州听到景逸,忍不住插了一嘴,他微微皱眉,面露焦急之色:“他已经和谢迹澜回宛城了。”景泽有些诧异,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嗯……
事情发生在景泽昏迷的这几天内。
在景泽已经没大事后,景逸一脸焦急地跟着准备走的季昕望,着急地说道:“你说好的,要帮谢迹澜看病。”
季昕望虽然来这什么都没有做,但还是显得有些疲惫,他摆摆手道:“行行行,看。”随即看了一眼那边有些疑惑的谢迹澜,“带着他跟我过来。”
谢迹澜差不多已经明白到底要去干嘛了,无奈地被景逸拉着,他苦笑着说道:“景逸,我不是说不用,我知道我自己多病。”
景逸则耐心地回应道,眼神中满是关切:“我知道,你也医术高明,但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损失。”
季昕望走到一个亭子就停下了,坐在亭子下面的椅子上,示意谢迹澜过来。季昕望明了地问他,表情中带着一丝好奇:“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病症吧。”
谢迹澜平静地回答:“西域蛊毒。”
季昕望接着问道:“什么时候被种的。”
谢迹澜答道:“七年前。”
季昕望的兴趣似乎被提了上来,“哦?你期间吃过续命的药。”
谢迹澜点了点头。
季昕望解释道:“那给你配药那个人已经很厉害了,照理来说西域蛊毒一年之内便会让人腿脚不便,三年之内记忆模糊,五年之内生不如死,最后真的死……”
景逸急忙打断道,满脸焦急:“别说了,就说这蛊怎么解吧。”
季昕望无视了景逸的话,又问:“这种药有什么副作用吗”
谢迹澜没有老实回答他,反问道:“这跟解蛊有什么关系吗。”
季昕望笑着说道:“没有,纯属好奇。”
谢迹澜面无表情转身想走,但被景逸拽了回来。
季昕望接着说道:“这种药是能解的,解药非常的明确,只要有便有,但如果世界上没有那就没办法了。”景逸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季昕望说道:“西域皇族与大景皇族诞下之子的血。”
景逸震惊道:“什么?你耍我吗?为什么?”
季昕望看向景逸,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知道西域蛊毒是怎么来的吗?”
景逸一脸茫然,摇了摇头,那表情分明在说怎么可能知道。
但谢迹澜却悠悠说道:从前,西域皇族有一位公主,因受不了皇家的礼仪规范,逃出了西域一路走到景国。认识了景国的太子。
景逸疑问道:“她随便出趟远门,怎么还能遇见太子啊。”
季昕望接着解释道:“太子那时已经是第二年被侧封,为了让他安心当上景国的皇帝,当初的皇帝以一些罪名将他放置在了民间,并安排各类太傅教导他,能遇见并不难。”
景逸点了点头,示意谢迹澜继续。
他们相爱了,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他们隐藏身份在民间诞下了一子,在那位幼子五岁的时候,被杀害了。
景逸又忍不住打断道:“哈?”季昕望继续解释到,当年景国与西域是仇敌,西域多次向景国发动挑衅,而景国终于忍不住,皇帝为了让太子顺利的继承皇位,稳固他的江山决定向西域出战,而在西城战事接连处于不幸的时候,知道自己的女儿与仇人生下了儿子之后,非常气愤,接连派人让她回来,在公主多次拒绝之后,那位幼子死了。
对,那位公主对国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在自己的儿子死后抱着他取了他的血,配置出了西域蛊毒,回到了西域假装向国王讲和,将蛊种在了国王身上。五年后,西域被打退了,再也没有干扰过景国的事情,而那年太子刚好继位。谢迹澜补充道
景逸又问“那最后是从何处得知西域蛊毒的解药到底是什么的,况且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国王杀害了他的儿子吧。”
这就是要转折的地方,他们的儿子是景国皇帝派人杀的。可这个公主一直都不知道这个事实。当国王死后,他一路赶到景国,想投靠已经当上了皇帝的太子,而且当时她已经有孕了。
那位皇帝一开始知道她来并且还有孕时,派人去接她过来当然那个公主没有想到的事那皇帝是想让他死。在公主意识到这个真相之后,虽然她早有预料,但她还是不相信,最后终于清醒时。
笑着告诉他,你亲手将你解药杀死了,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不得好死。
景逸终于明白过来:“那皇帝很久就被公主种下了西域蛊毒。”
季昕望回道:“是,在那个皇帝命悬一线的时候,有一个太医深入思考了皇帝与他讲述的那位公主说的话,得出了解药。只是已经来不及了,皇帝已经走了。后来有人证实那个确实是西域蛊毒的解药,只是西域在五年前已经没有皇族了,所以这种药有就是有,没有那也没办法。”
他们那天说完这件事后匆匆告别,然后景逸就随谢迹澜回宛城了,说是快到立冬了,要接受治疗。
沈渝州把整件过程都说了一遍。
景泽听后,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如此说来,这解蛊之法竟是如此艰难,那谢迹澜他……”
沈渝州叹了口气道:“是啊,看来他情况不容乐观。只是如今景逸与他回了宛城,这可如何是好。”
楚彦希沉声道:“陛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应对边境之敌”
景泽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道:“楚将军所言极是。只是朕担心景逸他”
“陛下不必过于担忧,义王殿下一向聪慧,想必他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沈渝州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景泽无奈地摇了摇头,“如今局势复杂,我们必须做好万全之策。楚将军,你速速去筹备兵马,随时准备出征,派人送书信给景逸让他抓紧回来。”
“臣遵旨!”楚彦希拱手领命,转身离去。
景泽又看向沈渝州道:“渝州,你先回南安吧。”
“嗯”沈渝州应道。然后看向景泽安慰到“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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