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杨五求佛

大悲寺坐落于悬湖迴龙湾的下游，四周被郁郁葱葱的绿意环抱，翠色欲滴的树木交织成一片浓密的绿荫，仿佛将世间喧嚣隔绝在外。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令人心旷神怡。湖堤边，一股清澈见底的泉水潺潺流淌而入寺中，这便是寺庙僧众日常饮用的灵泉。那清泉宛如灵动的精灵，在石间跳跃着汇入寺内，为这座古寺增添了无限生机。而在灵泉之畔，一幅珍贵无比的画卷静静悬挂于此——这正是大唐画圣吴道子亲笔所绘的观音像。画像中的观音慈悲庄严，眉目间尽显仁厚与怜悯。整幅画作以金粉细细勾勒，更添几分神圣光辉，如今被精心封装于玻璃框内，既保护了这一艺术瑰宝，又能让信众们随时瞻仰这来自千年前的艺术奇迹，感受那份穿越时空而来的宁静与祥和。

大悲寺座落于迴龙湾北侧，每次决堤时都会带起大片的泥沙堆积在大悲寺的周围，仿佛大悲寺成了这里唯一的避难所，寺庙周围绿树成荫，碧绿青翠。

寺庙里一泉眼，是湖堤上一个小溪流，流入寺庙里的，供寺庙里的日常用水，无论刮风下雨，那一泉眼永远是那个规律，月盈则满，月缺而歇。

杨五步行几十里终于见到主持方丈智能大禅师，希望带发修行，智能大禅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身在五行中，难逃五行轮回！”

“弟子杨五杨根生愿出家为僧，潜心修行，以赎今生之罪孽！”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杨施主，无心而为不为过，所谓过者己消弥，无需纠缠自己之过往！”

“大师谓明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梦非梦，梦由心生，心随梦至，无梦难入眠，梦醒不思眠中事，弥过无需入心！阿弥陀佛！”

“弟子，愿在此潜心修行，谨以赎罪！”

“魑魅魍魉横行于世，又有哪里能成为一片净土？修心固然重要，但若只知修身，人便如同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倘若世人都沉浸于修身，那国家将如何存续，家庭又将如何维系？一旦家道衰败，国运式微，到那时，何处还能寻得一方净土，又该去哪里安身立命呢？”

“大师所指？！”

“来了！”

杨五抬头细看整座建筑年久失修，到处都显出破败的景象。

有几个小和尚从小由智能禅师抚养，因为缺少香火钱收入，日子过得比较艰难，好在智能禅师医术精湛，为人也很随和大方，深得周围的村民的接济才得以一日两餐无虞。

在这乱世，寺庙也不是世外桃源，这不，杨五在寺庙中已经虔诚礼佛七天了，湖匪来了！

“智能大秃驴，兄弟们饿了，搞饭给兄弟们吃！”

“秃驴出来！”一声断喝，把虔诚礼佛的杨五惊醒，侧目望去，只见一群湖匪，穿着乱七八糟服饰，其中一个人应该湖匪头子刘伯达，这一声不像他发出的，他不怎么浓密的头发，从中间分开，把两边癞子遮住了，浓眉圆眼，络腮胡子，蒜头鼻子，阔嘴唇，声音洪亮，身材魁梧，黄军装敞着怀，斜挎盒子枪，露出宽宽的黑皮带，下穿黄色裤子，足踩半筒皮鞋。

有点像山阳城的皇协军队长，需听其言，观其行才行，打定主意的杨五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秃驴出来！再不出来，老子烧了你破庙！”

主持方丈两人慌忙跑了出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刘施主有什么事尽管说，佛门乃清修之地，不宜大声喧哗，不要惊扰了佛祖！”

“佛祖保不了我，我只信日照大神，太君说了，限你在三天之内交出观音像真迹，如若不然，大悲寺将寸草不生！”

“阿弥陀佛，刘施主，你可知道，老衲接手方丈主持时，观音像就这样子的，我真不知道这是假的，你限三天，你就三年也找不到啊！”主持方丈双手合十，不亢不卑地说道。

“你这个老秃驴是想违抗皇军的命令吗？”湖匪首刘伯达开口说道。

“刘大王，自从你到了湖中小岛以来，每次上岸，寺院里的僧众节衣缩食给您提供粮食，也不曾见你对观音像感兴趣，为什么最近感兴趣了？”主持方丈身边的另一个和尚问道。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得那么清楚了，别费话！只要你们交出真迹，我们依然相安无事，你念你的经，我跑我的江湖，上岸不骚扰你们！”

“你告诉我真相，我到附近的寺庙走走单，说不定给你访出个一二来，回来了告诉您，您也好完成太君交待的任务，那不是皆大欢喜吗？”

“这……这，也不瞒你说，太君知道观音像里藏着地下皇宫的图纸，通过这张图纸，可以找到地下皇宫的入口，获取地下皇宫的金银财宝，补充军响！”

此話一说完，主持方丈心脏狂跳，这么天大的秘密都能被鬼子知晓，我们炎黄子孙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现在只能与他们周旋，实在到了万不得已，也只有忍痛毁了图纸，让这笔财富永远沉睡湖底，不见天日！

主意打定了主持方丈随即对湖匪首刘伯达说道：“既然皇军知道这幅图画的秘密，定然在大力寻找。还有一点不明白，吴道子是唐朝人，而悬湖下地下皇宫是明朝，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观音像已经异常的珍贵，更何况图纸呢？我想南京的毗卢寺应该有详细的说明，或者有副本！”

“南京的毗卢寺？”

“对！我们寺庙中的经文，画像，及设计建造都是毗卢寺经手的。”

“你们寺庙里真没有真迹？”刘伯达不甘心地问道。

“真没有！原来是毗卢寺里的和尚骗了我们，我们也是被骗了这么多年，我们也是受害者，也就是个背锅的，明天贫僧就请人把这劳什子砸了，省得每天还派人看护呢！”

“与其就这么砸了，不如送给我做个人情，好不好？”刘伯达说道。

“也好！”主持方丈很爽快地答应了。

“方丈，兄弟们上了岸还没吃饭呢，能给兄弟们做点饭吗？”

“不知道各位大王吃不吃得下斋饭，无油寡盐的！”

“那就算了！我们到徐庄吃了再干活，这几天秋风太大了，你给我们腾几间房，让兄弟们晚上休息。”

“没有床没有被子盖怎么办？”方丈问道。

“你給我们想办法！”

“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我们的被子只有一床薄被，难以取嗳！”

“把你们的被子衣服都拿来不就行了吗？”

“全寺上下只有十五人，而你们有三四十人，怎么也不够用啊！”

“不够给我们去买去抢，都必须办到！”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出家人有十戒：

第一戒，不杀生。简说：不杀害一切有情生命。

第二戒，不偷盗。简说：未经物主允许不取为己有。

第三戒，不非梵行（不淫）。简说：不与人、非人等行淫事。

第四戒，不妄语。简说：不说虚妄之事，尤其是大妄语——未证言证。

第五戒，不饮酒。简说：不沾染麻醉神智之物品，含烟、酒、毒品。

第六戒，不著华鬘好香涂身。简说：不可打扮华丽，不可在身上涂抹高级的香油、香水、精油等物。

第七戒，不歌舞观听。简说：不可观看聆听唱歌、跳舞、戏剧等相类似的声光视听娱乐。

第八戒，不坐高广大床上。简说：坐卧起居不可使用宽大舒适的床、椅。

第九戒，不非时食。简说：也称为“过午不食”，即是过了中午之后不得吃饭、用食。

第十戒，不捉钱金银宝物。简说：不拥有、不追求、不藏匿金钱珍宝等财产。

“贫僧不会去抢的，即便想买本寺已无隔夜粮，无钱无钞真办不了，化缘也得遇到好人家，请原谅，贫僧无能为力。”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罗里吧嗦，吱吱喳喳的说了半天，就是不想办是吗？”

“无法办到！”智能方丈此时也有点生气，毕竟几十年的坐禅打佛，己达到无嗔无悲无喜的地方，但是湖匪勾结洋鬼子掠夺地下宝藏，此时不能不生气，但是此时此刻也只能与他虚以委蛇，不能过分触怒他，更不能与之硬抗！

“好吧！办不了，就算了！”刘明达听罢，眉头陡然一皱，心中暗自盘算。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率领着那群湖匪，脚步沉稳而决绝地走出大悲寺大殿，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外。

匪首刘明达走出大殿，回头看了一眼大殿里蒲团上智能和尚，随即邪魅一笑。

看来接下来有得玩的，你个老秃驴不是修行吗？大家都传你是得道高僧吗？

只要你能抗得住晚上的诱惑，我才承认是有德高僧！

“杨施主，您都看到了，听到了！”

“听到了！观音像真给他吗？”

“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请大师明示！”

“梦非梦也，梦由心生，心平何劳持戒，行直何用修禅。

恩则孝养父母，义则上下相怜。

让则尊卑和睦，忍则众恶无喧。

若能钻木取火，淤泥定生红莲。”

“梦非梦也，梦由心生……”杨五自言自语一番，仍不得要领，茫然失措地望着智能大禅师。

智能大师用手摸着他下巴上的一撮山羊胡，得意地说：“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这世间的事儿一通百通啊，……”

杨五身材在一米八上下，生得虎头虎脑，头发浓密而又旺盛，颇有男子汉威严，但是这些禅语不是他所能理解的，所以智能禅师也是无可奈何。

夜晚时分，和尚们在坐禅念经，突然庙门被敲得咣咣响。

小和尚把庙门开了一条缝，把圆圆的小光头伸出庙外，朦胧的月色下，只见一身喜服的姑娘站在门外，颇显狼狈，喜服下摆净是污泥，一只光脚净是泥巴，一只还穿着喜鞋，小沙弥刚想关门去通报，一阵香风直扑小沙弥面门，穿喜服的姑娘已经把小沙弥挤在一旁。

“小师傅，救救我吧！后边一帮土匪追来了，来抢我，我的新郎和公公婆婆一家人都被他们杀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关好庙门，进去通报主持方丈。”

“谢谢小师傅！”新娘显得楚楚可怜，对着小和尚行了个万福礼。

小和尚刚想跑去告诉主持方丈，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小秃驴，开门！刘大爷回来了！”湖匪头领刘明达的破锣声音传来，小沙弥拉起新娘就跑，直奔主持方丈的禅房。

不经通报，直接拉着新娘进了主持方丈的禅房。

“大师，救救小女子吧！”

“仁心，怎么回事？”方丈问小沙弥道，仍然闭目敲着木鱼。

“师傅，我……”

“大师，请救救小女子吧！”新娘进来后一下了跪在方丈跟前，叩头如捣蒜。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这一身打扮，分明是个新嫁娘，此时应该是新婚燕尔，伉俪情深之时，何故求老纳施救？”

“大师，自从小女进入，未见你睁一只眼，怎知我是新嫁娘？”

“脂粉味！”

“脂粉味？！”

“阿弥陀佛！”

“大师，凭脂粉味就能知道我是新嫁娘？”

“阿弥陀佛！方圆二十里，己经没有几家有钱去买姻脂花粉，很多人家都上顿不接下顿了，哪有钱去买姻脂花粉。买得起的那那几家，最近也不会嫁女儿，娶媳妇，这个世道不安宁！”

“大师，小女子是穷人家的孩子，今天本是出嫁日，已与男人拜堂进了洞房，与男人刚刚准备就寢，未曾想，一帮湖匪闯了进来，我的新婚男人一家人拼了命才把我保下来，我拼了命才逃到这里。”

“阿弥陀佛！你娘家高姓？婆家大名？”

“娘家姓刘，夫家姓贺！”

“刘姓是刘家庄，你父姓甚名谁？”

“刘家庄刘伯宁！”

“阿弥陀佛！你走吧！”

“大师，这是为何？”

“刘首领是你什么人？”

“是我二叔！”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诓语。言尽于此，女施主该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小女深知刘伯达乃湖匪之首，也正因知晓他的恶行，我才连夜逃离。他曾企图强占家母，幸得家父拼死抵抗，将其重创，这才使他负气落草为匪。而今见我将要出嫁，想必更是起了歹念，欲将我据为己有。更为可怕的是，刘伯达此人睚眦必报，当年被族人驱逐出门之际便立下毒誓，若得不到嫂子，便要将祸水引到我身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此言，老衲深以为然。你若出去，恐再生事端，徒增罪孽。你且暂居我这禅房之中，一切自有老衲为你周旋。阿弥陀佛，愿菩萨保佑！”

北时湖匪一帮人已把寺庙里翻得乱七八糟，各个禅房角角落落都找遍了。

“老大，没有！”

“老大，没有！”

“没有！”

“没有！”

……

汇报声此起彼伏，寺庙里和尚都在诵经打坐，也在关注着寺中异常，杨五同样在关注！

“老大，只有方丈禅房没有搜，怎么办？”

“去搜！什么侄女，反正是女人，给别人操，不如给我操！”

“老大，如果在方丈禅房中搜到人，方丈肯定会很生气，我们和寺庙的关系就搞僵了，以后就不好相处了！”其中一人劝说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刘伯达问手下人。

“老大，你不就是想泄火吗？兄弟们去贺庄抢个女人来，好吗？”

“去吧，抢个漂亮的来！”

“老大，这黑灯瞎火去，我们不能保证漂不漂亮！如果抢个丑八怪会败兴的！”

“算了，你们给我盯着方丈禅房，看到我那侄女刘起云，一出来就把她绑了！”

“是！”

方丈禅房中，刘起云听到刘伯达不敢进来搜，放心走了出来，对方丈行了一个万福礼，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只要施主平安就好！”方丈双手合十，嵇首而言。

“大师，我叔派人守着门，我出不去，怎么办？”

“心安一切安，心乱一切乱；心净一切净，心脏一切脏；心正一切正，心邪一切邪；心善一切善，心恶一切恶；心真一切真，心假一切假；心亮一切亮，心黑一切黑；心佛一切佛，心魔一切魔；万法由心生，一切唯心造。”

“大师，我……我……”刘起云欲言又止。

“何事？为何吞吞吐吐？”

“我……我……我想方便！”刘起云说完满脸通红，低下了头。

方丈终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刘起云皮肤光滑白皙，体态妩媚，是典型的前凸后翘，充满柔韧性。

走起路来，水蛇一般的腰身扭动着，圆润的蜜桃臀仿佛可以晃出波浪来。

傲然挺立着的胸脯，如同怒放的鲜花，轻轻一动，水波荡漾，明晃晃的，热辣辣的……是个男人都想伸手摸摸。

这位绝色佳人，红唇轻启，那魅惑的桃花眼中水雾氤氲，似有一抹痛楚在其中若隐若现，令人不禁心生怜惜。

方丈的目光不经意间下移，只见一片素白映入眼帘。那衣袂飘飘间若隐若现的曲线，令他不禁心生波澜。方丈连忙双手合十，闭目诵经："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口中佛号声声，试图平复心中那一丝不该有的涟漪。

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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