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施救梁虎

莲儿深知这般纠结的日子不会永远持续，可她就像被困在沼泽里的人，越是挣扎便陷得越深。杨五于她而言，仿若黑暗中的一缕光，那点光芒是如此的珍贵，她害怕一旦失去，自己的世界将会重新陷入无尽的黑暗。而杨六，那个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她的愧疚如同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这两种情感在心中激烈地碰撞、撕扯，将她的心折磨得千疮百孔。夜幕降临的时候，便是她最煎熬的时刻。失眠像一个如影随形的恶魔，每到深夜就来吞噬她。黑暗中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过脸颊，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枕间，浸湿一片。然而，这一切痛苦与挣扎，她都紧紧地锁在心底深处，用尽全身力气不让它们溢出半分，生怕被人察觉，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表情，也仿佛是莫大的罪过。

梦中的杨五总是带着几分凛冽的气势，让人既敬畏又着迷。他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令人不自觉地被吸引。而现实生活中的杨六则显得青涩许多，尤其是在面对心爱的莲儿时，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莽撞会给她带来一丝伤害。这份温柔与克制，恰恰体现了他对感情的珍视。

月光如水洒落庭院，杨六温柔地牵起我的手，在红烛摇曳中许下相伴一生的誓言。偶尔与兄长杨五漫步于瓜棚之下、李树之间，共享天伦之乐，这份宁静祥和才是真正的幸福所在。随着时间流转，我们三人的关系也在岁月沉淀中愈发醇厚，宛如一幅温馨的家庭画卷徐徐展开。

“有人吗？”陶老头问道。

“没有！”

“不要瞒我！是杨六还是杨五？”

“真没有！”

“那莲儿哭什么？”

"莲儿啊，女孩子到了这个年纪，心里开始有了喜欢的人，这很正常。不过要记住，感情是件慎重的事，可不能太任性了。" 莲儿的母亲叹了口气，语气虽有责备，却也带着几分关切。

“人这一生啊，生老病痛数不胜数，可这相思之情却是最无解的一味毒药！我明日一早便去那杨三木匠家中探探虚实，这杨六迟迟未归，既不明了归期，莲儿的心也悬着不是办法。长此以往，怕是真要叫她染上相思之疾，到那时可就棘手喽！”

“快挺尸，乌鸦嘴！不捡好话说！杨三娘子会使坏的，不是这个贪嘴婆，莲儿该开怀了，六七月了，唉——”莲儿妈长长地叹了口气，默默地在陶老头身边躺下，睁着眼睛，望着房顶……

“啊堤！啊堤！……”连续几个喷嚏，杨五揉了揉鼻子，全身感觉一下，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朱秋霞带着几分慌乱问道，声音里满是关切。那眼神紧紧盯着对方，仿佛下一刻就要伸手来探一探对方的额头。

“不会的！应该是有人念叨我了！”

“是莲儿吗？”朱秋霞试探着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

朱秋霞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酸溜溜的话语如同尖锐的箭矢，“怎么样？这下露馅了吧！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与弟媳妇没关系，结果呢？心里明明还想着人家呢！”她话语中的醋意浓得化不开，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酸涩的气息，那股子酸劲儿似乎能将洪泽湖水都染成酸梅汤一般。

杨五心虚地看了一眼朱秋霞，闷头往前走。

“六弟，莲儿是你六嫂吗？”

“我不认识！我也不知道谁是莲儿，我跟他们不熟！”

“噢噢……”朱秋霞心里不得劲，噢噢噢几句就不讲话了，心里不舒服，只能跟着走！

“五哥，好象有枪声？”肖善玉说道，“在西南方向！”

“好象是人家结婚放鞭炮那么激烈！”

“那是机枪声音，是小鬼子的机枪声！不知道是不是三哥他们，尾随湖匪，按行程他们早就到了湖西了！”

“跟过去吗？”杨五问道。

“咱们悄悄靠近些，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与鬼子交上了火，若是我们能够帮得上忙，那自然是最好的！”肖善玉压低声音说道，“嫂子，你敢吗？”

“你五哥在哪儿，我便在哪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已成婚，便是共生死！”朱秋霞的话语斩钉截铁，那决绝的态度仿若钢刀出鞘。杨五更却始终看不透这个女人，她真的只是那个经历了夫死庄灭的小寡妇吗？大嫂、三嫂皆是裹着小脚，在这世道里迈着碎步艰难前行，而朱秋霞却有着一双大脚，这一双大脚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她行走了十几里路，也未曾见她有丝毫的落后，即便偶尔落下几步，也能凭借那充沛的体力迅速小跑赶上，这般模样，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就像一团迷雾笼罩着她，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的面目。

“那可是战场，子弹不长眼睛的，更不会认你是男是女的！”杨五说道。

“不跟你走，我现在到哪儿去，有家不敢回，赵二孬随时带鬼子来，你就忍心让你的女人二次落入虎口吗？”

“还真不忍心！”杨五喃喃自语道，“可是战场会死人的，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啊？”

“在这乱世，哪天不死人啊？死亡和明天，哪个先来谁知道呢？”朱秋霞说道，“如果不幸被打死，你把随便埋了，只要不暴尸荒野就行！”

“那就走吧！除非我死了，否则任何人不能动你一根毫毛！”杨五说道，拉着朱秋霞就走。

“这枪声怎渐渐稀疏了呢？莫非是有一方败下阵来，又或者是选择撤退了？五哥，咱们得赶紧动身。倘若真有落单的鬼子，咱们顺手收拾了他，搞不好还能缴获一枝枪呢！”肖善玉边说边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远处的动静，眼神中透着几分期待与警惕。

“也许，看看天黑透了，看不到目标，都撤了吧？”

“这不像我游击队作风，月黑风高夜，正是打鬼时！”

“或许是因为鬼子率先撤退了。毕竟他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像无头的苍蝇乱撞。若鬼子不撤，以你们那仅有的几颗子弹，也支撑不了多久，游击队也只能被迫撤离。这几颗珍贵的子弹，承载着大家最后的希望，一旦用尽，就只能徒手面对敌人的铁蹄了。”

“那倒也是！什么时候我们的子弹能富裕点，人手一枪呢？哪怕是鸟铳枪也行啊！”

“卧倒！”肖善玉软声叫道，自己迅速向路边草丛中躲藏，而杨五和朱秋霞则一脸懵逼的看着肖善玉。

“五哥，嫂子，快点藏起来！有人来了，而且人不少呢！”

“哪里有啊？”杨五不相信问道。

“五哥，快点过来！”肖善玉急的跳起来，一把拉着杨五和朱秋霞躲入草丛中。

两人极不情愿地从高处下来，秋天的茅草叶如同锯齿般锋利，划过皮肤时带来刺痛。朱秋霞双手护着脸，臀部不自觉地向外撅起，那模样像极了沙漠中慌乱奔逃的驼鸟，只顾得上保护头部，却忽略了身后。而杨五（杨根生）毕竟在保乡团受过卧倒匍匐前进的训练，此时他的动作显得相对标准许多，尽管同样狼狈，但每一个姿势都尽力保持着曾经训练时的模样。

“五哥，看看嫂子，很危险！”

杨五一看朱秋霞的沙雕样，笑了笑，一把搂了过来。

朱秋霞刚要大叫，被杨五一把捂住，轻声细语道：“顾头不顾腚的样子很滑稽！”

“有什么滑稽的？人家怕毛草尖扎了命门吗！”

“命门？”肖善玉一脸懵逼地问道。

“这个女人说话不过脑子，六弟还是小孩子呢！”

“这孩子，若非时局动荡被迫从军，此时应在家中成婚生子，或许他的孩儿都已经满地跑啦！”老者一声叹息，话语中满是对时代的无奈与对年轻人的惋惜。

“那倒也是！”杨五顺着朱秋霞的话茬说道，“六弟，大婶给你定了亲吗？”

“没有！我部队不允许提前迎娶，有规定的，三哥都二十四了，不也没成家吗？”

朱秋霞轻轻咬着杨五的耳朵，俏皮地低语：“其实啊，下午摘苹果的时候，六弟不知怎的就盯着我的命门看了几眼。他那模样啊，像是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像个煮熟的虾子，然后就慌里慌张地逃跑了！咯咯咯……”说到这儿，她便忍不住一阵阵地轻笑起来，那笑声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杨五一巴掌打在朱秋霞的翘臀上，骂道：“你这个臭女人，怎么能这样子呢？”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有几个小叔子不是从嫂子那里学到人生第一课的！”朱秋霞理直气壮地说道。

“教与学互动起来怎么办？”

“什么互动不互动的，既然是自家人，肥水自然不流外人田。这田啊，都是咱们自家在种，不管是你来种还是其他人来种，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自家嘛！他能学到经验，我呢，也能图个清闲快乐，这分明是互利共赢的局面嘛！”

从这一刻起，杨五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个女人不能再要了。她竟能将偷情乱伦之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这足以见得其内心是多么的扭曲。自己怎能整日背负着这样的屈辱生活，那不是要被憋屈死吗？杨五只觉得心中满是压抑与不甘，仿佛有一团怒火在胸腔内燃烧，他绝不能容忍自己陷入这般令人窒息的境地。

“五哥，你们能否稍稍收敛些？前方路上似乎有人接近，敌友难辨，此时招摇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肖善玉见状，忍不住出声提醒。他眼见二人此刻仍在嬉笑调情，尤其是朱秋霞的言辞愈发轻浮，竟将自己形容得如此不堪。尽管肖善玉自幼熟读圣贤书，深知君子之道，但此刻却担心流言蜚语的威力，深知有些事情越解释反而越显暧昧，只能暗自忧心。

“虎哥，虎哥，坚持住！坚持住！到了梁虎寨让杜郎中救你——”

肖善玉被急促的脚步声和悲伤的呼叫声拉回了恩绪，于是慢慢地站了起来，游击队卫生员的天职让他立马奔向了伤员。

“兄弟们，你们的虎哥怎么了？”

“你是谁？”对方有人警惕地问道，手里有刀枪的全部举了起来，准备保卫虎哥。

“刚才那震耳的枪声，是你们与日军激烈交火的声音吧？你们真是当之无愧的英雄！”肖善玉语气里满是崇敬地说着，而他崇敬之余更带着几分焦急的用意——他迫切地想救治那些受伤的战士。他知道，这样的枪伤绝非普通郎中能够处理的，若不及时将子弹取出，伤口极易恶化，唯有取出子弹，才更利于伤者康复啊。

“是又怎样？我们的装备如此陈旧，射程根本无法企及敌人。刚才 merely 几分钟的迟滞，差点就让我们所有人都葬身于此！”身旁的小弟语气中带着几分后怕与无奈，声音微微颤抖，仿佛还未从方才那险象环生的一幕中缓过神来。

“你们有多少伤员，我能医治！”

“你是什么人？”

“我是淮宝游击队的卫生员，名叫肖善玉！这位是我五哥杨五杨根生，我嫂子朱秋霞！”

“你是卫生员，怎么能和队伍分开呢？”

“我们的船小，乘不了那么多人，另外五哥打鬼子是一把好手，一把板砖让鬼子的脑袋成西瓜！”

“昨天晚上的顺河集是你们干的？”

“对！”

“你们才是英雄呢！凭一杆枪和一堆砖头就让鬼子和汉奸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太牛了！”众人露出一脸的崇拜神色。

“一言难尽，快点抢救伤员吧，伤员担搁不得。”肖善玉着急地说道。

“好吧！也不能在这荒效野外，黑灯瞎火地抢救啊！”杨五说道。

“我们寨子离这里不远，快到了！”梁虎寨兄弟说道。

“我跟你们去抢救伤员，能不能安排人把我五哥送到湖西裴家庄！”

“为什么？”

“能先安排最好，抢救了伤员有时间跟你们细说。”肖善玉说道。

“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梁虎寨那位副寨主目光坚定地说道，他扫视着周围的兄弟们，“你们是专门打鬼子的队伍，裴家庄这一仗关系到民族大义。我们梁虎寨愿留下数人悉心照料伤员，其余的兄弟都跟着五哥走。哪怕要用人命去填，也要把鬼子彻底击退，绝不能让他们窃取华夏的财富！”

“有你们这样爱国人士的支持，国不会亡！”肖善玉激动的说道，声音带着颤音，江湖传言的土匪，竟然是一帮忧国忧民的豪杰，着实令人心生敬佩。

“我们只是做了中华儿女该做的事，不是挂齿！与那些正与鬼子浴血奋战的儿女比起来更是不值一提！”副寨主说道。

“冲你们这一腔热血，我尽我所能救治梁寨主！”肖善玉激动地说道。

“老三，老四，老五，老七，你们四人带着没有受伤的兄弟和杨五哥一起尾随鬼子，奔赴湖西裴家庄，尽力掩藏行踪，伺机歼灭落单的鬼子和伪军，一切听五哥指挥，听到没有？”副寨主指着一帮兄弟命令道。

正是因为肖善玉这一决定，为革命队伍拉到一支有生力量，同时因为自己的擅离岗位，没有及时归队，有四位战士不能及时救治而牺牲，所以功过相抵。

“有人能捉到蚂蝗吗？”肖善玉问道。

四娘的悲惨人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